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不開心是假的,那個她曾經視若神明的男人終于又一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帶給了她新的希望,甚至有能力護她一世的周全。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蘇覓最討厭的就是“永遠”兩個字,她懷疑一切東西的確定性,堅信著沒有一樣東西或是感情會是永久的。
就像在凜冬的雪夜帶她離開父親的母親抱著她說會疼她愛她一輩子,結果在她初中的時候就成了植物人,變成了要她照顧一輩子。
人總要經歷一次徹底的絕望才能重新活一次。
高中時陷入絕境的時蘇覓一直幻想著那個曾經闊綽出手救她出地獄的少年會再次對她伸出援手,但是那個少年卻拒絕了自己,甚至將她打進更深的黑暗。
最大的希望和最大的絕望都由同一個人帶來,回去接著自己高中學業的蘇覓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過分的依靠別人了。她將過去的那個總是幻想著別人幫助的自己徹底殺死,從今以后只靠自己。
但是,她殺死了過去的自己,卻磨滅不了心中那埋葬了十年的愛戀,所以才會在看到印有宋野肆遮陽傘的瞬間就決定了自己要報考的大學。
但是現在,那個自己愛戀了十年的男人終于將自己的感情雙手奉上后,蘇覓卻不像以往那么欣然的全盤接受。
如果有一天,自己又一無所靠呢?宋老師是什么身份的人,他接觸到的都是什么身份的女人?總有一天會膩煩自己的。
蘇覓無意識的顛著球,一下又一下,排球在她的大拇指狠狠一砸一下跳脫出去,滾得老遠。
“十五個!”宋野肆在不遠處輕輕拍掌,“合格啦。今晚不用去上格斗課了。”
“十五個?”蘇覓一怔,隨即激動的跳起來,“終于!終于能夠及格了!”
“哥,我說,我們來這里有什么意義?”運動室外面,呈念抓抓自己一頭不羈的粉色頭發,瞟了一眼旁邊一直坐的板正的呈安,“來被強塞狗糧嗎?”
“小宋總的狗糧,”呈安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目光冷冷往呈念那夸張的頭發上一掃,“它不香嗎?”
“香,”呈念趕忙豎起大拇指,“香極了。”
呈安看看時間,已經是他的下班點了,今天學生也見到了,就等以后小宋總通知時間上課就行,抬手拍拍呈念,“走,哥帶你去打高爾夫。”
“哈?這個時間點,難道不應該是帶我去蹦迪嗎?”呈念嘴上抱怨著,卻還是乖乖起身跟著哥哥走了。
高爾夫球場有專門針對新手的室內訓練場,呈念吊兒郎當的將球桿橫抗在自己肩頭,面帶不屑的看著一板一眼認真學習揮桿的呈安,“想不到,你是要我來教你打高爾夫的。”
呈安難得的沒有用眼刀削他那弟弟,只是低聲說道:“公司最近會有一場運動會,我報名了高爾夫。”
“公司運動會?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是宋氏的人啊,怎么不通知我?”呈念一把拽住哥哥的球桿,“快跟我說說,有哪些項目。”
呈安推了推眼鏡,“我只知道,有一個高爾夫。”
呈念臉瞬間垮掉,立馬給夏欣去了電話詢問公司這次運動會的事情。
而在另一邊,蘇覓看著眼前的高爾夫球場,頓時哭喪著臉,“宋老師,還不能回家休息嗎?”
“不能,公司有運動會,我幫你報名了高爾夫球。”
“有跑步項目嗎?不對呀,我為什么要加入你公司的運動會?”
小宋總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直接抓著蘇覓的手將她帶進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