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一起留校任職的，和他不一樣，我忍受不了網絡課程老師的底薪，于是申請直接從講課老師做起。那個時候，選我課的學生你知道有多少嗎?”張君赫比了下指頭。

　　“三百？”尚伊瑤驚訝，“不錯了呀。我聽崔安說你們學校的大教室最多也就能容納一百個人左右。”

　　“是三個。”張君赫笑了，“所以我才羨慕宋野肆啊，即使他只是上網課都能引得學校服務器癱瘓。”

　　“宋野肆那就是怪胎，比不得的。”尚伊瑤安慰他，“誰都比不過他。”

　　“嗯。”張君赫應了聲，表示同意，“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有次上課，三個學生只來了一個。我問他剩下的兩個學生呢，他說他們覺得課程實在沒意思就選了別的課了。”

　　“啊？這么慘？”尚伊瑤臉色有些不忍，“不過，有一個學生總比一個都沒有的好嘛。”

　　“那個學生只是他們三個選出來的代表，就是來告訴我一聲而已，他也早就選了其他課了。”張君赫聲音帶上笑意，“后來那門課就被取消了，我也面臨著被調職的命運。”

　　“后來呢？”尚伊瑤追問，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她這一路走來根本沒受過任何的挫折，看宋野肆一天天的輕輕松松，她還以為大學教授這個工作應該是很簡單的。

　　“后來，宋野肆網課露了一次臉，在學校收上來的志愿調查表里，很多學生又表示想學這門課，所以這課才又重開的。”張君赫雙手反撐在地上，目光遙遙看著天邊。

　　驀然間，他的眼神一亮，“看，日出了。”

　　天邊的灰麻早就轉為了魚肚白，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空，照亮了半池江水。

　　日出之燦，美在人間。

　　張君赫喃喃，眼底有些微的失落，“我用了五年時間，終于讓自己的課程成為搶手課程，熬了五年，終于有機會加入教授的評級。“他頓了頓，自嘲一笑，”日出，真美啊。”

　　“我幫你。”尚伊瑤忽然朝他遞出一張名片，“我想宋野肆還沒向你正式介紹過我吧？我們公司投資的大學也很多，有興趣嗎？”

　　素白的名片上簡潔的寫著：尚伊瑤三個燙金大字，但是翻過來一看，熟悉無比的商標讓張君赫瞬間睜大眼睛，“尚氏集團？就是那個，那個尚氏集團？以教育起家那個，蓋了無數學校，投資無數大學那個？”

　　“對呀。”尚伊瑤笑笑，“沒想到吧。”

　　“沒想到。”張君赫深吸口氣，“當初讀大學，我就是靠著尚氏集團成立的助學金才能完成學業的。”

　　“哎呀，這么巧，我是那個項目的負責人誒。”尚伊瑤看著他，“那么，考慮跳槽嗎？”

　　“我，不行。”張君赫瞬間拉回自己理智，“你先陪我去教導主任那里裝個逼我再跳槽。”

　　“裝逼？”尚伊瑤皺眉，“那是什么意思？”才從國外回來的她還不太懂。

　　“就是，去盡情釋放你的牛逼。”張君赫朝她豎起大拇指，一把抓住尚伊瑤的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