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大夫的聲音還算穩定,蘇音情緒稍安,再加上老人執意不讓她回去,而且這邊晚上的活動還有許多事要準備,蘇音又叮囑了他幾句,答應他這邊工作一完成馬上回去,這才掛了電話。
蘇音轉過身,看見顧驚洲坐在門邊那張床上,再一看手機的通話時間,居然已經講了半個多小時。
顧驚洲的手里夾著一根煙,不時抬手聞一下,微皺眉頭,似乎是在忍耐著。
蘇音走過去將手機遞給他,“謝謝你,你想抽煙就抽吧,我沒事的。”
顧驚洲接過手機放在一邊,緊抿著唇,抬頭看著她。
那眼眸依舊似深潭讓人心神蕩漾,黑色的瞳仁里閃著星光,跟他直視時,蘇音抑制不住內心的狂跳,不由自主捏緊了衣角。
她別過臉去,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顧驚洲突然站起身來,以為他要欺身上來,像剛才一樣抱住自己。
結果卻聽見他說:“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轉身,蕩起的空氣盤旋,氣流打在她臉上,癢癢的,卻不能再裝做無動于衷。
“顧驚洲。”她不假思索的叫住他。
顧驚洲站住,“怎么?”
“一起吃早飯吧,你不是也沒吃早飯?”蘇音道。
顧驚洲挑挑眉,眼神有點玩味,“你不是答應了那小奶狗,叫他一起吃早飯嗎?”
蘇音瞪他一眼,拿起手包往外走去,顧驚洲兩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她,彎了彎唇,跟在她身后。
一樓餐廳里,蘇音和顧驚洲肩并肩坐在文森特對面,小男生一臉問號,看看蘇音,又看看顧驚洲。
顧驚洲沒接菜單,而是小聲跟服務生溝通著,根本就沒問蘇音想吃什么,蘇音也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十分的默契。
如果不是文森特聽過兩人的八卦,會以為他們是結婚多年的夫妻。
點完餐,服務生微鞠一躬轉身離開。
蘇音這才對文森特說:“介紹一下,他姓顧,顧驚洲,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們確實是沒有結婚,從前我們是戀人,現在呢……算是分手了吧。
不過一切并不像你聽到的那樣,他并沒有結婚,我也不是什么小三或者被他包養的女人。”
文森特張口結舌,“蘇……蘇音,你想說什么?”
蘇音淺笑,“我想說的剛才已經說了,文森特,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需要扮演救贖我的角色,我也沒有被他欺騙,我當初跟他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
現在我們的關系呢,很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不過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助,我更不想再這個時候再發展另一段感情。”
蘇音攤攤手,看著幾乎哭出來的文森特,“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顧驚洲表情淡然,等到蘇音說完,“文森特先生,昨天是我太沖動了,在這里跟你說一聲抱歉。不過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分手,可是她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我還是很愛她很在乎她。”
文森特差點吐血,求助似的看向蘇音,“蘇音,他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你沒有任何機會。”顧驚洲揚揚下巴,心里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