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告訴小家伙們,那七個影子,他們可隨意參悟,能參悟到什么,全看他們自己的悟性,張楚并不單獨教授。
當然,張楚也知道,只有一門術,肯定不行。
因為只有少數弟子,可以通過雕像感悟到其中的道韻。
有大部分弟子,根本就感悟不到。
而且,殘葬七尺,也并不一定適合所有弟子。
所以,張楚需要多準備一些其他的術。
像其他三位高手,都在根據每個徒弟的特點,重新給他們的徒弟演化功法。
雖然三大高手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但演化功法這種事兒,根本就不是王境應該做的,所以,三大高手很吃力。
龍闊海足足消耗了半個月,才把那小烏龜給送出師……
另外兩大高手,同樣也是耗費了無數力氣,才送走了幾個弟子。
雖然吃力,但三大高手倒是甘之如飴,因為在創造功法的過程之中,他們自己也有所收獲。
不過張楚卻覺得,一個個給創造功法,太費勁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張楚不缺術。
當然不是麒麟功,無論是麒麟功還是貪狼功,那都不是這個境界能理解的東西。
實際上,除了貪狼功麒麟功之外,張楚還有不少絕技,一些幾乎塵封在歷史塵埃中的絕技……
“是時候讓那些東西,重現天日了。”張楚心中想道。
此刻,張楚盤坐下來,調整自己的狀態,也在等待小家伙們的兵器成型。
實際上,另外三位高手,偶爾閑下來,也會關注一下張楚。
當看到張楚留下七個影子在那里,讓所有弟子參悟的時候,三大高手竟然同時笑著搖搖頭。
龍闊海低聲自語:“這個張楚,恐怕沒聽明白南華道場的要求,想要用一套尺法,培養出所有弟子,做夢!”
東皇無極則笑道:“一套尺法,只能培養一個弟子,其他人有重復,就算再強,也不算成功。”
另一側,諦遂聽雪則低聲道:“先讓他吃點虧,不能提醒他。”
就在他們暗搓搓想要看張楚笑話的時候,古道場,竟然有一個提示音傳來:
“人族張楚的弟子,于丹陽,走出自己的路,賜張楚7個逍遙點。”
“于丹陽可選擇呆在南華道場,或回歸出生地。”
這聲音傳來,張楚立刻扭頭看向了其中一個孩子,這孩子竟然赤手空拳,根據殘葬七尺,演化出一套屬于自己的拳法。
雖然還很稚嫩,但張楚看得出來,這已經擁有了大師級的雛形,只要以此為根基,必然能成為一代宗師。
“八洞命井!”張楚驚喜無比,這孩子才八洞命井,竟然有了這種成就,太出色了。
此刻,那孩子來到了張楚的面前,他仰起頭望著張楚:“先生!”
張楚點點頭,問道:“你想留在南華道場,還是想回去?”
這孩子說道:“我舍不得師父,我還想繼續留在這里學本事。”
張楚沉吟片刻,他知道這孩子想留在道場,于是張楚嘗試著與南華道場溝通,看看如何留在這里。
結果,雖然南華道場給出了能留在這里的選項,但容納弟子的地方,可能早就已經廢棄了,根本就是個廢選項。
于是張楚說道:“你先回去吧,等以后我成為南華道場的圣儲,你們什么時候想回來,再回來。”
“遵命!”這娃娃轉身,踏入了光門,回歸家族。
龍族,龍闊海只是掃了張楚一眼,緊接著便低聲道:“其他參悟尺法的那幾個弟子,應該也快成功了,呵呵……”
東皇無極笑道:“馬上要提醒走出自己的路,但有重復,不得逍遙點了吧。”
諦遂聽雪也低聲笑道:“到時候直接送走七八個,但只能得一次逍遙點,你就傻眼了。”
這種事兒他們經歷過,如果培養出的弟子合格了,但與前面的類似,弟子也會被送走,但師父得不到任何逍遙點。
果然,才半日,張楚這邊,又有提示:
“人族張楚弟子,姚旭,走出自己的路,賜張楚逍遙點七點。”
這聲音出來之后,張楚倒是沒有什么感受,但三大高手則不淡定了。
龍闊海扭頭看向了張楚的方向:“怎么回事?一套尺法,能培養出兩個不同的弟子?”
“為什么啊?這不公平!”諦遂聽雪不淡定了。
東皇無極則死死的盯著張楚的弟子們。
忽然在某一刻,東皇無極大吃一驚:“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那些弟子們,無論是有沒有修煉尺法,每個的氣質,都不同!”
龍闊海瞪眼:“這……”
這一刻,他們終于仔細觀察張楚的道場。
當他們看到,張楚將南華真經化作各種道具,擺在那里的時候,它們瞬間明悟了一切!
“我明白了,他的弟子,在經文階段,就已經不一樣了。”
“基礎不一樣,在經文上,已經有各自的理解,就算栽種上同樣的種子,培養出來的,也是不同的花。”
……
三大高手的觀察力很強,他們很快便明白了原因。
此刻,三大高手臉色難看,他們忽然明白,張楚的思路,遠遠比他們更清晰,而且更適合通關。
但是,現在后悔已經沒用了。
此刻,三大高手已經意識到,這樣繼續下去,恐怕他們的逍遙點,要遠遠被張楚落在身后了。
龍闊海神色憂郁的看向了外界:“可恨,最后一枚青銅令牌,怎么還不出現?”
東皇無極和諦遂聽雪,同樣沉吟:“張楚都來了,怎么最后一枚青銅令牌,依舊沒出現?第三關,趕緊開啟吧。”
“告訴在外界的生靈,犁地三尺,也要把最后一枚青銅令牌找出來,只要找到那枚令牌,第三關開啟,第二關就結束了。”
……
顯然,這三位高手獲得的信息,比張楚更多,他們都知道開啟第三關的方式,但張楚并不知道。
而且張楚還沒意識到,小梧桐手中的那枚青銅令牌,并不是最后一枚青銅令牌。
因為張楚手中,包括龍闊海他們的手中,也留著一些青銅令牌。
所以,他們等待的,其實是另一枚青銅令牌,而進入此地的青銅令牌,無論在誰身上,都已經被整個古道場感應到。
當然,這些與張楚無關,此刻的張楚,已經調整好了狀態,他準備教授孩子們其他術了。
張楚不再像傳授殘葬七尺那樣,留下影子,而是看向了孩子們,直接喊道:“我有一套劍法,誰想學劍法?”
“我我我……”
六七個孩子一聽,急忙站了出來。
張楚點點頭:“你們跟我來,仔細看。”
這一刻,張楚仿佛回到了無主之境,落日酒館,他的眼前,浮現出落日酒館內那些朋友們的音容笑貌。
那一日,許多朋友將自己的絕技傳給了張楚,希望張楚能帶著那些秘技,打破詛咒,帶大家離開。
但最終,那些人并沒有離開,他們被時間法則永久的困在了落日酒館。
那些人有一個心愿,希望他們自己開創的術,不要成為絕唱,希望他們自己開創的術,能流傳出去。
現在,借著這個機會,張楚終于要把落日酒館內的法,傳給有緣人了。
此刻,張楚手中拿出來一把雪白的劍。
緊接著,張楚開口道:“都看好了!”
這一刻,張楚的腦海中,浮現出落日酒館,白衣神劍顧北涼的身影。
張楚的氣質也跟著化作了顧北涼,一劍寒光三千里,照的整片世界雪白。
只一劍,許多小家伙都驚呆了。
“這是什么劍術?”
“我要學!”
“師父,教給我們吧!”
孩子們嘰嘰喳喳,張楚則一語不發,仿佛顧北涼傳授自己時候那樣,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演化顧北涼的劍法。
這劍法極為高深,不過張楚的弟子們悟性絕佳,很快,已經有孩子能感悟到其中的部分精華,開始演練。
而外界,姚家的很多族老們,卻忽然老淚縱橫!
“白衣神劍……顧北涼!”一位姚家女性族老,忽然喃喃的說道,淚兩行。
姚家的底蘊太深厚了,許多族老活了太久的歲月,曾親眼見證過大荒歷史上的許多天才。
白衣神劍顧北涼,那是曾經照耀了一個時代的絕世天才,號稱一劍斷千古。
在顧北涼的那個年代,同代人無不暗淡在他的劍光之下。
此刻,姚家不少走過了漫長歲月的族老,皆老淚縱橫。
無論曾經是朋友也好,敵人也好,再次見到了白衣神劍顧北涼的絕學,許多人的思緒,仿佛被拉回到了那個年代。
在許多族老的眼中,那一套劍法,不再是劍法,而是他們曾經的年輕歲月……
這一刻,許多族老都看癡了,回憶起了許多往事。
甚至有一些女性族老,神情恍惚起來。
白衣神劍顧北涼,在那個年代,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
而現在,這套劍法,無疑勾起了許多人的思緒。
甚至姚老太君的眼神之中,都多了一抹奇異的溫柔。
“可是……他怎么有白衣神劍顧北涼的劍法?”有人問。
但無人回答,姚家安靜下來,那水晶之中,只有張楚的劍光,不斷勾動起許多老人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