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葙領命,不過想到朝華宮,又說道,“只是皇后那邊……”
“你放心吧,母后能從回春谷那個狼窩中毫發無損地出來,不過是禁軍圍城罷了,她還不看在眼里。”蕭徵淺笑,想他母親當初帶著他與衡弟,從回春谷中殺出來又殺回去,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不過是小小的逼宮,她還不當回事呢,不然怎么可能這么鎮定地坐在那兒。當務之急就是他現在趕緊去搬救兵,然后好早點回去撫慰西苑密室里頭某個小姑娘受傷的心靈。
蕭徵想到淺淺,心情竟愉悅了幾番,連著輕功都更快了,青葙在后頭使盡全力才勉強跟上。
果然,如蕭徵所料,蕭衍在去飛虎營的路上布置了幾個埋伏,不過都被青葙帶來的幾個暗衛青松消滅了,竟只用了兩刻鐘的時間便到了飛虎營。
沈思廷早點了五千精兵等在飛虎營門口,看到騎馬過來的蕭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怎么才來,等了你老半天了!”沈思廷見著宮中綠色的信號彈伴著煙花升起,便知道宮中有變,連忙點了五千精兵,等候著蕭徵送虎符過來。
“看了會兒戲,耽擱了會兒。”蕭徵從懷中掏出虎符與手諭,遞到沈思廷手上,“皇上要一萬人馬,你這怎么似乎不夠數啊?”
“一群烏合之眾,五千人足矣。”沈思廷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這些年禁衛軍已經被劉貴妃和三皇子禍禍完了,都是一些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紈绔子弟,不是他說,他一個手指都能捏死三個。
“也好,事急從權,再點兵又要耗費時間,我們現下就走!”蕭徵也不等沈思廷回應,調轉馬頭就往宮中跑去。
沈思廷卻沒法就這么走的,他是飛虎營的將軍,不能隨意帶著兵士進宮,是以他先宣讀了皇上的手諭,然后出示了虎符給眾將士看,以證明他們進宮是去救駕,而不是跟著太子去造反。
沈思廷宣讀完手諭,手下的幾個將軍看過之后沒有異議,便帶著五千人馬浩浩蕩蕩地進城了。
蕭徵先軍隊一步到了城門,與青葙等人一道殺了蕭衍守城門的人,提前開了城門,讓沈思廷的大軍進城。
飛虎營中的將士都是精心挑選的有能之士,所以即便沈思廷帶領著五千精兵,他們的腳程依然沒落下剛才騎馬就走的蕭徵一行人。
蕭徵看了看城外烏壓壓的一片人馬往這邊壓過來,便吩咐青葙道,“你帶人去東宮,我與沈將軍直接進宮。”
青葙知道蕭徵擔心淺淺,畢竟現下東宮也被圍著,里頭不知道怎么樣呢,青葙點頭告退,反正城門已開,只要飛虎軍進城,城里頭這幾千個城守、禁衛軍就不以為懼。
沿路的百姓都門窗緊閉,入夜之后突然街上出現了一群身穿鎧甲,肅容正聲的模樣,嚇得鬧市上的百姓都紛紛回家,關上門不敢有動靜。
幾大國公府也發現了外頭的動靜,有不敢惹事,直接閉府,11913282只讓管好自家安危的,也有義憤填膺,想要出頭的,但是外頭情況不明,還不敢貿然出手,只得隔著門聽動靜。
城東大門被打開,進來了一隊人馬,這隊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十里坡等候多時的金鄉候以及他手底下的兩千精兵,這會兒見著三皇子的信號,立馬帶著人打著勤王的旗號沖進城來,直奔皇宮而去。金鄉候帶的雖是精兵,但軍紀不嚴,這會兒沖進了城,見著街上還來不及收拾的小攤小販,少不得留下來打劫一番,一時間,街上一片混亂,也有趁亂打劫的,也有趁機報私仇的,原來的鬧街變成了燒殺搶掠的惡地。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怒不敢言,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含著淚放棄了家財,保命要緊。
金鄉候那些人除了尋常百姓,還想著搶那些富貴人家,金鄉候本就是個心思狹隘的,這會兒見財起意,金鄉候府本就沒什么家底,正好能趁著這會兒打劫一番充實一荷包,于是等手底下的人與他說了這個想法后,金鄉候立馬撥了兩百人出去專干這打劫的行當,不少小門戶的都遭了難。
鎮國公府這邊也聽到了動靜,鎮國公府的老鎮國公和鎮國公現下都在邊疆鎮守,家里唯一的男丁沈思廷在城郊的飛虎營,現下也出不了城,一屋子女人只能坐在那兒干著急。
鎮國公老夫人閉著眼坐在上首,縱然心中忐忑,也是不動聲色地捻著手中的佛珠,鎮國公夫人蕭韶這會兒正捧著杯茶盞,端坐在老夫人下首,下頭的嬤嬤和丫鬟們都噤若寒蟬,心中怕得很,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