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久就聽到顧墨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尿尿。
一臉郁悶地安久只好背過身去,很想一巴掌扇在顧墨身上,將他扇出十萬八千里遠,來個眼不見為凈。
晚上,安久抱著寶寶哄著,顧墨就礙眼地在一旁轉(zhuǎn)著,然后不時逗寶寶一下,說寶寶的媽媽多漂亮,多溫柔,多可愛,說寶寶長得像爸爸,其實長得像媽媽更漂亮,說寶寶不會沒遺傳好基因等等。
“你能閉嘴嗎?”安久有些人受不了的低聲呵斥了一句。
顧墨就乖乖閉嘴了。
就這樣,顧墨采取著不同的應(yīng)對策略哄著安久。
安久生氣了,他可以就嬉皮笑臉,哄著她。
當安久被他逗得笑了,他就得寸進尺跟安久親近些。
安久最后都拿他沒辦法。
想來一個眼不見為凈都沒辦法。
因為蘭媽在呢!
這一天晚上,氣溫更低了,安久有些不放心蘭媽,就想著去看看蘭媽。
于是來到了客房前,敲了敲門。
沒有聽到回應(yīng),安久只好推開門。
只見蘭媽正拿著一張照片,看得入神。
“蘭媽——”
“……安久啊!”蘭媽愣了一下,才回過身來。
想要收起照片,慌張中碰到了桌子,照片飄落在地板上。
安久幫忙撿了起來,看到照片上的人,愣了一下。
“蘭媽——”安久抬頭看向蘭媽,表情有些尷尬。
因為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青櫻。
“安久,你幫我關(guān)一下門!”蘭媽淡淡地應(yīng)道,收回了照片,夾在了一本顯得有些老舊的書里。
安久只好轉(zhuǎn)身去關(guān)門。
“安久,坐!”蘭媽招呼著安久坐下。
安久只好坐了下來,覺得蘭媽像是有什么話要跟她說,也忘記了原本來找蘭媽是為了什么。
蘭媽將東西收好后,才走了過來,在安久旁邊坐了下來。
“照片上的女孩是我女兒!”蘭媽解釋到。
“啊?”安久錯愕地看著蘭媽,以為自己剛才眼花看錯了。
“你沒看錯,青櫻是我女兒,走丟了二十幾年的女兒!”蘭媽繼續(xù)說道。
安久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已經(jīng)不夠用了,理解不來這件事了。
“事情要從青櫻丟了那一年說起。
那時候青櫻不叫青櫻,而叫春曉。
我們都習(xí)慣叫她的乳名曉曉。
因為我們夫妻兩個,都在顧家?guī)蛡颍詴詴跃徒?jīng)常跟著我們呆在顧家。
我們夫妻倆要做事,就經(jīng)常讓曉曉自己一個人玩。
后來,有一天,做完事我跟我先生要回去了,卻怎么也找不到曉曉。
翻遍了顧家也沒找到。
在那之后幾天,我跟我丈夫兩個人到處找曉曉,顧家也讓人幫我們找了,就是找不到曉曉,曉曉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我們就一邊在顧家做事,積累了一點錢,就請假出去找曉曉。
走了很多地方,哪怕有點線索的我們都去找,就是沒找到。
后來,我先生因為這件事,生了一場重病,沒過多久也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顧家看我可憐,就讓我繼續(xù)在顧家?guī)蛡颍偌由衔抑罢疹欉^阿墨,阿墨跟我也親,我就一直照顧著阿墨。
阿墨那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的進醫(yī)院,就連醫(yī)生都說養(yǎng)不活了。
后來,老夫人聽一個算命的先生說,阿墨在顧家是養(yǎng)不了的,只能送人。
正好我也想著要回蓮島了,就跟老夫人提議讓阿墨跟我一起回蓮島。
當時老夫人也是沒有辦法了,就同意讓我?guī)е⒛黄鸹厣弽u。
阿墨的童年就是在蓮島上度過的。
我將阿墨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照顧,就盼著也有人像我一樣,照顧著我的孩子。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放棄過尋找曉曉的念頭,但每次都是失望。。
到后來我也漸漸不抱什么希望了。
有一年,阿墨給我寫了封信,信上面有這張照片,他跟我說,這是她的女朋友,他打算過年后帶女朋友來蓮島看我。
我很高興,因為當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想到我的曉曉,感覺非常親切。
那時候我還跟阿墨說,要好好對人家女孩子,最好是早點結(jié)婚,這樣我還可以幫他們帶帶孩子。
后來,沒多久顧家就遭遇了變故。
再后來,老夫人讓人給我送了一些的東西過來,其中包括青櫻的一些資料。
老夫人跟跟我說,當年失蹤的曉曉已經(jīng)找到了,就是現(xiàn)在的青櫻。
她已經(jīng)跟曉曉見過面,也將她的身世告訴了她,至于她愿不愿意認我這個母親,就只能由曉曉自己決定,她無權(quán)干涉。
那時候我很想馬上見到青櫻,很想跟她說,我是她的母親,我找了她很多年,所以從老夫人那邊要來了電話號碼,我打算給她打了電話后,就去找她。
青櫻在電話里跟我說,我不是她的母親,她也不會承認有我這個母親,讓我別打擾她的生活!”蘭媽說到這里,淚流滿面。
“青櫻姐,為什么不愿意認您啊?”安久有些不能理解地問道。
“因為當年她是被她的父親賣掉的,她的童年曾經(jīng)過得很艱辛,一直到后來遇到了收養(yǎng)她的那對在大學(xué)當老師的養(yǎng)父母,所以她可能認為當年是我和她的父親不要她,才會將她賣掉。現(xiàn)在長大了,自然也不愿意認我們了!”
安久有些不敢相信蘭媽說的話,
“那個……蘭爸為什么要賣掉自己女兒啊?”
“那時候他一直抑郁不得志,就學(xué)人家去賭博,欠了不少賭資,后來一時迷了心竅,聽信了旁人的話,就將曉曉抱給了一戶人家收養(yǎng),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是要收養(yǎng)曉曉,而是將她賣到了偏遠地方的一戶農(nóng)家,準備當童養(yǎng)媳的。當時我丈夫知道后,已經(jīng)沒有辦法改變局面,也不敢跟我說實話,沒過多久就病倒了。”蘭媽應(yīng)道。
“蘭媽,您別著急,這件事也并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當年顧家很多人知道這件事,而且有的還在顧家做事,一定可以幫你作證的。
我們也可以幫你跟青櫻姐解釋,讓青櫻姐相信您的!”安久安慰著蘭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