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點頭站起身,臨上樓前不忘瞟了那兩個女孩一眼。
兩個女孩鄙夷的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伺候有錢人的嗎,有什么好驕傲的,都是給男人睡,大家彼此彼此。”
蘇音裝沒聽見,接待員轉(zhuǎn)頭厲聲喝止,“你們兩個,給我出去!雖然是霍老板叫你們來的,這里也不是由著你們放肆的地方!滾出去,到門口等著,霍老板來了自會讓你們進來。”
長發(fā)女孩一拍茶幾站了起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幾個臭錢嗎!那里鑲鉆石了還是怎么地!”
短發(fā)女孩脾氣沒那么火爆,趕緊沖著接待員抱歉的笑,“對不起啊,我朋友脾氣大說話口無遮攔,您別在意,這位……小姐,您別跟我朋友一般見識。”
蘇音心情不好,懶得說話,頭也沒回往樓上走去。
做完了按摩,又做皮膚護理,蘇音整個人舒服了許多,雖然心情還是不太好,也比剛進門時強太多了。
想想這一天也真是夠了,先是在顧家大宅給顧炎榮羞辱,下午又目睹鄭詩琪離世,晚上還要跟謝卓琳斗智斗勇。
蘇音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為了顧驚洲,她真的可以算是前仆后繼了。
臉上敷著面膜的蘇音苦笑,想起顧炎榮說,顧驚洲自從跟自己在一起之后,便諸事不順,還說他們兩個八字不合。
現(xiàn)在想想,也許真的是這樣,跟他在一起,開心的時候開心的要死,痛苦的時候痛苦的要死。
就比如現(xiàn)在,明明知道,就算是見到謝卓琳,也許也聽不到真話,可是蘇音卻無法抑制住好奇心。
也許只是因為謝卓琳,她太過明艷動人,這樣一個尤物站在眼前,就連蘇音這樣的女人都覺得驚艷,蘇音無法相信顧驚洲會無動于衷。
是自己的自卑心在作祟嗎?謝卓琳的出現(xiàn)讓蘇音意識到,以顧驚洲的身份,他想要怎樣的女人都會有。
可為什么偏偏是自己?他為什么獨寵自己一人,甚至于承諾到了婚嫁的地步?自己有哪點特質(zhì)吸引他,憑什么就可以讓他傾付一生的承諾?
然而自從謝卓琳出現(xiàn)后,蘇音又感覺顧驚洲變了,他忽冷忽熱,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太不如前。
還有那張畫像,他的那種眼神,讓蘇音難過極了,她無法想象顧驚洲會用那樣的眼神注視別的女人,尤其,是謝卓琳。
美容師看見蘇音臉上的面膜龜裂,她一個人居然在無故發(fā)笑。
怯怯的道:“蘇小姐,您沒事吧?”
蘇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我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嚇著你了?”
美容師這才松口氣,“沒有沒有,不知蘇小姐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啊?”
蘇音想了想問:“霍姐今天沒來嗎?我聽見外面那兩個小姑娘剛才說,霍姐想要找老坑玻璃種,是要送人嗎?”
美容師笑著回答:“蘇小姐有所不知,我們沙龍所在的地盤,屬于CG集團董事會里的佟老所有。過些日子佟老夫人六十大壽,她又是信佛的,所以霍姐想找塊上好的老坑玻璃種雕刻佛像,做為生日禮物送過去。”
蘇音嗯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美容師一邊給蘇音按摩頭頂,接著道:“我剛才跟前臺的婉兒說了,那兩個女孩沖撞了您,您人真好,大人大量,不跟她們這種人計較。
哎,我們沙龍平常不會讓這種女人進門的,今天要不是她倆說是來找我們老板的,婉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們進來的。”
蘇音淡笑,“沒關(guān)系的,職業(yè)不分貴賤,她們做那種職業(yè),應(yīng)該是有苦衷的。”
美容師夸張的贊嘆,“蘇小姐您心地真好,怪不得我們霍老板提起您就贊不絕口呢。時間到了,我?guī)湍阆茨槪粫䞍航o您化個美美的妝。”
“嗯,那就有勞你了。”
從霍氏沙龍出來,蘇音看看時間,七點四十分。
二十分鐘趕到希爾頓酒店,時間綽綽有余。
蘇音握緊方向盤并不急著開動,她突然很想跟顧驚洲打個電話,告訴他,謝卓琳約她晚上見面。
“顧驚洲,謝卓琳說要把關(guān)于你們之間的過往毫無保留的告訴我,你怎么看?”
她真的很想問出這句話,其實她更想說的是,顧驚洲,你是不是還愛著她呢?如果是的話,我愿意主動退出成全你們啊。
可是她終究是不敢……
如果他說是呀,她該怎么辦?真的離開嗎?
如果他說不是,她又該怎么辦?還像以前那樣賴在顧驚洲身邊嗎?
就算顧炎榮的話讓蘇音覺得惡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CG現(xiàn)在危在旦夕,只要顧驚洲拿不出有利的措施,找到足夠的資金注入,后果不堪設(shè)想。
放眼望去,能幫CG的,只有謝家了。
只有成為謝家的乘龍快婿,CG才可保平安,也不會再有未來被信和吞并的危險。
蘇音趴在方向盤上良久,她心亂如麻。
良久良久,她最終還是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發(fā)動了車子。
希爾頓酒店的餐廳里燈光昏暗,蘇音走過去,遠遠便看見謝卓琳坐在吧臺上,手持一杯雞尾酒,正跟調(diào)酒師低聲調(diào)笑。
不過才幾個小時的功夫,謝卓琳又換了一套衣服。
絲質(zhì)的裸色無袖長裙,剪裁簡約,胸口兩條帶子交叉,然后在腰后交叉成一個單邊的蝴蝶結(jié),更襯得她胸部到腰線的線條婀娜誘人。
長長的卷發(fā)披散至腰際,隨著轉(zhuǎn)頭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著她整個美麗的背部。
謝卓琳坐在那兒,無比耀眼,蘇音不由的瞇了瞇眼,感覺她的光芒幾乎將自己吞噬。
“蘇音,你來了!”
謝卓琳從高腳椅上跳下來,赤著腳走到蘇音面前,親熱的拉著她的手,“我正在跟亞當說,我的朋友就快來了,他說他最新調(diào)制一種美味的雞尾酒,你要不要試試看?”
蘇音疲倦又心酸,她無可無不可的道:“隨便吧,怎樣都好。”
謝卓琳挑挑眉,沖著調(diào)酒師招手,“亞當,給這位美麗的小姐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