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的葬禮在洛城舉行,顧驚洲全程陪同在蘇音身邊。
薄琳和鄭東城接到蘇音的電話,在葬禮當天也到了墓地。
蕭瑟的初冬,下著小雨,薄琳跟蘇音相擁在一起哭泣,鄭東城和顧驚洲兩個男人默默站著給兩人撐傘,任由雨水將自己打濕。
蘇父一下子老了十歲,他在來葬禮的路上昏迷了一次,堅持吸著氧也要把葬禮辦完。
葬禮一結(jié)束,便被顧驚洲強硬的送到了醫(yī)院做全面的身體檢查。
蘇音還是不肯回蘇家居住,顧驚洲只得在酒店訂了房間。
將蘇父安頓在醫(yī)院,蘇淮北留下,蘇音和顧驚洲還有薄琳夫婦一同回了酒店。
“蘇蘇,不要難過了,至少現(xiàn)在伯母不用再受苦,你們做子女的也可以心安一些。”薄琳勸道。
蘇音低著頭,“琳琳,我總覺得對不起母親,這些年我離開家,從來沒有過打一通電話問候她,就連她得了阿次海默癥,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你現(xiàn)在再想這些也無際于事。父母將你養(yǎng)大,最大的希望就是你活得開心快樂,如果你因為伯母的事而想不開的話,伯母的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
薄琳握住蘇音的手,“我知道你現(xiàn)在覺得說這些話都沒有意義,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逝去的人已經(jīng)逝去了,還活著的人如果想讓他們走得安心些,就是好好的生活,將他那一份也幸福的活下去啊。”
薄琳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顧驚洲,“你現(xiàn)在有深愛你的男人,還有自己喜歡的事業(yè),你比許多人幸運太多了。如果你不珍惜眼前的一切,一味的沉浸在自我悲傷中,我想伯母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原諒你,你知不知道?”
蘇音抬起淚眼,“琳琳,你不能離開我。”
薄琳心疼的抱住她,“傻瓜,我怎么可能離開你,就算不要鄭東城,我也不會離開你。”
鄭東城無奈的聳聳肩,跟顧驚洲交換一個眼神,“顧總,打算什么時候跟蘇音結(jié)婚?”
顧驚洲淡笑,“我在等她,什么時候她說行了,我們隨時可以結(jié)婚。到時候一定邀請鄭總和鄭太太參加婚禮。”
薄琳聽見這句瞪著顧驚洲,“這可是你說的啊,以后我家蘇蘇就交給你了,如果你讓我家蘇蘇流一滴眼淚,傷害她一丁點,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鄭東城攤手,“顧總,現(xiàn)在知道我在我家是什么地位了吧?我看你跟蘇音結(jié)婚的話,地位應(yīng)該會比我高一些。”
顧驚洲看看蘇音,“鄭總為什么這么說?”
鄭東城笑,“蘇音比薄琳可要溫柔多了,薄琳嘛,就是個紙老虎,對外人好得不得了,就會在家里面欺負我。你看看,薄琳對蘇音可比對我好一萬倍。”
蘇音不滿,“鄭東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外人嗎?我家琳琳哪點不好?你再這樣說的話,我就把琳琳和孩子帶回紐約,我們來做爸爸媽媽,不要你了。”
鄭東城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說錯話了,還請cdb47722蘇小姐和鄭太太責(zé)罰。”
給鄭東城和薄琳這么一打岔,蘇音的心情好多了。
顧驚洲見狀,便留兩個一起吃完晚飯再走,可是薄琳顧著孩子,又交待了蘇音幾句,便跟鄭東城離開了。
房間里一下子靜了,顧驚洲送完兩人,轉(zhuǎn)身看見蘇音又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走過去將她抱進懷里,“你睡一會兒,等睡醒了,我們一起去醫(yī)院看看伯父。”
“顧驚洲,我想回紐約。”蘇音的臉埋在他懷里,甕聲甕氣的道。
顧驚洲低頭,“這么快?你不打算在醫(yī)院陪你父親嗎?”
蘇音搖頭,“父親以后不能單獨住了,我想跟哥商量一下,把父親送進療養(yǎng)院,有專業(yè)的護理人員照顧他,還有同齡的老人跟他說話聊天,他的心情會好一些。
看見我和哥,父親只會難過,他會覺得,是我和哥把母親殺死的。”
蘇音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哽咽。
顧驚洲親吻她的額角,“我不知道怎么勸你,我說什么好像都不對。蘇音,你不是個軟弱的女人,我支持你的決定,你說怎么好就怎么做,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我總是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顧驚洲好似無數(shù)次的說過這句話。
蘇音摟緊他的腰重重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們?nèi)メt(yī)院吧,去看看我父親的檢查報告,然后再跟我哥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
兩個人回到紐約,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顧驚洲上了飛機后就一直在忙,他用手提電腦跟公司高層開網(wǎng)絡(luò)會議,又打了好幾通衛(wèi)星電話。
蘇音摟著他的一只胳膊沉睡,從上了飛機蘇音就開始睡覺,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睡過,仿佛踏上了回紐約的歸途,她整個人才算是放松了下來。
快下飛機時,顧驚洲將蘇音叫醒。
蘇音惺忪著睡眼,聽到是紐約到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司機已經(jīng)在機場外等候多時,看見顧總和蘇副總走出來,趕緊迎了上去接住行李箱。
在車上顧驚洲問蘇音回哪里去,蘇音偎緊顧驚洲,“去哪里都好,只要不跟你分開。”
顧驚洲淺笑,吩咐司機回他那里。
回到紐約,該解決的事情就必須要解決了,顧驚洲沉吟一會兒,握住蘇音的手,“有件事,在洛城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
蘇音看著他,“哦?是什么事?”
“上大學(xué)時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朋友,后來……”顧驚洲的手機響了,他只得做個暫停的手勢接聽電話。
蘇音溫柔的笑,跟他十指交握,耐心等著。
顧驚洲的電話講了很長時間,一直到了顧驚洲別墅門口,通話才結(jié)束。
“沒關(guān)系的,回家再說也是一樣。”蘇音體貼的道。
司機替他們打開車門,蘇音下車,看見馬路對面奔過來一個孩子,她正想說小心汽車,卻看見孩子張開雙臂朝顧驚洲跑來。
“爸爸,你到哪兒去了,我和媽咪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