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淺淺抱著膝蓋蹲下來,嗚咽著出聲,“明明我才是云淺淺,為什么老爸看不到我?那個“云淺淺”又是誰?我又是誰?”
淺淺蹲在那里,哭了許久,一直到金烏西沉,淺淺哭累了,想站起來,看看這個自己闊別已久的家,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失去了知覺。
“淺淺,淺淺?”黑暗中,似乎有誰在喊她,淺淺掙扎著想張開眼,卻覺得眼皮子沉的很,根本打不來。
“怎么回事?早上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周明朗正在前頭與沈思廷討論當今邊疆形勢,卻聽到小丫鬟報信說,淺淺昏迷了,便匆匆趕到了小院,看到在床上似乎深睡的淺淺,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睡熟了,你們沒喊醒?”周明朗皺著眉問青黛與紅箋。
紅箋心中正驚慌的很,她與青黛原守在淺淺身旁,淺淺明明是睡沉了的,可是不知怎的,淺淺突然氣息紊亂,她們還以為淺淺只是做了噩夢,便小聲安撫,卻不想突然間,淺淺停了心跳,紅箋嚇得臉色發(fā)白,青黛也是嚇得渾身冒冷汗,但還是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用回春谷特有的法子為淺淺急救,沒想到竟救了回來,只是淺淺卻是怎么喊也喊不醒,進入了昏迷狀態(tài)。
周明朗聽著二人的敘述,尤其是聽到淺淺停了一段時間心跳,更是呼吸一滯,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怎么會呢?淺淺平時雖說不上身體強壯,但是卻也是極少生病的,聽你們這么說,淺淺的情況應當是相當兇險,可有請大夫?”
“去了,去尋了回春閣最好的大夫,怕觸了三表少爺?shù)拿诡^,讓悄悄帶進來的。”青黛點點頭,事關重大,她們自然不敢輕視,淺淺一出事便讓人去請了大夫。
周明朗聞言點點頭,青黛考慮的很周到,今日是周明科的好日子,明著請大夫就是讓主家難堪,傳出去也不好聽。周家與回春閣距離比趙宅近,所以在周家掩人耳目地請大夫,才是最好的選擇。
“淺淺怎么了?!”周明朗正懸著心等著大夫過來,外頭卻傳來了一聲耳熟的男聲。
隨著門上厚重的棉簾子被掀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參見太子殿下。”周明朗定睛一看,竟是太子,忙撩袍子下跪。
后頭的紅箋與青黛一道下跪請安,太子一揮袖子,說了聲免禮,就徑直走到淺淺床前,凝神看了淺淺一眼,撩起淺淺的袖子為她把脈,然后又翻看了淺淺的眼睛,捏了捏淺淺的手,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反應,皺著眉頭沉聲道,“是昏迷了,為什么會這樣?”
“奴婢們也不知道。”青黛與云珠看著臉色鐵青的蕭徵,相視一眼,俱是心中一緊。
蕭徵黑沉著臉,強壓著怒氣說道,“將今日淺淺從起床到現(xiàn)在吃過什么,做過什么事,接觸過什么人,給我一一說出來!”
紅箋正了正身子,將淺淺今日自起身后,到找下事無巨細,都說與了蕭徵聽,“后來,奴婢點了安神香,小姐便睡了,誰知竟會發(fā)生這等事。”
“你說你點了安神香?”蕭徵捉到這個細節(jié),便問了紅箋一句。
紅箋點點頭,道,“是,只不過添了一點,一盞茶的時間便燒完了。”
“把香爐拿來。”蕭徵沉吟片刻,便讓紅箋拿了香爐來。
香爐不過巴掌大,上頭刻著瑞獸,并無奇特之處,蕭徵打開蓋子,看了看里頭的灰燼,又用兩指捻起一撮香灰,心中便有了答案。
“這安神香哪來的?”蕭徵沉聲問了句。
紅箋心中一凜,莫非真是香的問題,便答道,“這幾日小姐總睡不好,我昨日剛從燕泥坊的回春閣買的。”
“可有經(jīng)他人之手?”蕭徵又問。
紅箋細想片刻,搖頭道,“不曾,全程都是奴婢一人經(jīng)手的。”
“是從誰手上買的?”蕭徵又問了一句。
紅箋卻是搖搖頭,“具體是誰倒是不清楚,只記得是個年輕人……”
“青葙!”紅箋話未說完,蕭徵卻喊了青葙進來,青葙原就守在門口,聽到蕭徵的呼喚,閃身進門,蕭徵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把燕泥坊的回春閣分了,一個一個的給我查,查清楚了!”
“是!”青葙立馬下去吩咐。
紅箋有些不明所以,“莫非是這香的問題?”
“這里頭,不是安神香,是還魂香,還魂香為回春谷特制,若是魂魄不定之人用了,恐有失魂之險。”蕭徵閉了閉眼,這還魂香回春谷中只有極少的一些人能持有,若是他沒猜錯,必然又是那個混蛋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