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再次回到了永恒星域。
他的計劃是先去荒原。
盡管他也知道,盧娜那些人肯定也猜得出他是一定要去荒原的。
陳揚要對付永恒府,就必須從荒原入手。荒原是永恒府的敵人,他去荒原,就能更加的了解永恒府以及裁決所。
不然的話,陳揚直接這般橫沖直撞是會吃大苦頭的。
陳揚也能猜出,在各個荒原的入口,盧娜她們肯定會有所戒備。
不過,這都過去十五年了,他們的戒備應(yīng)該是有所松懈了。
而且,荒原的入口不止一個。
陳揚覺得自己還是有機可趁的。
在上一次,陳揚對荒原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了解。所以他眼下并沒有走老路線……這個時候可不想搞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切,都要出其不意。
陳揚按照老一套先進入永恒星域的邊緣星球,這次選擇的是跟雅文星相反的方向。進入那邊緣星球之后,陳揚又依照以往的老法子進行轉(zhuǎn)機,以及乘坐穿梭云機。
他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永恒府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的行蹤。
整個永恒星域何其龐大,那里有這么多的人力物力來時時防備呢?
也許前面兩年還能多派些人力物力防備,可都十五年了……
陳揚是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聯(lián)系。
那寰天域,陳揚估計他早就被盧娜給殺了。
輾轉(zhuǎn)半個月的時間,陳揚來到了一個叫做地闕的星球。
地闕星!
地闕星里面也有荒原的入口。
這時候,地闕星正是十一月。
陳揚查到地闕星的衛(wèi)天司也是在北面,那北面也是極寒之地。
似乎每個地方的衛(wèi)天司都是大同小異的。
陳揚剛好錯過了荒潮,他要等下一場荒潮就還要等一年。
這都不要緊,陳揚現(xiàn)在非常有耐心。
獵人想要獵強大的獵物,自然需要極好的耐心。
陳揚知道現(xiàn)在那衛(wèi)天司是防守最松懈的時候,所以,他直接就去了北面的衛(wèi)天司。
北方那邊,冰天雪地,寒冷至極。
陳揚找了一處深海,然后進入海底千米左右,找了一頭巨型生物,那是類似鯨魚的存在。
不過在這里,它叫做海吞魚!
陳揚藏進海吞魚的腦域里面,接而開始靜心修煉。
一年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在入定之中修煉,歲月過得非常之快。
要不怎么說,山中歲月容易過,世間繁華已千年呢?
陳揚也開始認識到,時間對于修道人來說,也是一味良藥。
修道人的時間和普通人的時間是截然不同的。
一百年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一輩子。但對于修道人來說,可能不過是一次入定。
陳揚覺得等有一日,了卻紅塵事后,他也會選一個地方去入定。
也許入定百年,甚至千年……
之后,再看看世間又是什么樣子?
也許到時候,自己就會淡忘七情六欲,成為一個真正的修道者吧?
陳揚以前覺得自己和那些真正的修仙者不同,也不屑于和他們相同。他覺得那些修仙者遺忘了做為一個人最珍貴和寶貴的東西。
那就是情感!
人之所以和牲畜不同,不僅僅是人聰明。
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人有情感!
但如今,陳揚覺得,成為一個對七情六欲看淡的修仙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年輕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尤其看不起那些庸俗的中年人,覺得他們不懂品味,不懂珍惜愛情等等。
等自己到了中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成了那些小年輕眼中的油膩中年。
事實上,真正與眾不同的人何其少。
你也不過是萬千砂石中普通的一粒。
要做到大同而不同,需要智慧,需要包容,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
需要與光明同輝,需要和黑暗碰杯,需要見識骯臟和腐爛之后,卻依然能夠保持內(nèi)心芬芳。
一個人,受到打擊后,憤世嫉俗,痛恨世界,這太容易了。
這就是普通人!
一個人,被命運擊倒后,見識過各種黑暗后,依然還心存陽光,這才是與眾不同。
陳揚眼下覺得很受傷,因為他所深愛所珍重的卻總是在失去。
這讓他也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心思。
不知道為何,這時候他想起了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一首詩歌!
掙脫羈絆我的暗夜
漆黑仿若地獄吞噬的整個世界
感謝不可名狀的諸多神明
賜予我不屈的魂靈
縱然遭受千般蹂躪
我也不會退縮抑或嚎哭
在命運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之下
我頭破血流 卻毫不屈服
無論門庭有多么狹窄
不管懲罰條例如何變化
我的命運依然由自己主宰
我的靈魂依然由自己導(dǎo)航!
陳揚深吸了一口氣,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眼下,該干活了。
陳揚離開了大海深處,之后,他也沒有展開神念,而是直接貼地飛行,前往衛(wèi)天司。
那衛(wèi)天司周圍并沒有什么法陣阻攔。
有法陣的話,陳揚倒不敢擅闖。
在距離衛(wèi)天司大約十里左右的地方,陳揚停了下來。
他便開始等待。
就算不用神念,只要那荒潮來臨,他在這里也能察覺到。
又等了三天,荒潮果然來臨了。
這一日下起了鵝毛大雪。
衛(wèi)天司的天塹城里面,戰(zhàn)陣廝殺,好不慘烈!
陳揚也搞不清楚這邊的衛(wèi)天司是誰負責(zé)。不過他卻清楚,這邊永恒府派來帶隊的是黑暗教廷那邊的人。
他肯定是要選擇黑暗教廷這邊的人,因為黑暗教廷肯定不太在乎陳揚這個威脅,甚至是不屑一顧。
而且都過了十五年,估計早都忘了有這檔子事了。
陳揚確定所有人都進入天塹城后,他便就飛進衛(wèi)天司的天塹城城墻上,然后又從那炮口里直接飛進去。
反正是任何人都沒有驚動。
從炮口進入之后,陳揚快速附身到了一頭正在奮戰(zhàn)的荒獸身上。
這場戰(zhàn)斗很快就平息了下來,最后也以荒原高手敗退收場。
彼此之間都有默契,當(dāng)荒潮要退走的時候,永恒府的高手也不要死追猛打。
一旦死追猛打,很多事情就會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比如荒原那邊就會認為,這般磨煉會出問題,會中途加兵。而且,荒原高手臨死反撲也很可怕。
荒原是必須發(fā)動荒潮的,因為他們的魔人和荒獸太多了。
一旦雙方搞得太僵,那彼此都無法磨煉自己的隊友了。
陳揚就指揮那頭荒獸跟著撤退,反正每次也不是所有的荒獸和魔人都死了?倳幸恍﹥(yōu)秀的脫穎而出,最后甚至修煉成為真正的高手。
荒原高手帶領(lǐng)殘余魔人和荒獸退入到防御圈,接著,他們的后方就出現(xiàn)了荒原之門。
所有的高手以及魔人和荒獸全部退入到了荒原之門里面。
跟著,荒原之門消失。
這次荒潮,正式宣告結(jié)束!
而陳揚,也正式進入到了荒原里面。
陳揚所附身的荒獸體積頗大,就像是一個小房子似的。
他藏在這荒獸的腦域里,并開始打量四方。
此處卻是一片蠻荒之地,有的地方像是沙漠,有的地方又是沼澤,瘴氣。
一眼望去,沒有任何的樹木,遍地皆是荒涼。
天上則是一片慘淡褐色,整個空間都是暗暗的,給人一種魔界的感覺。
同時,普通人在這地方也會感到無比心慌。
陳揚倒是不慌。
不過在他四處打量的時候,那帶隊為首的荒原高手卻是有所警覺了。
那帶隊的高手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他長得頗為俊朗,著金色鎧甲,端是威風(fēng)凜凜。
這青年的身后則有三百親衛(wèi),個個都是身受不凡。
同時,青年的兩側(cè)還有四名心腹大將。
在場還有大約一千名魔人,兩百來頭荒獸。
這些魔人,荒獸是經(jīng)歷了戰(zhàn)火的淬煉的。
之后就有資格進入到宗門里面修行。
而這青年,乃是玄皇宗宗主的第三個兒子,他叫做陸言!
陸言修為是無為境中品。
此處的荒原之門,一直都是由玄皇宗打理。
而這一次,輪到陸言出去磨煉。
陸言發(fā)現(xiàn)不對,便停下了腳步,打量那頭荒獸起來。
“怎么了,小主人?”陸言的第一心腹大將玄巖見狀,馬上問。
“全部停下來!”陸言抬手,冷峻的喝令。
所有魔人,荒獸,以及眾親衛(wèi)高手便都停下了腳步。
陸言這才對玄巖說道:“你看這頭荒獸,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此時,陳揚已經(jīng)收斂了氣息。
玄巖看了過來,便沒發(fā)覺到什么不妥。
“好像沒什么!毙䦷r說道。
陸言搖搖頭,說道:“不對!”
他一指那頭荒獸,道:“你,過來!”
那荒獸雖然智慧不高,但卻能聽懂陸言的話,也是從內(nèi)心深處懼怕陸言。于是,它朝陸言這邊走了過來,并在陸言面前坐了下來。
陸言身形飛起,便來到了荒獸的鼻端前方。
玄巖等四個心腹也立刻飛到了陸言的身邊。
陸言凝視荒獸,隨后冷聲喝道:“滾出來!”
他接著又道:“沒想到永恒府長本事了,居然不顧規(guī)矩,派人隱藏在我們的隊伍里面。怎么,是想把荒原一網(wǎng)打盡嗎?”
陳揚知道瞞不住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混亂,他想渾水摸魚有些困難。
而且,荒獸雖然體積大,但沒什么修為,所以,不大可能藏得住他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