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我們是斗不過南宮卓,也斗不過殺手門,但不代表憨哥這種人也能騎在我們頭上。憨哥等人離開以后,大玉兒頓時淚如泉涌,不停地對我們說著謝謝,趙虎則大大咧咧地說:“沒事嫂子,有我們在這,九號公館盡管開,看看誰還敢來找麻煩!”
趙虎底氣十足。
有底氣當然是因為有實力,我們確實不怎么鳥憨哥等人。
大玉兒回家后,我們也回樓上休息,但并沒有急著睡覺,而是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趙虎詢問我們:“大家覺得今晚鎮住憨哥等人沒有?”
我說:“當然是鎮住了,不然能跑那么快嗎?”
趙虎又說:“那你覺得他們還會不會卷土重來了?”
“這個不一定,得看各人的性格吧,有人是再也不敢來了,也有人憋著法子找咱們報仇。”
“我看后者居多。”趙虎沉沉地說:“他們肯定會再找來的。”
我笑著說:“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出來吧。”
趙虎也跟著樂了:“是這樣的,咱們最開始投靠刀哥的時候,不就是看中這里的人了嗎,覺得這里人多能夠抵御殺手門。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啦,刀哥死了,江寧區一盤散沙,如果殺手門再找上來,咱們怕是又要挨打……”
我試探著說:“所以你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其他的大哥一網打盡,將他們的勢力全部歸攏?”
趙虎又樂:“還是張龍深得我心……他們先找咱們麻煩的嘛,咱們想要報復也是理所應當。等到一統整個江寧區,起碼不用擔心殺手門的再找上來,自保總沒問題了吧?”
趙虎說得沒錯,我們拿下江寧區迫在眉睫,這是自保的唯一一條出路了。之前老刀和憨哥等人關系不錯,我們就是想下手也沒有理由,現在好了,他們主動過來找事,我們算是師出有名,有正當的理由拿下他們了。
這個主意獲得了我們所有人的認可,而且大家決定今晚馬上動手,殺他們個回馬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定下主意以后,我們便把馬三,還有老刀的一些兄弟叫了上來。大家一聽我們要一統整個江寧區,而且現在就要動手的時候,也是一個個吃驚不已。馬三倒是沒有什么所謂,我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老刀的一個兄弟卻說:“龍哥、虎哥,我不是給你們潑涼水啊,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和實力,但在金陵沒人會這么干的,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各個城區,大家都是各有各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沒有誰會想著一統哪里!因為警方管得很嚴,不會讓誰真的稱霸,能給咱們一碗飯吃就不錯了!”
老刀這個兄弟說得有理,我也是從高淳區過來的,知道整個金陵城的局勢,到底是比較文明的城市,比我們那里管得嚴格,黑惡事件也少很多。但這東西也是事在人為,別人不可以,不代表我們不可以,這里說起來是挺發達的,可殺手門不一樣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在高淳區的時候,何振江小心翼翼地攙扶黃龍離開的場面,至今想起來仍舊讓我覺得惡心!
所以這些領導也并不是那么硬骨頭的,只要許以重利,相信規則就能改寫。
趙虎滿不在乎地說:“你們盡管去做,警方那邊就交給我!”
趙虎都這么說了,大家當然也沒異議。
當天晚上,我們做了詳細的分工和計劃,我和趙虎、程依依、韓曉彤、馬三,以及老刀的幾個兄弟,各領一部分人去對付那些大哥,準備殺個回馬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們人并不多,分散開了以后更少,平均每人能帶二十個人出發,這么一點人數去和對方硬剛就是自尋死路,所以大家都確定好了方陣,就是偷襲!
如果不能偷襲,寧肯放棄任務。
話不多說,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我便帶著二十個人出發了,三輛面包車在暗夜之中如蛇一般滑行。
我的目標是憨哥,我倆還真是有緣啊。
之前我就已經打聽出憨哥的位置了,這些大哥的行蹤不難打聽,從九號公館離開之后,有的直接回家,有的去洗澡了,也有的去情人那里,反正各有各的去處。
憨哥就比較慘些,因為被我切了兩個耳朵,需要連夜去醫院里縫,當然是能縫上的,現代醫學這么發達是吧。
我很輕松就打聽出了他所在的醫院。
凌晨一點半,我來到這家醫院,聽說憨哥已經做完手術了,并且轉移到病房里面輸液。我觀察了一下現場,病房門口站著二三十號人,隱約還能聽到憨哥的罵聲,我琢磨了一下,如果硬剛的話也沒問題,畢竟憨哥身邊也沒多少的人。
但是,能智取的話,又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我想了一下,便讓我的人繞到另外一邊樓下等著,然后悄摸摸進了某個醫生的值班室。現在都一點多了,手術也做完了,醫生當然已經睡了,我不動聲色地套上他的衣服,接著又往臉上蒙了一個口罩,這才抬步朝著憨哥的病房走去。
因為我是醫生,守在門口的人并未多注意我,我很輕松地進了憨哥的病房,抬眼看到憨哥就躺在床上,兩只耳朵被包得嚴嚴實實,床邊還站著四五個人,都是憨哥的心腹。
憨哥躺在床上,正在罵罵咧咧:“等著吧,那個張龍,我遲早要弄死他,九號公館也遲早是我的!”
唔,看來趙虎分析的沒錯,這些人暫時被鎮住了,但其實還想著報仇。
憨哥翻來覆去罵得就是這些話,一會兒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一會兒又表明一下自己的決心。床邊的幾個人也都安慰他,說有朝一日會幫他報仇的等等,我關上門走過去,眾人紛紛回過頭來,問我:“醫生,還有什么事嗎?”
我故意把聲音說得低沉:“我準備睡了,過來檢查一下,沒什么大礙的話,我就能放心睡了。”
眾人紛紛說好,騰開位子讓我檢查憨哥。
脾氣再爆的江湖大哥,在醫生面前也老老實實的,憨哥躺得十分端正,等我檢查他的耳朵。我回過頭,對其他幾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問問傷者。”
其他人都挺奇怪,問我什么話還得避著他們。
不等我說,憨哥就罵:“廢話真多,醫生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都給我滾到外面去等著!”
眾人紛紛去了外面,病房里就剩我和憨哥了。
“可能有點疼,忍著點啊。”
“沒事醫生,你盡管折騰,我哼半聲是王八做的!”
憨哥也挺能吹牛逼的,之前在九號公館疼得來回打滾、慘叫連連不是他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憨哥耳朵上的紗布拆了下來,耳朵確實已經縫好了,手藝還挺不錯,幾乎看不到線。耳朵外面一層殷紅,全是不小心擠出來的血,不過看著沒有大礙,過上一段時間這耳朵就能和正常人的一樣了。
但是我卻長長地嘆了口氣。
憨哥緊張地說:“怎么了醫生,情況不太樂觀嗎?”
我說:“情況倒也還好,就是這倆耳朵切得太整齊了,到底是誰干的啊?”
憨哥咬牙切齒地說:“是個叫張龍的家伙,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輕輕摩挲著憨哥的耳朵,說那人的刀法不錯啊,出乎意料的精準。
憨哥說:“是啊,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我都沒反應過來,耳朵就被他削下來了。”
我嘿嘿笑著,說:“是這樣嗎?”
話音落下,我便抽出飲血刀來,狠狠一刀切了下去。
剛剛縫好的一只耳朵,又血淋淋地掉在一邊。
“嗷!”
憨哥爆發出了一聲慘叫,接著又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的瘋啦……”
“瘋的是你。”
我把口罩摘下來,給憨哥看了一眼我的真面目,憨哥頓時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同時還嗷嗷叫喚著,在病床上打滾。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冷冷地說:“以為你長了記性,沒想到還在背地里罵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馬王爺有幾只眼!”
因為憨哥的慘叫,病房的門迅速被人推開,二三十個漢子沖了進來,紛紛問著怎么回事,也有眼尖的人,大聲叫道:“是張龍,救憨哥!”
一群人一哄而上。
救憨哥?
他們怕是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一把將憨哥抓起來,接著打開窗戶往外面一扔。
憨哥大聲叫著,充滿恐懼和驚慌。
其實他慌個毛啊,這只不過是二樓而已,我要是沒點把握,敢把他扔出去?
站在樓外的人當然會接住他。
扔出憨哥以后,我也爬上窗臺,沖著圍擁上來的眾人說道:“別報警哈,不然你們憨哥性命難保!”
接著,我便跳了下去。
樓下停著三輛面包車,我迅速上了其中一輛,等到憨哥的人也紛紛跳下來時,我們的車早就揚長而去,他們只能看到后尾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