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好久,不見
我和程依依并不打算殺了葉良,一來我們沒有那個膽子,二來我們沒有可以包庇殺人罪的靠山。所以,我們打算廢了葉良,這件事就拿手得多,我們不是第一次做了,斷手?jǐn)嗄_什么的算是常態(tài)。
但是葉良突然喊出的“師父,快來救我”,確實讓我和程依依硬生生打了個激靈。我們見過葉良他師父,隨身帶著個酒葫蘆,也是個挺邋遢的老人,自稱叫做酒中仙,但實力是真的強(qiáng),我們根本就惹不起。
葉良他師父也來了嗎,這家伙不是說他師父不會插手的嗎?
但想到葉良打從一開始就沒計劃和我公平?jīng)Q斗,便覺得他師父過來也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這不就是葉良最大的靠山嗎,恨不得隨時隨地帶在身邊吧?
我和程依依頓時緊張起來,迅速朝著四周看去,提防那位醉醺醺的老人突然襲擊我們。但是看了半天,四周仍舊一片混亂,并沒有葉良的那位師父。再看葉良,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樹林深處逃去,估摸著應(yīng)該是啥聲東擊西的計策吧。
我和程依依立刻加急腳步就追。
葉良受了重傷,就算他是個鐵人也跑不快的,所以我也很快就追上了他,狠狠一刀朝他背后劈了過去。這一刀給葉良又削出個大口子來,葉良整個人也往前撲飛出去,摔得十分狼狽,相當(dāng)于狗啃屎。
葉良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但是仍未放棄逃跑,兩手撐著土地,一步一步前行,求生欲可以說非常強(qiáng)了。
但是我和程依依仍舊不敢傷他,生怕他師父突然躥出來,一邊跟著葉良,一邊觀察四周。葉良爬進(jìn)樹林,我們也跟進(jìn)樹林,走了至少有幾分鐘,也沒見到那位酒葫蘆不離身的老人。
看來酒中仙沒有來。
葉良都這么狼狽、這么凄慘了,酒中仙還不現(xiàn)身,說明是真不在。
葉良仍舊往前爬著,像條努力吃屎的蛆,我快速往前走了幾步,一腳踩住了葉良的背。葉良“嘶”的一聲,還想再往前爬,但我不放過他,仍舊死死踩著。葉良咆哮著說:“放開老子!”
你看,葉良都落在我手上了,還是這么張狂、放肆,到底誰給他的底氣?
“給我一個理由?”我冷笑著。
“我是殺手門的黃階殺手!”葉良咆哮著說:“你敢對我怎么樣的話,殺手門不會放過你的,我?guī)煾敢膊粫胚^你的!”
“確實是個不錯的理由。”我點著頭,表示贊許地說:“那我把你放了,你就不會叫殺手門的來對付我了嗎?”
葉良沒有答話。
顯然,即便我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你看,既然橫豎都是個死,不如讓你先死,是吧。”我說這話,狠狠一刀朝葉良的手剁下去。
“別、別!”葉良大叫著,語氣有了點哀求之意:“你放過我,我保證不會再叫殺手門的對付你了,咱們的恩怨從此兩清,井水不犯河水!”
這倒是個挺誘人的條件,我們最畏懼的就是殺手門,還有葉良的那個師父,如果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當(dāng)然最好不過。
但是……
“你覺得我會信你么?”
我冷笑著,我肯定不會相信葉良的那張嘴。以我對他的了解,我前腳把他放了,他后腳就叫殺手門的來弄我了,他要不這么做他就不是葉良。我明知道他的秉性,還把他放走我就太愚蠢了。
“看在周晴的面子上!”葉良又叫著說:“你知道她的孩子剛死,前不久又被毀了容,沒有我的照顧根本活不下去!”
周晴?
確實,周晴變成那樣,還愿意和她一起生活下去的只有葉良了;而且以周晴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沒有葉良或許真的要死。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放過葉良,我和周晴又沒什么關(guān)系,她活得怎樣關(guān)我屁事?
是,她上次是救過我一次,但我們頂多是兩清了,還談不上欠她人情。
所以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砍了下去。
但是程依依攔住了我。
她抓住我的手腕,沖我微微搖頭,目光之中滿是憂慮。我知道,她還是放不下周晴,畢竟是一個被窩里睡過覺的交情。我對程依依說:“這你放心,以咱們現(xiàn)在的能力,有一萬種法子讓周晴活下去的。”
我不信周晴離了葉良就活不了,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啊,我要死了程依依還不嫁人了?
程依依一想也是,便放開了我的手。
葉良一看沒希望了,又扯開嗓子叫了起來:“師父,師父!我知道你在的,你快出來幫我啊……”
葉良這么一叫,我和程依依不可能不緊張,不管葉良是不是虛張聲勢,我們對那位酒中仙確實很畏懼。我踩著葉良的背,又往四周看了起來,而腳步聲也真的在此時響了起來,我和程依依頓時心里一緊,朝腳步聲的方向看去。
葉良也是一樣,和我們一起看了過去,臉上滿是欣喜:“師父,你終于……”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愣住了。
我和程依依也愣住了。
因為來得不是酒中仙,而是……黃龍!
沒錯,就是那個曾經(jīng)在高淳區(qū)被我們擊敗,同為殺手門黃階殺手的黃龍。他手持鋼刀,一步步走了過來,葉良驚訝地說:“怎么是你來了?”
黃龍沉沉地說:“怎么,不需要我來?”
葉良面色復(fù)雜,似乎對這個黃龍并不感冒,但他也沒說話,畢竟對方是來救他。
記得上次和葉良交手時,葉良還不認(rèn)識黃龍,也不知道我們和黃龍之間的事。現(xiàn)在,葉良正式成為黃階殺手,也認(rèn)識了不少人啊,黃龍就是其中之一。
“你說你丟不丟人?”黃龍站住腳步,冷笑著說:“竟然敗在這些人的手上。”
葉良咬牙切齒地說:“說得好像你不丟人似的,你沒敗在過他們的手上嗎?”
“對啊,有了我的前車之鑒,我以為你能聰明一點,結(jié)果你還是敗得這么慘!而且當(dāng)時我是一個人單挑,輸了也情有可原,你帶了一個城區(qū)的人,輸了也好意思說?”黃龍毫不掩飾語氣里的嘲笑之意。
“少說這些廢話!”葉良怒氣沖沖地說:“先把他們干掉再說!”
“這還用你說嗎,我當(dāng)然是要干掉他們的。”黃龍淡淡地說:“但是在這之前,我也得告訴你,別以為你拜了酒中仙為師,在殺手門就肆無忌憚了。現(xiàn)在我們和隱殺組正在爭奪金陵城的地下統(tǒng)治權(quán),馬上就要展開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混戰(zhàn)了,你卻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丟了建鄴區(qū),你說你犯了多大的錯?就是酒中仙,也護(hù)不了你!”
隱殺組?
我的心中詫異,這個名字聽著耳熟。仔細(xì)一想,想起來了,之前米文斌的父親說起殺手門時,曾經(jīng)提過這個組織,說隱殺組是民間的一個組織,專門對抗殺手門的,而且這兩年崛起的速度很快,給殺手門帶來過不少麻煩。
原來他們正和殺手門在爭奪金陵城的地下統(tǒng)治權(quán)啊!
江寧區(qū)和雨花臺都是金陵城的一份子,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情,可能是因為戰(zhàn)火還沒燒到我那里吧,畢竟我那算是郊區(qū),人家或許看不上吧……
葉良咬牙切齒地說:“誰說我弄丟建鄴區(qū)了?”
“還不承認(rèn)?”黃龍指著樹林外的混戰(zhàn)說道:“今天這一場戰(zhàn)斗,你是不是輸了?你的人馬上全軍覆沒,你自己也要掛掉了,張龍是傻子嗎,會不趁這個機(jī)會拿下建鄴區(qū)?背靠殺手門還能輸?shù)眠@么慘,你說你蠢不蠢?”
聽著黃龍教訓(xùn)葉良,我在覺得爽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其實我還真沒打算去拿建鄴區(qū),我根本就沒想到那一步去。我就琢磨著我干掉葉良以后,殺手門肯定不放過我,到時候怎么辦呢?
當(dāng)然,葉良也不是個乖乖挨訓(xùn)的主兒,他師父罵他兩句也就算了,黃龍和他平級,憑什么也罵他呢?
葉良惱火地說:“你不是來了嗎,你來了建鄴區(qū)還怎么丟?”
“對啊,得虧是我來了,不然今天你就成罪人了!”
“那就別說廢話,趕緊把這倆人給我殺了!”葉良愈發(fā)不耐煩起來。
“你最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黃龍歪著腦袋說道:“雖然你師父是天階殺手,在殺手門的地位無比尊貴,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在殺手門,師父是誰并不重要,自己強(qiáng)大才能受人尊敬。”
“行行行……”葉良萬分無奈,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先把這兩人滅了,再說其他的事好么?”
“對嘛,這才是個求人的態(tài)度。”
黃龍一邊說,一邊抬起頭來看向我和程依依。
“好久不見了啊。”黃龍面無表情地說:“之前敗在你們手上一次,我一直琢磨著什么時候報仇,今天總算是有機(jī)會了。”
黃龍周身殺氣騰騰,四周的氣溫仿佛都因此冷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恨我們,簡直恨入骨髓!
“第一,你不是敗在我們手上一次,而是兩次。第二……”我扯開嗓子,沖著樹林外面喊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