牛二蛋當然很驚訝地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而我則很平靜地看著他。
"你……你能救出我來?!"
"是的。"
"我可是殺了十多個人啊!"
"不叫個事。"
再多的人,我也殺過。
牛二蛋還是很震驚地看著我,以前的他知道我關系很硬,但究竟硬到什么程度,他也并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只是看向我的眼光,又多了幾分崇敬和感激。
"如果我真的能出去……"牛二蛋喘著粗氣說道:"我就給你當牛做馬……"
我擺擺手:"別這么說,你是為了幫我,救你也是理所應當。好了。安心在這里呆著吧,我一定會把你撈出去的。"
說著,我便起身往外走去。
牛二蛋則回到了他的號房。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安排人保護號里的牛二蛋,老牛那兩口子當然也沒放下,我還是挺擔心俞雪峰會報復他家的。畢竟俞老板死了,俞雪峰會繼承整個家業,十幾億的資產不是開玩笑的,在當地不說呼風喚雨吧,也有相當的能量了。
現在。俞雪峰忙著給自己老爹料理后事,可能沒什么時間報復,但日后就說不定了。
而且據我所知,俞老板就是今天下葬,俞雪峰日后會干什么。誰也說不上來,還是防范點吧。
而且,接下來我要想辦法撈牛二蛋,也沒時間去關注什么俞雪峰。
所以,還是防范為主。
理論上來說,救出牛二蛋不是問題,我這張老臉還是可以賣一賣的。但牛二蛋是實打實犯了罪,而且證據確鑿、性質惡劣,再加上俞老板也有一些人脈,俞老板的靠山非常憤怒,很努力地把這事往大了鬧,案件已經進了某部門的系統,想要翻案不是那么容易。
總之,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些年來,我在炎夏積累了不少人脈,從上到下的人都認識吧,但一個個電話打過去,才知道這事相當的難。炎夏畢竟是個法治社會,從上到下都要走流程的,這事要是剛出我就插手,還能想辦法遮起來,不繼續擴大化,但是現在已經鬧到上面,天城好多人都知道了(俞老板的靠山在天城有關系)。再想掩蓋已經不可能了,所以搞得我現在非常被動。
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除非幾位老人親自出手,否則已經壓不住了。
幾位老人之中,我最熟的還是魏老,在經過一番掙扎后,還是無奈地給他打了過去。
魏老倒是很快就接了我的電話。
"喲,稀罕啊,有什么事?"從聲音聽,魏老的心情不錯。
"沒事。"我趕緊說:"不是很久沒和您老人家聯系了嗎,特地打電話問個好,看看您怎么樣了。"
"可拉倒吧,前不久過春節,也沒見你打個拜年電話!"
"嘿嘿,不是怕您忙嗎,看電視里您都忙壞啦,過個年也不消停,還在滿世界跑!"
"行了,別廢話了,到底有什么事?我還不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正想說,但還是沒勇氣,只能隨口說道:"真沒事,就像問問您最近怎么樣了,身體還硬朗嗎?"
"硬得很吶!"魏老說道:"最近我的心情不錯。自從亞菲特被干掉,戰斧也瓦解后,很多問題都在迎刃而解,香河那邊也不鬧了,人民安居樂業,灣島最近也在商量回歸的事……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就趕緊說,我這還忙著呢。"
"沒事,您先忙吧。"
魏老便把電話掛了。
看著沒了聲音的手機,我長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怎么開口,魏老給我們的已經夠多,真心是不想再麻煩他。可是不麻煩他,牛二蛋就完蛋了,一個蛋都沒了。
那可是南王和紅花娘娘的親兒子啊!
我一咬牙,又給魏老打了過去。
不管那么多了,賣老臉就賣老臉吧,不能眼睜睜看著牛二蛋上刑場吧。
魏老又接起電話來,哈哈笑著說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事,說吧!你是咱炎夏的大功臣。提出來的一切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的。當然,有一點是底線,不能觸犯法律!"
我硬著頭皮道:"要不觸犯法律,我也不會找您!"
魏老的語氣頓時嚴肅起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便把牛二蛋的事情告訴了他。
當然。我沒說牛二蛋是南王和紅花娘娘的親兒子,只說南王和紅花娘娘不小心出了車禍,是老牛一家幫忙送到醫院里的。
現在牛二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幫他。
本來,我自己能處理,但是因為回來遲了,事情已經鬧大,只能通過魏老。
并在電話里面,一再重申這事不怪牛二蛋,是俞老板想殺牛二蛋。牛二蛋被迫反擊,才把他們都殺了的,頂多算是防衛過當……
但我還沒說完,魏老就發怒了。
"一口氣殺掉十幾個人,你跟我說是防衛過當?!"魏老惱火地說:"你滿世界去說,看有沒有人信!"
我啞口無言,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確實是俞老板的人先動手……"
"你們這是流氓互毆,和誰先動手沒關系!"
"牛二蛋不是流氓!"
"可拉倒吧,跟著你的,哪個不是流氓?"
"魏老。您別太過分了!"
"怎么,難道不是?"
"用得著我的時候,說我是炎夏英雄,用不著我的時候,就說我是流氓?哦,我是痰盂唄,有用了拿過來,沒用了一腳踢開?"
"你本來就是個流氓!"魏老怒吼:"是我給了你重生和改過的機會,要不現在哪有這些舒服日子!我告訴你,這種事你以后少摻和,小心把自己也陷進去!殺了十幾個人,不判死刑還有王法嗎,你也有臉找我說情,門都沒有!"
說完之后,魏老便把電話掛了。
我也氣得不輕,直接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早知道魏老是這個態度,哪個鬼才給他打電話啊!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里還是覺得惱火不已,雖然我知道魏老就是這樣的人,一發火了什么話都能往外說。但還是覺得義憤難平。
可再義憤有什么用,救得出牛二蛋嗎?
我開始在腦海里盤算對策,如果"公"這條路走不通,就只能用我私人的法子了。
我可以找幾個人,把牛二蛋劫出來。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問題。不過,牛二蛋從此以后就是通緝犯了,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要過一輩子隱姓埋名的生活。
或者,把他送到東洋或是老米?
在那邊。我也有很多人脈,保準牛二蛋過得舒舒服服。
而且毫不夸張地說,在這世界大部分國家,我都能讓牛二蛋過得很舒服。
當然,這些都是下下之策。能讓牛二蛋光明地活著,肯定要好過遠離他鄉在國外啊!
我決定還是求求魏老。
我知道,魏老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好好地和他說一說,或許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我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又給魏老打過去電話。
但魏老已經不接了。
我打了好幾遍,魏老都沒有接。
我并沒有放棄,直接第二天就飛往天城。
打聽到魏老在哪出席活動,直接過去和他面談。
魏老今天在某酒店和布魯斯會談,兩人現在的關系如膠似漆,一個星期總要見一面的,不是魏老飛到米國,就是布魯斯飛來炎夏,并且已經開展了好多合作。
我直接趕到某酒店,打聽到他們就在樓上,便大剌剌地走了過去。
以我現在的身份,直接走過去根本沒人攔,無論我去中海別院,還是幾位老人的府邸,都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去,隨便推門就能去找他們。
曾經有人問過魏老:"就不怕張龍對您不測嗎?"
魏老說道:"這樣的一個大英雄,如果真想對我不利,那么我也認了。"
足以說明魏老對我的信任了。
但是這次,守衛竟然攔住了我。
"你們看清楚了沒有,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怎么會攔我啊?"
"張龍先生,我們知道是您。"西裝革履的保鏢說道。
"那為什么攔我?"
"這是魏老的要求。"保鏢說道:"他說,這幾天你一定會來,還說你就像個狗皮膏藥,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讓我們一定要攔住你。"
聽了這話,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該說什么好,魏老竟然如此了解我么?
不過,魏老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也太可笑了。
我堂堂天玄境七重高手,想要見他一面易如反掌好吧,就是昆侖四劍也攔不住我!
我直接退到酒店外面,找了處偏僻無人的地方,便順著外墻開始往上爬去。對我來說,真的別提多輕松了,我就像個猿猴一樣,抓著外墻上凸起的磚塊,以及空調外機、下水管道,輕而易舉地就蕩了上去。
颼--颼--颼--
不出一會兒,我就攀爬到了二十六層,魏老和布魯斯在三十三層會談。
眼看馬上就要到了,但我的手剛抓住三十層的外墻,一陣強烈的電流突然傳遍我的全身。
"啊……"
我一聲慘叫,身子疾速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