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芊楚不愿意跟我們回紐約,可是你強迫她非要跟我們回紐約嗎?”
酒店餐廳里,蘇音看著坐在對面的顧驚洲,說著繞口令一般的話。
顧驚洲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喝了一口咖啡。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霸道的讓人恨。”蘇音嘆口氣。
顧驚洲抬眼,深深看著蘇音,“你也在恨我嗎?”
蘇音撇嘴,“我……倒是沒有,有時候吧,還賤兮兮的覺得挺享受的。”
顧驚洲彎唇,笑意全寫在眼睛里。
蘇音抬手,隔著桌子目光落在他臉上,似笑非笑地道:“顧總,你說你怎么能這么好看呢,看得人都想親一口了。”
顧驚洲放下杯子,拉起蘇音的手,果斷開口:“我們回房間。”
“干嘛?!”蘇音驚慌的被他拉進來,被動邁開步子。
“你不是要好好親親嗎?”
“啊?”蘇音哭笑不得,“顧總,比喻,這只是個比喻好不好?我只是打個比方呀!”
“你表達了你的想法,我自然應該滿足,不然這個男朋友不是很不合格么?”
顧驚洲完全忽視了她的理論,拉著人上了電梯,電梯門合上之后,他一步步地靠近她,蘇音心驚,連連后退之后看著他道:“注意形象,這里有監控。”
男人勾唇,什么都沒說,但是距離拉近之后,他站在她身邊,不動聲色地牽起了女人的手。
蘇音的心驚擔憂分分鐘散去,嘴角不自覺浮現一抹笑意。
她就那么安靜地站在那里,被他牽著手,心暖滿足。
她突然笑了笑,開口道:“顧總,說實話,你怕不怕給人偷拍?如果你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被人傳到網絡或者登在八卦雜志上你會怎么辦?”
顧驚洲看著她,目光里滿是寵溺,不可一世地落下四個字:“他們不敢。”
蘇音想到上次在他辦公室里,聽他打電話時說:“我手上不喜歡見血,可是殺人有許多種方法。我可以查到他孩子的學校地址,他的銀行賬號,他的情人住在哪里……”
蘇音后背涼涼的,抬頭看著顧驚洲,“顧驚洲,你真的殺過人嗎?”
顧驚洲奇怪的看著她,“怎么突然問這個?”
蘇音回避他的眼神,“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上次在你辦公室里,你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
顧驚洲瞇了瞇眼,“我為什么需要殺人呢?你這丫頭的想法還真古怪。”
蘇音呆呆的,半天自己笑了,“是呢,你為什么需要殺人呢?我還真是走火入魔了。好奇怪,為什么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的智商就不在線呢。”
顧驚洲摸摸她的頭發,“如果把你寵壞,應該算是我的罪責。我以前覺得,我不會喜歡沒有頭腦的女人,那只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可是現在,我卻希望你傻傻的,這樣你就會一直呆在我身邊依靠我信任我,不會離開我。”
這樣的表白倒是挺另類,蘇音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抱住了他:“那好吧,我以后就做個傻傻的沒有頭腦的花瓶,整日掛在你身上好不?”
顧驚洲松開她摟著自己腰的手,“那自然是不行的,你在外頭的身份是CG的副總,我弄個花瓶在我的公司,我的腦袋是讓門夾了嗎?”
蘇音看著顧驚洲,咯咯笑起來,“原來你也會說俏皮話,哈哈哈,太好玩了。”
顧驚洲一臉嚴肅,兩手背在身后,雖然眼睛里漾著笑意,卻故做冷淡的道:“要學會公私分明,在公司你就只能是我的下屬,我不會給你任何優待,你也不要抱著這個奢望。”
蘇音笑彎了腰,一邊哈腰一邊點頭,“知道知道,顧總教育的是,我一定做到。”
“嗯,回去之后好好表現,爭取明年加薪,躋身進入董事會。”顧驚洲滿意的點點頭。
“進入董事會?”蘇音收住笑,皺眉,“我可沒想這么遠。再說了,董事會那幫老頭子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要進董事會。”
“不長進!”顧驚洲低喝,隨即又彎唇,“無所謂,你開心就好。”
蘇音大喜,又像樹袋熊一樣,掛在顧驚洲身上,“我要你背我回房間,這可是我長長久久以來的心愿呢。”
“哦?這還不簡單?為什么說是長長久久的心愿?”
顧驚洲微微欠身,將蘇音背在背上,等著電梯開門,慢慢往前走。
蘇音委屈極了,“以前跟你在一起時,不許逛街不許看電影,不許一起去超市商場。最好的娛樂也就是假期兩個人開百公里去某個陌生的地方小住。
顧驚洲,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個本子,里面記滿了我想要跟你一起光明正大做的事情?一起牽著手在大街上走,一起吃一個冰淇淋,一起看一場電影首映,一起穿情侶裝,一起……”
蘇音突然說不下去了,不是因為她自己被自己感動,而是她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陌生好可怕。
職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怎么突然變成一個碎碎念滿腔抱怨和委屈的小女人了呢?
她有些害怕,想起蘇淮北的話,不要把心全都放在他身上,你會受傷的啊。
顧驚洲凝神聽著,背上的小女人突然收了聲,他的腳步停住,分明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冰層,傳來碎裂坍塌的聲音。
“嗯,怎么不說了?”他啞聲問。
蘇音笑了,不覺自己已經是一臉淚水,“突然不想說了,覺得自己好傻,像個碎碎念的小女生。顧總,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好歹我也算是個職場精英,我這樣子,自己都覺得好笑。”
顧驚洲抿唇,又接著往前走,“回去給我看看你的小本子好嗎?”
蘇音紅了臉,“做什么啊?那本子我早就扔了。”
顧驚洲擰眉,“扔了?我有沒有說過,不許跟我撒謊?”
“哎……”蘇音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早知道不說了,好丟人啊。”
“明天上午去買衣服,然后再去醫院看你父母,再然后接芊楚和俊亨,直接去機場。”
蘇音詫異,“買什么衣服?我的衣服夠穿啊。”
“你不是想穿情侶裝嗎?你喜歡什么風格?”
顧驚洲又是一副公式話的腔調,仿佛在談一樁case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