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5笑了,又哭了
我不可能當著劍神的面說什么,我必須要穩(wěn)住他,讓他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劍神和紅花娘娘以為我真的沒收獲,也是個個長吁短嘆。
劍神嘆著氣說:“沒關(guān)系,咱們再想其他辦法,總能把薩姆揪出來的!那個家伙既然能在華夏這么猖狂,必然有著很強硬的靠山,咱們繼續(xù)從幾位老人身上下手,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紅花娘娘也點著頭,表示劍神說得沒錯。
我則問道:“師爺,那您覺得哪位老人嫌疑最大?”
劍神沉沉地說:“這不好說,反正我轉(zhuǎn)了一圈下來,沒有發(fā)現(xiàn)誰和戰(zhàn)斧勾結(jié)。但咱們可以用排除法,首先魏老肯定沒問題,否則他不會張羅著要收拾薩姆,其次寧老也沒問題,我跟了他一段時間,又在寧家住了幾天,這點判斷還是有的。所以,咱們要把重點放在陳家、榮家和徐家!”
紅花娘娘再次點頭,表示認可劍神的建議。
我卻知道薩姆就在寧家,知道劍神是在撒謊,不由心想:你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他演,我也演,我倆互相飆戲。
我也點了點頭:“說得有理,不過另外幾家可不好接觸啊,我想再混進去已經(jīng)非常難了。”
劍神說道:“沒關(guān)系,這事交給我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師爺,那就麻煩您了!”我說:“眼看一年之約就快到了,薩姆卻還沒有下落,南王他們都性命難保啊......”
“我是幫著你和你媽,其他的人我可不管!”
劍神這句話要是擱在之前說,我還會在心里笑幾聲,想他刀子嘴、豆腐心,說是不關(guān)他事,其實比誰都關(guān)心幾個徒弟。但是現(xiàn)在,我只覺得渾身寒意,他是真的刀子嘴、刀子心啊,徒弟都能坑,徒弟都能騙!
這個看似一輩子老實的家伙,其實比誰都要陰險、毒辣。
“也不早了,你們都休息吧。”劍神站起身來,嘆著氣往外走了,好像還很郁悶的樣子。
紅花娘娘并不知道內(nèi)情,還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到門外。
劍神走了以后,紅花娘娘回頭對我說道:“沒事兒子,有我?guī)煾赋鲴R,肯定沒問題的,遲早把薩姆揪出來!好了,你跑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走出門外,看看左右,確定劍神不在附近,又返回來,將門“咣當”一聲給關(guān)住了。
紅花娘娘當然因為我的行為感到驚訝:“兒子,你這是干什么......”
“媽,劍神不是好人!”我略有些激動地說:“他是戰(zhàn)斧的人!”
紅花娘娘當然更吃驚了:“兒子,你胡說什么......”
“真的!”
我壓低聲音,將我今天的經(jīng)歷全部說了一遍。
“我很確定,薩姆就在寧家,而且非常虛弱,正在進行最后的改造!劍神說了謊,他在寧家不是要做秘密暗衛(wèi),而是在為薩姆做掩護和守衛(wèi)工作!”
后半句雖然是我猜的,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否則沒法解釋劍神的目的。
聽完我的講述,紅花娘娘當然渾身都在發(fā)抖。
劍神可是她最尊敬的師父啊,在她心里和父親的地位一樣,結(jié)果劍神卻做出這種事,當然讓她無法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紅花娘娘搖著頭,哆哆嗦嗦地說:“我?guī)煾覆豢赡苁沁@樣的人......”
別看紅花娘娘是我母親,已經(jīng)四十多歲,閱歷也算豐富,可遇到她無法接受的事,比一般人也沉穩(wěn)不了多少。
“媽,千真萬確!”我說:“薩姆就在寧家,你覺得寧老會不知道嗎?劍神會不知道嗎?我敢打賭,薩姆就在寧老的那個房間里,劍神的任務(wù)就是掩護他、保護他!”
“我去問個清楚!”
紅花娘娘立刻就要轉(zhuǎn)身出門。
“媽,你不能去啊!”我立刻拉住了她,“劍神是寧老的人,已經(jīng)為戰(zhàn)斧效力了,咱們再和他說有什么用?我估摸著,他之所以接近咱們兩個,一來是想擾亂咱們的視線,二來是想摸清咱們的戰(zhàn)略,你這么沖上去找他的話,咱們不是就暴露了?到時他會做出什么事情,幾乎不可想象!”
紅花娘娘沒有再往外走,但她的身體還是抖個不停。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她來來回回、反復念叨著這句話,始終無法接受劍神為戰(zhàn)斧服務(wù)的事實,畢竟這可是她最尊敬、最依賴的人啊......
“媽,這是真的......”我很認真地說:“咱們得另想辦法了......”
紅花娘娘慢慢蹲了下來,將臉埋在腿上,無聲地哭泣著。現(xiàn)在的她,像極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女孩。我沒把她當媽媽,也沒把她當成一個大人,我用雙臂環(huán)住了她的頭,讓她靠在我的肩上哭著。
夜深人靜,緊閉著門的屋子里,紅花娘娘無聲地哭泣著,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紅花娘娘漸漸地不哭了,一雙眼睛慢慢散發(fā)出堅毅的神色。
我明白,畢竟我是她的兒子,她在我的面前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堅韌不屈的樣子來!
“你說何紅裳走了是么?”
“是的。”
何紅裳的事情,我當然也告訴她了。
“好。”紅花娘娘站起身來,說道:“兒子,咱們?nèi)タ纯茨贤鹾痛荷贍敯伞!?
我不知道紅花娘娘這個時候去看他倆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別說是去看南王和春少爺了,紅花娘娘就是要去天邊,我也會陪她去。
我陪著紅花娘娘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被石天驚攔住了。
“你倆這是去哪?!”
“去外面走走。”
“不怕何紅裳么?”石天驚吃驚地瞪大眼。
“沒事。”我說:“何紅裳已經(jīng)離開天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線報。”
我現(xiàn)在誰都不敢信,尤其是寧家的人。
“哦......”石天驚讓開了路:“那你們出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對了,還會回來吧?”
我們來寧家是為了躲避何紅裳的,現(xiàn)在何紅裳離開了,石天驚以為我們會走。
“當然會回來了。”我笑著說:“我?guī)煚斶在這。”
“也是。”石天驚也笑了。
我和紅花娘娘出了寧家,打了輛車直奔醫(yī)院。
這所醫(yī)院的背景不用多做介紹,住的都是高級領(lǐng)導,一般人都進不來。我和紅花娘娘不是第一次來,很輕松地就進去了,接著直奔ICU病房,讓我倆很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秦衛(wèi)國。
“秦院長,您怎么在這里?!”我吃驚地問。
秦衛(wèi)國剛從病房里出來,身上還穿著無菌服,他摘下口罩說道:“我現(xiàn)在負責這兩個病人,當然時不時地要過來看看。”
負責給南王搭心脈,承諾三四年內(nèi)一定讓南王恢復如初的就是秦衛(wèi)國。
我立刻問:“嗯,南王怎么樣了?”
“非常好。”秦衛(wèi)國說:“南王身體的強悍程度遠超我的想象,之前我還以為半年才能給他接一根心脈,但是昨天我就給他接好了第二根,照這樣下去的話,今年給他接三根不是問題。”
一年就接三根!
那豈不是說,只要兩年左右,南王就能醒過來了?
我立刻感激地說:“秦院長,謝謝您!”
秦衛(wèi)國說:“謝謝我是應該的,畢竟整個華夏,能做這種手術(shù)的沒幾個。不過,南王自己的頑強也很重要,無論是我來看他,還是給他做手術(shù),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求生意志!作為醫(yī)者,遇到這樣的病人,我也會很欣慰,愿意多出點力救他......”
“謝謝、謝謝!”原來南王已經(jīng)搭好兩根心脈了,我迫不及待地想進去看看他了。
我換了無菌服就要往里面進。
“哎,你不問問春少爺么?”秦衛(wèi)國又說。
“我不管他,死了最好!”
我推門進去了,紅花娘娘還在外面和秦衛(wèi)國說著話。
病房里面,南王和春少爺還各自躺在病床上,兩人看上去都恢復的不錯,起碼臉色挺好,不像一開始那么慘白了。我懶得搭理春少爺,直接走到南王的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有些難過,又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爸!”
南王當然是沒有什么反應的。
我剛站了一會兒,紅花娘娘就進來了。
她也穿著無菌服,進來先看了看南王,又看了看春少爺,接著站在了兩人中間。
紅花娘娘一臉嚴肅和凝重。
“大師兄,二師兄,我又來看你們了......”紅花娘娘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告訴你們。”
“好消息是,我見到師父了。一開始他不愿意認我,但我一哭二鬧三撒嬌,還給他跪下磕了好幾個頭,他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認回我了,還說要幫我對付薩姆呢!有師父出馬,收拾薩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說到這里,紅花娘娘笑了,笑得很甜很甜,像花開了一樣。
“壞消息是,師父可能是戰(zhàn)斧的人,他和薩姆勾結(jié)在一起了......”
說著,紅花娘娘又流出淚來,哭得比誰都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