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清澤失神之際,葉淺柔迅速落下一子,吃掉了一顆白子。
“尚可。”
陸清澤沒有在說話,很快就回過神來搶占了地盤。
二人互不相讓,拼得個你死我活。
這一場廝殺堪稱酣暢淋漓,陸清澤表示很盡興,葉淺柔個人也覺著不錯。
“很少有人敢展現出真實力和我打。”
一場廝殺結束,陸清澤給自己倒了一杯云兒煮的碧螺春,輕抿了一口,就感嘆道。
葉淺柔伸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輕笑,“身為皇室中人,多的是想巴結你的,自然不敢贏了你。”
“噢?”陸清澤覺得有趣了:“那你呢?怎么敢?”
“自然是因為我不巴結你,自然就敢了。”
在陸清澤面前啊,她永遠能這樣肆意做自己,哪怕現在二人還不及上一世熟悉。
“你倒是敢說真話。”
陸清澤撇了她一眼,似乎除了一開始相遇時的偽裝,之后的葉淺柔,一直都是真實面目待他,倒是難得。
“為何要說假話?”葉淺柔挑眉凝視著陸清澤,“你是想聽假話?”
陸清澤搖搖頭:“那倒不是。”
圍棋最后的贏家是陸清澤,以陸清澤多一子險勝,葉淺柔的棋技雖說上漲了不少,但是還是比不上陸清澤。
或者說,其實她有勝她的機會,只是她放棄了。
上一輩子,多少次,陸清澤故意敗在她的手上,現在他還記得他故作苦惱,眉頭緊皺的模樣,每次她都會出聲安慰他,隨后他就會裝作勉強的原諒。
其實他當時偽裝的一點都不像,他在外頭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冷酷無情,心機深沉的模樣,在她的面前,卻是無比的真實。
他也會有心機單純的時刻,每當這時候,她都會迫切的感覺到,他的在乎。
陸清澤瞧出了葉淺柔放了水,只是她表現的很自然,他也就沒有說話。
云兒在這時敲響了門,隨后她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小姐,榮親王殿下,奴婢過來送些果子和糕點。”
“進來吧。”葉淺柔應聲。
云兒最初的瞧見陸清澤出現在葉淺柔閨房時,面上震驚,心里頭擔憂。
倒是葉淺柔出聲安慰了一番:“無妨,榮親王殿下是咱們自己人。”
當時,她眼尖兒的瞧見那傳言中的冷面王爺,竟然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笑意。
只是那笑容太短啦,她以為她看錯了。
再次進來時,云兒已經淡定了許多。
將瓜果糕點放置于桌案上后,云兒就退了下去。
安和與葉蜀君聽說了陸清澤來了,還在葉淺柔屋子里頭坐著,二人如坐針氈,怎么也無法平靜。
因此,就叫了云兒隔三差五就進去送物件兒,去換換茶,云兒一出去,二人立馬就招呼著云兒過去,恨不得讓云兒說清楚任何一個小細節。
去晚的陸云琛心情也不舒暢,他心里頭百感交集,一時覺著葉淺柔沒事兒,他安了心,可是救下她的偏偏是陸云琛,他就特別不是滋味。
回去時,碰上了那陳太尉之女,陳圓圓,陳圓圓自從上回從賞花會上丟了臉面后,對于葉淺柔是無比的怨恨。
恨不得時不時踩她幾腳才好。
陸云琛出宮時,是御馬而出,回來時,他棄了馬,緩緩而行。
直到走到了這高深圍墻的皇宮大門,守門侍衛遠遠的就瞧見了他們的太子殿下回歸,遠遠的就開啟了大門。
陸云琛一接近,守門侍衛齊齊跪下,行禮:“屬下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云琛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說“免禮”,而是冷著臉狀態有些不在線,整個人神情恍惚,眾人都等著陸云琛走了進去,都沒有聽到他說一句“起”。
還是陸云琛的貼身侍衛牽著馬匹,在后頭說了一句,守門侍衛方才站起身來。
“今日太子殿下怎么回事?”
“不知啊,出去時就看上去挺急促的,回來就這樣了。”
碰上陳圓圓時,陸云琛明顯沒有察覺到。
倒是陳圓圓故意迎了上來,在陸云琛面前跪下,用她那無比矯揉的聲音,開了口: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陳圓圓自認為今日裝扮很是不錯,因為出府門直至如今,多少男子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太子殿下又如何?也不會例外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陸云琛直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繞了過去……
陳圓圓面色蒼白,正好對上陸云琛的貼身侍衛忍冬的眼眸,忍冬只瞧了一眼,便迅速移開了。
太多女子不知深淺,誤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關注,誤以為自己能夠一朝扶搖直上,成為人人艷羨的太子妃。
陸云琛走了,陳圓圓狼狽地站了起來,她回頭瞧著陸云琛的高大背影,咬了咬牙。
出了皇宮,就聽到了外頭傳言,太子殿下在京城街上策馬奔騰,面容冷峻緊張,似乎發生了什么焦急的事兒。
但是很快有人又在丞相府附近找到了太子殿下駕馭的棗紅馬,甚至于,還有路人親眼瞧見太子殿下躍進了丞相府圍墻。
事情是在之后才緩緩傳開的,陳圓圓聽到之后,面色更加冷峻起來。
“葉淺柔!”
陳圓圓立于長街上,額邊青筋暴起,她雙手緊握成拳,長長指甲刺入手掌中,也不覺絲毫痛楚。
為什么哪哪都是葉淺柔!
為什么她總是要和她做對?
她的侍女不知先前的變故,然她察覺出了陳圓圓心情不甚好,就也不敢出聲,只能將頭顱低垂……
安凝露自從知曉封山出手失敗之后,整個人心情敗壞到了極點,她的面容鐵青,以至于皇上來了風凝宮里頭就食晚膳時,安凝露的臉還是陰沉著的。
“怎么了這是?誰又惹了朕的皇后了?”
皇上心里頭對于安凝露這個后頭升上來的皇后,較為寵愛,更何況安凝露年輕貌美,更讓他有了一種保護欲。
瞧見了皇上來了,安凝露一撇嘴,就開始委屈了:“皇上,臣妾覺著那葉丞相的女兒,也忒不識抬舉了,竟然敢對臣妾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