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忱說，他曾經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利，爭取自己的自由，并證明自己已經是大人了，還在學校里組織過小團隊，他當老大。
“你們小團隊做什么？威脅勒索同學零花錢嗎？”云姝好奇地問道。
“你覺得我會勒索錢嗎？”江亦忱有些無語地應道。
“那倒是，你那么有錢了，錢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云姝點了點頭，“那你組織的小團隊是做什么？”
“專門跟學校里的那些差生或是小混混對著干。
他們最怕什么，就讓他們做什么。
我們經常死磕，他們贏了，我就給錢，要多少給多少。
我贏了，就讓他們每個人做一百道數學題！
自己做，做到及格為止。”
“啊？”云姝一臉錯愕地看著江亦忱。
“打蛇打七寸才有效。
他們最煩讀書的，就讓他們做題，做數學題，背文言文。”
“后來呢？”
“后來就經常打架，打到他們考試及格為止。
然后有一年學校的表彰大會，我居然獲獎了，
因為我帶著全校的后進生一起學習，他們期末考成績有了質的變化！”
云姝哈哈大笑起來，實在忍不住。
江亦忱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將剩下的紅酒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
一邊倒一邊說，
“還有一年，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就組織全班，在期末考之前，一起逃學，
后來被警察叔叔找回來了，他們都沒事，我回到家被一頓胖揍，
從小到大記憶中唯一一次被打。”
云姝已經笑得趴在桌上，她實在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抬起頭看向江亦忱并問道，
“你跟我開玩笑的，對吧！不是真的吧！”
“你可以問問陳希！”
“為什么？”
“因為陳希就是當年的小混混之一！”
“哈哈！”云姝又笑了，很難想象。
笑得全身都沒力氣，再加上渴，云姝順手拿過杯子就喝著，喝了兩口后，才發現自己喝的不是可樂，而是紅酒。
第一次發現，紅酒還挺好喝的，又忍不住喝了兩口。
“你是不是拿錯了，那是我的酒杯！”江亦忱笑道。
“讓我喝兩口，又不會怎么樣，小氣鬼！”云姝笑道，又喝了一口，才將酒杯還給江亦忱。
江亦忱幫云姝倒了一杯，遞給她，
“我這里藏酒多的是，還會舍不得你喝，你自己注意一下酒量。”
云姝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剛才被江亦忱逗笑得現在肚子都餓了，
繼續涮東西，吃東西。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聊著，一邊吃著火鍋，喝著紅酒，不知不覺夜都深了。
兩個人也都有些醉意了。
云姝臉蛋紅撲撲的，一手撐著腮幫子，一邊訓著江亦忱說，
“你坐好，別總是搖來搖去的，你爸媽沒教過你坐要有坐相嗎？”
江亦忱伸手扶住云姝的臉，笑著說道，
“是你搖來搖去的不是我！你喝醉了！”
“哈哈，你才喝醉了，你看你臉都紅了！”
“你更紅！”
“你比較好——”
下一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定定地凝視著彼此。
周圍很安靜，安靜得似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彼此糾纏著重疊。
云姝眨了眨眼，只覺得江亦忱微涼的唇貼著自己，很輕，輕得如履薄冰一般。
夜已深，情正濃。
有時候一個夜晚，不過是很多夜晚中的一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有時候，一個夜晚過去，卻已經改變了一生的軌跡。
對于云姝來說，這個新舊年交替的夜晚，則已經足夠改變她的人生。
近一星期的時間過去了，云姝似乎還不太愿意去面對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早上，她就回到學校了，就像以往的日子那樣，宿舍食堂和圖書館三點一線，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段時間公司也在放假期間，她可以想什么時候起床，就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睡覺就什么時候睡覺，難得自由愜意。
只是事實上，她的心情卻又是難以平復。
即使她表面上看來，她并沒有什么變化。
云姝從圖書館出來，去食堂打包了一份晚餐，回到宿舍樓。
在樓下看到了江亦忱的車，云姝心底隱隱嘆了一口氣。
躲的過初一，總是躲不過十五。
云姝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降下來了，她看到胡須拉碴，眼睛滿是血絲的江亦忱，錯愕地微張著嘴。
江亦忱這時候開口說道，
“上車。”
“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吧，我待會還有點事！”云姝盡量平靜地應道。
“那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想在這邊說，我不介意！”江亦忱說完，作勢就要下車了。
“我上車！”云姝忙喊道。
然后快速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打來車門，上了車。
江亦忱待云姝關上車門后，發動車子，駛離了T大。
最后，停在一處相對獨立安靜的地方，解開安全帶，轉身看著云姝。
云姝被看得不自在起來，轉頭迎視著江亦忱的雙眼，主動開口到，
“什么事，你說吧！”
“我沒打算為那天的事情道歉！”江亦忱開門見山。
“我知道，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有責任！”云姝淡定地回應道。
“我們結婚吧！”江亦忱凝視著云姝的雙眼，認真地懇求道。
“啊？”云姝本來準備好一堆話來應付江亦忱，沒想到他突然求婚了。
“我們結婚！那天我沒做措施，你也沒有任何經驗，我不相信你會有吃事后避孕藥的意識。”江亦忱繼續說道。
云姝臉一點一點的燙起來，本來一直跟自己做，這沒什么，就當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就好。
江亦忱卻一點一滴地挑起了那晚的回憶。
她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和感覺，畢竟她不是死人。
只是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只要你情我愿，沒有傷害任何人，不違背世俗道德，那么就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