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北醒來的第一眼就是玲瓏,她此時就像一只小貓蜷縮在自己的懷里,他看著看著,有些入了迷,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從前的一段往事,只是當年的那個女兒如今早已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為世人所尊,而他,也因此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或許是因為他的嘆息聲太大,玲瓏也從他的臂彎里醒來了,揉了揉眼睛,看到王爺正笑盈盈的望著她,兩朵紅云蕩漾開來,玲瓏害羞的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明天本王隨你一起回府看望你父親。”顧北憐惜地說道。
玲瓏點頭,心里流過一絲甜蜜,主動把頭貼在了他的胸口,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只希望這一刻的幸福能夠永遠長存下去,可是想到那個女人,她的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自己真的算得到他了嗎?
“好啦,時間不早了,該起床啦!”王爺笑道。
“你先起。”玲瓏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說什么也不愿意一同起來。
顧北知道她害羞,沒有多說什么,穿好衣服之后,他轉頭看向玲瓏,卻沒曾想,這丫頭竟然連頭都縮進去了,顧北玩心大起,一把抄起裹成蟬蛹的被子,扛在自己肩上,玲瓏尖叫,卻又不敢亂動,生怕被子從身上滑落,平白漏出一抹春光。
戲耍了玲瓏,顧北重新把她放在了床上,此時他的心情大好,笑道:“我走了啊。”
玲瓏在被窩里應了一聲,甕聲甕氣的,顯得很是可愛,聽到關門聲響起,她才把頭從被窩里鉆出來,確認王爺不在房間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穿起了衣服。
顧北吃完早餐來到書房,半天也沒見到柳伯,他心生好奇,問了一個下人,詢問柳伯的去向,結果下人告知,柳伯昨晚就出去了,一夜未歸,說是幫王爺去落在山莊里的一件東西,顧北心下了然,難道說影堂那邊有動靜了?
正想著,柳伯走了進來,只是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顧北出聲詢問,果然和影堂的內奸有關,就在昨晚,他和凌風之間的暗線突然傳來消息,說龍雀已經抓到了內奸,讓他速去影堂,等他趕到時,內奸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暴露,直接服毒自殺。
他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了,誰曾想凌風真正要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之所以叫柳伯過來,是因為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抓不到真正的大魚,可千算萬算,還是在最后功虧一簣,讓那條大魚溜走了。
顧北在得知大魚的身份后臉色也已經變了,沒想到這個內奸竟然是影堂的二把手,云雀,王爺久久說不出話來,末了問了一句,凌風人呢?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著點火氣了,二把手叛變所能造成的破壞,只是想想,他的心頭就已經沉甸甸的了,經此一事,影堂算是半廢了,組織的情報地點、接頭方式、信息傳訊、人員構成幾乎已經被對方摸得差不多了,而作為影堂首領,凌風竟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的失職之罪,必須嚴查到底。
“凌風現在山莊里主持大局。”柳伯答道,他也知道王爺得知此事后肯定會大發雷霆,凌風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了,他絲毫不懷疑,凌風此時要是出現在王爺的面前,真保不準王爺會對他動手。
顧北氣的臉色鐵青,但他心中還是有一點點疑惑,這個云雀,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凌風初期親自招進來的,手把手帶到了現在,可以說影堂能發展到今天,云雀的功勞絲毫不下于凌風,那他為什么又要背叛自己呢?
同樣的問題,也存在柳伯的心目中,可是兩人都不知道為什么。
“知道云雀是哪家的嗎?”顧北問道。
柳伯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你該不會真的要治凌風的罪吧?”
顧北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思。
“王爺,凌風雖然過失,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前期王府對影堂的投入還是太少了,如果您非要治罪的話,老奴也有監察不力的過失,還請王爺一并責罰。”
“柳伯,你當真以為我不敢?”顧北生氣道。
柳伯脖子一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顧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柳伯,不由得氣樂了,頓了頓,他問道:“柳伯,我記得影堂剛建立的時候,你和章叔可沒少跟我抱怨他啊,怎么,你們之間什么時候關系變得這么好了?”
柳伯沉吟道:“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家伙,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王府之所以能有今天,影堂的功勞不可謂不大,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凌風因為這么一樁禍事,從而被影堂除名。”
顧北嘆了一口氣,說道:“柳伯,我就問你一句話,凌風今天沒有親自過來,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柳伯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下不為例。”顧北無奈地說道。
“謝謝王爺。”柳伯大喜。
影堂的事告一段落,顧北開始擔心起接下來的比武大會,失去了影堂這個強有力的掣肘,王府在影堂沒有恢復元氣之前,與睜眼瞎一般無二,雖然柳伯沒有報告影堂的損失,但顧北不用想,都知道情報機構絕對遭到了重創。
北疆有一道風俗,出嫁的女兒第三天一定要回趟娘家,一是證明自己嫁對了人,二呢,也是考慮到剛出嫁的女兒會想家,才有了這一安排的,顧北和公孫家族都不是北疆之人,但還是遵從了這里的風俗習慣。
早上八點,王爺就帶著王妃回娘家了,自然受到了公孫家族的熱情款待,王爺也給足了玲瓏的面子,單就回禮這一塊,就給了公孫家族莫大的好處,但這都不是真金白銀直接給的,而是在雙方簽訂的一些合約之中,王府做出的讓步。
當然,顧北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所謂雙贏,就是如此,在宴會之中,王爺王妃琴瑟和諧,恩愛無比,公孫族長看到自己女兒這么幸福,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直言玲瓏是嫁對人了,他這個父親總算為女兒找了個好歸宿。
當晚,玲瓏又隨著王爺一起回府了,這也是當地的風俗習慣,寓意新房不能空著,當然,王爺回府更重要的一層目的還是為了工作,因為,明天就是比武大會的開幕式了,身為主辦方,他又怎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入夜,微涼,橘黃色的燭火下,書房里的人影還在忙碌著,許久,他才停了下來,起身,來到窗邊,顧北看了一眼高懸在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思索著還有什么沒有疏忽的地方,許久,他才離開了書房,回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