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抬頭看我一眼,醉眼惺忪。
她哈哈大笑:“所以說,女人很傻的,明知道他不可能有愛上我的一天,卻偏偏要做白日美夢。如果愛早就愛上了,不會這么久。比如桑時西,看了你一眼就愛上你了,這算什么?”
“我和桑時西是怎么認識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認識你的?桑時西在我面前從來不會提起你,所以我就當做沒有你的存在,其實,是我自欺欺人!被艏涯闷鹌孔拥咕,但是瓶子里的酒已經(jīng)沒了,她便起身去酒柜里拿酒。
我很怕她把自己喝死了,照她這樣的喝法又不吃飯,就算喝不死也要喝個胃出血。
我在廚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大堆的方便面,便給霍佳煮了一包,順便又給自己煮了一包,剛才實在是沒有吃飽。
我煮好了面,放在霍佳的面前。
“不管桑時西愛不愛你,你都得愛你自己!
霍佳用手掌撐著腦袋,費力地看我一眼,笑道:“夏至,我記得你以前沒這么親切!
“我以前是什么樣的?”
“很討厭的一個女人!
“說的好像我現(xiàn)在不討厭一樣!蔽叶似鹞业拿嫱刖痛蟪,霍佳用筷子挑了幾根慢慢地嚼。
霍佳半碗面吃了半天,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夏至,既然你想知道,那在我這里待上一星期,以前的事情想知道多少我都跟你說。”
“好!狈凑覠o所謂,我也不想回去,回去也會被桑時西抓去結(jié)婚。
我在霍佳這里就待下來了,霍佳不住這里,她喝完酒就走了,我一個人住這。
這兒雖然是城郊,但是是個特別豪華的小區(qū),綠化很美,我晚上裹著毯子坐在露臺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我不知道哪天看過一個兒童小說,一個媽媽對孩子說,一個好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
我知道這是騙小孩子的,但是忽然我覺得白糖就是此刻夜空最閃爍的那顆星。
我很想哭,可是眼窩干干的,流不出眼淚來。
在露臺上發(fā)了半天呆,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回到房間里。
估計桑時西找我都差不多要翻遍錦城了。
我不關(guān)心他是否在找我,我關(guān)心的是,桑旗可知道我失蹤了。
我很想知道,那天他為什么要對我說那樣的話。
我始終不信,始終不信。
我睡的很不好,像個嬰兒,莫名奇妙地醒來,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忽然床前坐了一個人,嚇得我魂飛魄散,差點沒失禁。
定睛一看,坐在我床前的穿著白色風(fēng)衣的是霍佳。
她穿著白色,黑色頭發(fā)就顯得更黑,還好是短發(fā),不然的我會被活活嚇死。
“大姐!蔽易饋砦嬷~頭:“頭好暈,我覺得我要發(fā)燒了!
然后,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昨晚在露臺待的太久,我好像感冒了。
“你有感冒藥么?給我吃點!
“沒有!彼淅涞鼗卮鹞。
好吧,她冰箱里好像有生姜,等會我去煮個姜湯喝。
我繼續(xù)躺著,霍佳開始吸煙,雖然她吸煙的動作很美,但是很熏。
我硬撐著起來開窗:“美女,吸煙有害健康,你看你危害身體健康的事情做了多少了?吸煙,酗酒,愛上了渣男!
霍佳立刻抬頭看我:“你說桑時西是渣男?”
“不是你說的么,他不愛你,但是還時常給你希望的錯覺,不是渣男是什么?對你來說就是渣男。
“我忽然覺得桑時西遇到你也真夠倒霉的,不論你是不是失憶,你都不愛他!
霍佳深深地吸了口煙,然后吐出白色的煙霧。
我不喜歡香煙噴出來的煙霧,覺得那煙霧很渾濁,藏污納垢。
我用手掌扇著煙,霍佳忽然開口了。
“桑時西說的都是假的,你自始自終都沒有愛過他,你一直愛的都是桑旗,但是你曾經(jīng)嫁給他,不過后來離婚了!
我立刻直起身體專注地看著她:“后來呢?”
“你們的故事沒什么好說的,很惡俗的三角戀,兩個男人為了你弄的你死我活,還拖了別人下水。”
“拖別人下水是什么意思?”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桑旗,殺了我父親和我兩個哥哥。”
“啊?”我驚懼地不敢置信地看著霍佳。
“你不信?這個很好求證,你翻翻一年前的舊新聞,這個應(yīng)該能查的到!
“桑旗為什么要殺你父親和哥哥?”
“他想摧毀我!
“為什么?”
“因為,他覺得我曾經(jīng)害過他,其實我已經(jīng)跟他解釋過了,害他傾家蕩產(chǎn)的人不是我,我沒那個本事,但是他還是一定讓我家破人亡。”霍佳朝我笑了一下,笑的特別陰森:“桑旗對你深情款款,但是該狠的時候,他實在是太狠了。”
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但是不是因為霍佳口中描述的桑旗,而是因為她的眼神,實在是太有殺氣了。
我還想多問點什么,霍佳卻站起了身:“我走了!
“你才說了幾句就要走?”
“一周的時間,很長!
霍佳走了,高跟鞋敲擊著實木地板,這么好的地板她就穿著小細跟的高跟鞋進來,真是糟踐東西。
我度過了相當無聊的一天,雖然有電視可以看,能收到網(wǎng)絡(luò)臺,想看什么都可以,動作愛情片都有,但是我提不起興趣來。
樓下有個小花園,種著各色的花,還沒開,我能認出來幾種。
忽然我就想起來那個color家里的那個荒廢了的大花園,還有墻壁上的巨幅畫像。
那個醉鬼居然是那個去世的女孩子的老公,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巧,巧到爆了。
本來那個醉鬼差點要掐死我,我應(yīng)該很討厭他才對。
但是一想到他滿是悲傷的眼神,心里酸楚的感覺就往上涌。
前程往事好像就在大腦的邊緣游蕩,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沒敢全部睜開眼,而是睜開一只眼睛,果然看到了霍佳,她妝容得體地出現(xiàn)在我床前。
我就奇怪了,她怎么走路沒聲音的,明明穿著高跟鞋,怎么每次到我房間來我都不知道的。
我坐起身,煩惱地捋平了我滿腦袋的亂毛:“你能不能每次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進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