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快看看誰來了。”
芬芳因為喜悅眉間兒洋溢著喜悅,怎么也遮掩不住。
只是在進門后瞧見安凝露面容的一剎那,還是呆滯了下。
她跟在安凝露身邊十多余載,安凝露鮮少會出現此等模樣。
在芬芳心里,安凝露一直是個特別重視自己外貌之人。
只是這段時間,她格外的狼狽。
芬芳不知怎得,瞧著安凝露的模樣,突然閃過絲絲竊喜。
只是很快斂去,她不敢在安凝露面前造作。
“誰?”安凝露冷聲開口,即便是這張臉,也讓芬芳心下一哆嗦。
“海鉑國晨曦太子來了。”芬芳恭敬地開口。
“他終于來了!”安凝露面色一喜。
“本宮等了好久了。”她喃喃自語。
隨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快請他進來。”
歐陽晨曦走進來時,只感覺整座宮殿格外的昏黑,哪怕如今是青天白日,屋子里頭門窗緊閉,窗子上還用了黑色的簾子遮擋,外頭的光線就更難透露進來了。
他微微蹙眉,緩慢邁著步子走了進去,芬芳邊走邊與他進行解釋:“娘娘自從病了后,就不敢于面對,因此才想了這么個辦法,晨曦太子多多擔待。”
“無妨。”
安凝露已經從梳妝臺前走開,她在大殿上方坐下。
她面上戴上了一層紗幔,獨留于外頭的那一雙眼眸依舊不掩絕色。
歐陽晨曦只是短暫的瞧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了頭。
國母之儀不可褻瀆。
“參見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容顏永駐,華貴安康。”
歐陽晨曦毫不猶豫的跪下,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且模樣虔誠,沒有一絲好奇與探求。
安凝露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向來難以輕易相信人,她始終熱認為任何人的接近都是別有用心。
但是,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不是。
“晨曦太子快快請起。”
短暫的一番寒暄之后,歐陽晨曦提出要查看一番安凝露的容顏。
安凝露只愣神了片刻,就毫不猶豫的摘下了紗幔。
歐陽晨曦方才完整且親眼瞧見安凝露的面容,這張臉上布滿了各種痤瘡,黑斑密布,甚至有化膿的跡象,除了一雙眼睛,整張面容沒有一塊好地方。
饒是歐陽晨曦早已做好了準備,卻還是震驚了一番。
這一眼,哦歐陽晨曦就瞧出來,安凝露著一張臉,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歐陽晨曦的眼神幾經變化,看的安凝露也不禁慌張起來:“晨曦太子,本宮這張臉,可還有救?”
歐陽晨曦點頭:“皇后娘娘不必擔憂,小王自有解決辦法。”
這句話還真不是歐陽晨曦信口開河,他是真的有所辦法。
“太好了!”還不等安凝露開口,芬芳就先驚呼出聲。
跟在安凝露身邊已久,芬芳早已深刻體會如何討好安凝露。
不放過任何契機。
在接受前,安凝露還是問了一句,“多久可見成效?”
這句話,安凝露問得戰戰兢兢,她已經失望過太多回了。
“半月。”歐陽晨曦答得很是迅速。
……
陸云琛為納蘭悠揚出頭后,便走到了葉淺柔與納蘭悠揚桌前坐下。
納蘭悠揚對于陸云琛,心思多少有些復雜。
經由這么一鬧,茶樓里頭再無人敢隨意議論納蘭悠揚。
先不說正主兒在不在此,當今太子爺可還在這兒!
茶樓聽茶會兒終歸還是在幾人茶過三巡后散了。
出了茶樓,納蘭悠揚一直有些不在狀態,她緊盯著陸云琛遠去的馬車凝視了許久,直到葉淺柔呼喚了好些聲,她才回過神來。
“啊?何事?”
葉淺柔搖頭,開始解釋:“無事,只是瞧著你一直出神,發生何事了?”
納蘭悠揚輕搖了搖頭:“無礙。”
如此,葉淺柔倒也不好再多去詢問。
和陸清澤的婚期愈發近了起來,數日過去,距離最后成婚時日不過七日。
這七日中,安和與葉蜀君難得多分了些關注給葉淺柔,安和替葉淺柔找了位老嬤嬤習王妃禮節,最后七日,葉淺柔進入惡補行列。
陸清澤偶爾下完朝會散步經過,他總會是瞧上一眼,只是每次瞧見的狀態都差不多。
葉淺柔一直都在被教養嬤嬤懲罰。
好在葉淺柔悟性高,短暫的懲罰過后,葉淺柔的舉手投足間再無任何差錯,縱是皇宮里頭要求最為嚴厲之人,也不能挑出錯來。
教養嬤嬤在最后一日,總算是放下了數日來的架子,一臉笑瞇瞇的看著葉淺柔笑:
“大小姐是老奴見過最為聰慧之人,原本最初,丞相夫人找上老奴時,老奴心里可慌張了,好在大小姐爭氣。”
“老奴總算是明白,為何最后七天,丞相府夫人才找上老奴了。”
葉淺柔聞言也笑了,這位嬤嬤深得葉淺柔歡喜,她笑瞇瞇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就跟眼睛里頭有星星一般,
“多虧了嬤嬤教的好。”
話落,她瞧了一眼院內某處角落,定神凝望了片刻,直到安和提醒的聲音響起,
“柔兒,去送送嬤嬤。”
葉淺柔方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移開。
好似,從未瞧過那邊。
“好,嬤嬤,我送送你。”她笑顏展開。
教養嬤嬤笑容慈祥,面容和善,“不必了,大小姐就送到這兒,老奴自個兒回去便是。”
再三推脫下,葉淺柔只得退而求其次,將教養嬤嬤送到了她的小院子門口。
至于原本葉淺柔瞧著的某個方向,那人緊貼的墻壁,他原本像往常一般,只是偷偷瞧上幾眼,卻不曾想,差點被葉淺柔發現。
不對,或許她已然發覺了。
陸清擇眉眼神色微斂,倒是個眼尖的。
他伸手撫了撫衣擺不存在的褶皺,微頓了片刻,大步流星的離開。
既然被發現了,就不能再偷瞧了。
距離婚期愈近,葉淺柔心里頭的不安感倒是愈發強烈起來,為什么?
這明明是她翹首以盼的期望,為什么心里頭慌張無法抑制?
安和翹著葉淺柔站在庭院中,呆滯著不動,有些察覺到葉淺柔的不安。
她伸手拍了拍葉淺柔的肩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