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人精,哪會不明白蕭徵的意思,那些個心思活絡的紛紛表示自己想要這些個舞姬回府。
五個舞姬見著安陽王真的要將她們送人,嚇得臉色發白,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聲懇求安陽王高抬貴手,雖然她們是舞姬,但是來之前齊國公便告訴過她們,她們的使命就是勾、引安陽王,若是能讓安陽王沉浸在美色之中是再好不過,可現在她們才施展了一次才藝,人家安陽王看也沒認真看她們一眼,就要把她們送走,任務還沒完成就失敗了,要知道她們的家人還捏在齊國公手中呢。
“王爺,我鎮國公府人丁稀少,不若將這幾個舞姬贈與我,我好帶回去,讓我的祖母與母親每日瞧著這些美人跳舞,放松下身心。”沈思廷卻是忍不住開口了,反正他府中人少,這些人看著舞蹈還是不錯的,帶回家讓祖母與母親欣賞也好。
一旁的鎮國公夫人卻是瞪了沈思廷一眼,他才剛定親呢,這就帶著五個舞姬回府,說出去讓花家的人知道了,誤會了怎么辦。鎮國公夫人遂即出聲道,“王爺別聽他胡說,老夫人喜歡聽戲,可不愛看這些鶯鶯燕燕的玩意兒。”
一句話就斷了沈思廷的后路,沈思廷撇撇嘴,又坐下繼續喝酒,反正他也是說著玩玩,只不過是想幫王爺解決麻煩罷了,帶回家塞角落里,就當養幾個閑人,不過既然自己的親娘阻止了自己,想來有什么必要的理由,自己也沒必要與親娘過不去,乖乖看戲吧,反正這里有的是人要這些個人。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齊國公寒著臉,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了這句話。
蕭徵挑眉,嘴角扯出一抹笑,“齊國公,本王什么意思,不需要向你解釋吧?”
齊國公倏地站起來,有些氣惱地說道,“老夫的嫡女好歹也曾做過太子妃,太子也要敬我半分,王爺身為他的同胞兄弟,竟這樣打老夫的臉,你!你!你欺人太甚!”
“齊國公,別以為現在人多,仗著那事隱秘我說不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太子是太子,本王是本王,你的女兒是嫁給了太子,不是嫁給了本王,請注意你的身份!”蕭徵卻是一臉從容地端起酒杯淺酌。
齊國公氣得直吹胡子,齊國公府這些年來也不景氣,子孫里頭沒一個爭氣的,自己的兒子一副紈绔的樣子,兒媳又上不得臺面,連得生出來的孫兒也畏畏縮縮,毫無大家之氣,齊國公府已經在走下坡路,本以為靠她的女兒日后母儀天下,齊國公府也能一步登天,結果這小蹄子竟做出這等事來,自己的女兒如今在東宮生死不明,還被太子所厭棄,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尋個由頭貶了她,皇上雖沒有將此事公諸于眾,可朝堂上的那些人鼻子都靈得很,嗅到了一點苗頭,就紛紛遠著他了,等他女兒的太子妃之位被奪,那他們齊國公的運勢也到頭了。若非如此,齊國公也不會想著上趕著巴結安陽王的。
淺淺看了看沉不住氣的齊國公,心中嘆氣,怪不得齊國公府不行了,齊國公這般成不了事,太子妃又是個不懂事的,看他身邊做的齊國公世子,顯然也是個不成器的,齊國公府怕是要沒落了。不過這與她沒什么關系,淺淺也只顧著低頭喝酒吃菜,仿佛廳中的一切與她無關。
齊國公見著安陽王并無反應,也不管今日來的目的了,拂袖轉身就走,齊國公身后的一群人也不敢出聲,看著齊國公走了,也唯唯諾諾地跟上,唯有齊國公的小女兒卻是依依不舍,一步一回頭地看著上頭的安陽王,可惜安陽王低著頭,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是否離開。
齊國公滿以為安陽王會攔自己一攔,自己也好順勢留下,結果人家壓根就沒給他們遞臺階,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了,齊國公頓了頓,等了片刻,見著后頭還是鴉雀無聲,而外頭也有小丫鬟站出來,自告奮勇為他們引路,臊得齊國公老臉一紅,只得跺跺腳,真的走了。
今日齊國公府的行為必會成為這些日子京城的笑談,而齊國公顯然也知道這些,回到齊國公府便禁閉家門,稱病不見來客。
待齊國公走后,蕭徵卻是出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靜,“諸位,這五個美人,真當無人要?若真是如此,那我也只得送往煙雨閣了。”
五個舞姬原先就煞白的臉色,這會兒是真的毫無血色了,煙雨閣是京城花街里頭最有名的伎店,雖然里頭的人都是賣藝不賣身,可她們現在可是官伎的身份,若是被賣到那里,便是低等的伶人了,誰也不愿意這樣被糟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