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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6荒山腳下

原先我以為酒中仙和南宮卓要把大飛帶到天城,要去坐高鐵或是飛機(jī),現(xiàn)在看來不是,天城正在開會,暫時不能殺人。

經(jīng)過多方排查,終于有了下落,酒中仙和南宮卓已經(jīng)快出城了,并且即將要上高速。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江省范圍內(nèi)還好說,能夠時時監(jiān)控他們位置,可如果他們出了江省呢?我思忖再三,決定開一輛車親自去追,無論如何也要掌握他們的位置。

程依依要和我一起去,但被我拒絕了,酒中仙他們出省是必然的,沒道理在江省殺大飛的。以我和程依依的處境,呆在江省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不希望她去涉險,更何況江省也要人守著,我們必須分頭行事。

論腳力,我肯定比不上酒中仙和南宮卓;但論開車,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做過好幾年的司機(jī)!

所以現(xiàn)代科技真好,無限拉近了普通人和這種高手的距離。

半個多小時后,我終于在高速上追到了那輛福特牌的小汽車,這讓我松了一口氣,起碼能鎖定他們的位置了。正當(dāng)我打算給南王匯報的時候,我的手機(jī)恰好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對面?zhèn)鱽硪坏狸幊脸恋穆曇簦骸安灰速M力氣,你是救不回大飛的。”

是春少爺?shù)穆曇簦?

原來這是春少爺?shù)氖謾C(jī)號碼,這還是他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關(guān)鍵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追蹤酒中仙和南宮卓呢,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提醒,難道他有千里眼啊?后來想想不對,他不可能知道的,他只是出于常規(guī)推測,知道我在想辦法救大飛罷了,否則酒中仙和南宮卓早就下車把我打回老家去了。

于是我說:“春少爺,你放了大飛好嗎?”

自從上次在水潭邊上和春少爺促膝長談之后,感覺和他的距離還是拉近不少的,所以直接了當(dāng)?shù)鼐颓笏恕?

“你覺得可能嗎?”春少爺冷笑著:“皇甫大師死在他的手上,我要是放過他,以后怎么見人?”

就像之前許大師死的時候,南王也說不會放過皇甫江的。

這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從春少爺這里求情顯然沒什么作用,我倆就算聊過一段時間的天,也不代表就有交情。不過大飛這邊還好一點,起碼我還跟著,能通知南王過來救人。所以我說:“那你放了我?guī)煾赋蓡幔箫w已經(jīng)被你抓走了,我?guī)煾缚偰軣o罪了吧?”

春少爺說:“綁走皇甫江,就是他最大的罪,不過他不會死的,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就是提醒你,大飛的事別再管了,小心這火燒到你的身上!”

說完,春少爺便掛了電話。

我仔細(xì)咂摸著這句話的意思,老乞丐暫時不用擔(dān)心了,還是大飛的問題比較麻煩。感覺春少爺已經(jīng)做好了和隱殺組血戰(zhàn)一場的準(zhǔn)備,我要繼續(xù)糾纏的話,就牽連到我身上了。

但我怎么可能不管!

大飛不僅是隱殺組的極品工藝師,也是我的好兄弟啊!

看來這事要鬧大了,春少爺知道隱殺組不會善罷甘休,當(dāng)然他也無所畏懼,就和要和隱殺組戰(zhàn)一場了。氣得我是腦殼發(fā)疼,還是那一句話,把這勁用到戰(zhàn)斧身上多好,每天就知道內(nèi)訌、內(nèi)斗,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沒管那么多,仍舊跟著酒中仙和南宮卓的車子。

我對自己的駕駛技術(shù)非常自信,一方面絕不可能跟丟,另一方面不會讓他倆發(fā)現(xiàn)的。

我一邊追,一邊給南王打電話,匯報酒中仙和南宮卓的位子。這是在高速上,而且不斷行駛,在這狙擊肯定不太現(xiàn)實,南王讓我繼續(xù)跟著,看看他們會在哪里落腳。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jīng)快駛出江省了,朝著徽省的方向去了。

要去徽省?!

徽省可是戰(zhàn)斧的地盤,雖然金振華和卡羅爾都死了,但是最近又派了桑迪過去。桑迪也是個老外,剛上位時還給我打過電話,操著很難聽的漢語說:“小南王,真有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都沒當(dāng)回事,極品原石到手了,赤焰鼎也到手了,我可以一輩子都不去徽省,他能拿我怎么樣呢?

有能耐他來江省找我啊!

他要是有酒中仙和南宮卓這魄力,早就來江省殺掉我了,但他不會來的,身為A級改造人的他,實力雖然非常強(qiáng)勁,但也不會輕易涉險。

所以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打算要去徽省。

如今酒中仙和南宮卓的車子往徽省去,我就得掂量下了,那里的大街小巷貼滿了我的通緝令,一進(jìn)去就是個死。到時候別說跟蹤這輛福特車了,怕是我的小命都保不住,我正準(zhǔn)備和南王說我不能跟了,讓他派人在前面阻截吧,就見那輛福特車一拐彎,從某個匝道口下了高速。

哎,不去徽省啊?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連忙跟了上去。

這里是江省和徽省的交界,出了收費站后就是一片荒涼,山連著山、土接著土,我連這地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山也是座荒山,同樣沒有名字,反正處處透著一片詭異。

下了高速就是國道,接著又是省道,車也越來越少,我一路看著路牌,默默記著此時的位子。

這里確實是江省和徽省的交界處,既不屬于江省,也不屬于徽省,再往前就是馬鞍山了。

馬鞍山我就不能去了,那里可是徽省的地界,去了我就是死路一條。好在酒中仙和南宮卓似乎也不愿意招惹戰(zhàn)斧,車子又一拐彎,上了某條縣道,道路坑坑洼洼起來,車也漸漸少了,我都不敢跟得太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

最終,福特汽車停在了某個灰土土的荒山腳下,我也把車停在某個土坡后面,盡量不讓酒中仙和南宮卓發(fā)現(xiàn)。

我趴在土坡上,往黃山腳下張望。

酒中仙和南宮卓都下了車,并將大飛也拉了下來。

大飛“嗷嗷”叫著,又哭又喊,乞求兩位老前輩別殺他,還說以后再也不敢殺皇甫江了。這話真他媽有意思,皇甫江已經(jīng)死了,哪來的以后啊。酒中仙同樣也是這么講的,還甩了大飛一個巴掌,說你還想要以后呢,今天你就完蛋了。

大飛又趴在地上磕頭,說自己是極品工藝師,皇甫江雖然死了,但是他還活著,他可以為殺手門效犬馬之勞,而且他早就看南王和隱殺組不順眼了。

大飛一直都這么慫,看他這樣我也并不意外。

只要他能活得下來,說什么都行啊!

我也很擔(dān)心酒中仙和南宮卓在這就把大飛殺了,這樣我連求援都來不及!就見酒中仙抓著大飛的領(lǐng)子,惡狠狠道:“別他媽白費力氣了,你殺皇甫大師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是死路一條了!”

大飛還是又哭又喊,不光是爹,連爺爺都叫出來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酒中仙嫌他煩,往他嘴里塞了一塊抹布,大飛終于消停下來。

不過,酒中仙和南宮卓并沒動手,而是找了兩塊石頭坐下,并且抽起了煙,顯然是在等人。我不知道他們是在等誰,難道是等春少爺嗎,因為皇甫江的死,春少爺非得親手殺了大飛才甘心?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總算是個機(jī)會,我趴在土坡下面,悄悄給南王打電話,說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和位置。

南王告訴我說,一個鐘頭以前,他就已經(jīng)派人往江省、徽省的地界去了,馬上就會到的。

南王問我:“確定不在徽省的地界吧?”

我說:“是的,既不在江省,也不在徽省,是交界處的一座荒山腳下。”

南王沉默一陣,說道:“希望戰(zhàn)斧沒有糾纏其中!”

我問:“什么意思?”

南王說道:“上次擺了飛龍?zhí)胤N大隊的老首長一道,他很生氣,把我打死卡羅爾的消息爆出去了,現(xiàn)在戰(zhàn)斧同樣很痛恨我,想要將我殺死。我擔(dān)心殺手門和戰(zhàn)斧聯(lián)手,共同設(shè)下這個局,引我的人過去……”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不會吧?”

春少爺上次親口和我說,雖然他不敢惹戰(zhàn)斧,但也同樣看不慣戰(zhàn)斧,不可能和戰(zhàn)斧合作的啊!

如果是設(shè)局,南宮卓和酒中仙可以直接去徽省啊,那里不是更方便嗎,干嘛要在這交界處呢,這也不是戰(zhàn)斧的地盤啊。不過也說不定,沒準(zhǔn)就是擔(dān)心南王的人不上當(dāng),所以才選擇在了這交界處。

我也是這計劃中的一環(huán)嘍?

酒中仙和南宮卓知道我跟上來了?

我正心亂如麻,南王說道:“我也希望不會,我和春少爺雖然不對付,但我以前還算看得上他。如果他和戰(zhàn)斧合作,那我真要瞧不起他了!”

我追問著:“如果殺手門和戰(zhàn)斧真的合作怎么辦?”

單單是瞧不起,沒什么用啊!

南王沉默一陣,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大飛是必須要救的。好了,我的人也快到了,那個地方非常危險,你先離開那吧!”

話雖這么說,可我掛了電話以后仍舊沒走,我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怎么樣。

希望南王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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