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在車上給蘇淮北打了個電話,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讓他帶公司的律師到警局去幫忙,蘇淮北一口答應。
而顧驚洲這邊并沒有驚動CG分公司的下屬,畢竟他這回是追女朋友追到洛城來的,突然告訴分公司總裁蒞臨,總是不大妥當。
顧驚洲在路上也打了幾個電話,蘇音聽到他吩咐對方查些什么,可是車上跟著一位隨行作證的醫院安保人員,說話不方便,所以也沒多問。
到了警局,蘇淮北和律師已經到了。
芊楚繼母的兒子名叫達倫,他的胳膊在醫院已經復位,打著繃帶吊在脖子上,下車一看到這邊的陣仗,便有些畏懼的樣子。
這案子很簡單,蘇淮北找了警探說明了原委,再加上有醫院的安保人員作證,對于達倫提出的無理索賠的要求,警方不予支持。
不過芊楚心地善良,還是給了他一千美元做為補償。
蘇淮北和公司的律師,還有顧驚洲,在兩個女人和達倫向警探陳述經過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小聲說著什么。
直到這邊的事情結束,雙方簽署了協議并在警探的監督下簽了字,芊楚又寫了一張一千美元的支票給達倫。
他們三人才走過來,蘇淮北將警探拉到一邊說話,警探不時點頭。
找了一間審訊室,將他們帶進去。
達倫很害怕,他拉著警探,小聲問:“這幫中一國佬想對我做什么?這是在警局,你們不能不管!”
警探一臉厭惡,“你自己做過什么,你自己明白。”
說完他推開達倫,將審訊室的門關上。
蘇音也鬧不明白顧驚洲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扶著芊楚坐下,站在她旁邊。
顧驚洲拉開椅子坐下,抱著雙臂,冷冷看著對面的達倫,依舊什么也不說。
達倫驚恐萬分,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他把裝進口袋里的一千美金的支票拿出來,推到芊楚面前,“這錢不我要了,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芊楚看向顧驚洲,“阿列克斯?”
顧驚洲淡淡道:“稍安勿燥。”
等了一會兒,警探開門進來,拿了一迭文件和照片給律師,然后沖著顧驚洲豎了個大拇指。
律師似是等了半天了,接過文件看了一遍,然后一張張放在達倫的面前。
“這……這是什么?”達倫顫聲問。
“你自己做過什么,你不知道嗎?”律師神秘一笑,“這是你在你家地下室種植的大麻苗圃的照片,這是提煉的場地。”
“還有這些……這些……這是你這半年信用卡的消費記錄,你所購買的這些化學試劑及用品,只要找位專業人員檢測一下,就能發現它們的用途吧?”
達倫嚇傻了,他看著那一張張照片,肥胖的臉上眼球暴出,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抬起頭,“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干什么?”
顧驚洲跟蘇淮北低聲交談兩句,然后蘇淮北示意律師,又拿出一份文件,“你和你母親現在所居住的房產,原本歸喬芊楚小姐的丈夫所有,現在喬芊楚小姐為這房產的合法繼承人,你和你母親非法占有喬芊楚小姐的遺產多年。
現在勒令你和你母親即日搬離,請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字,表示你承認你和你母親的非法行徑,以及你同意歸還喬小姐遺產。”
達倫一聽是管他要房子的,也顧不得害怕,瞪圓了眼睛看向芊楚,“如果我不搬呢?”
芊楚也沒料到顧驚洲居然做得這么決,而且這么迅速的就能查出達倫的非法勾當,她緊緊握著蘇音的手,六神無主的看向顧驚洲。
只見顧驚洲悠閑的坐在那兒,看著自己擱在桌面上的一只手,羊皮手套他在醫院給丟掉了,天氣冷,他的手指有些發青。
“那你可以選擇,未來的日子是在監獄度過,還是流浪街頭。
走法律途徑要回原本屬于喬小姐的東西,是因為喬小姐還顧念她丈夫跟你母親有親情關系;
當然,如果你選擇不接受,我可以讓你和你的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聽到顧驚洲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威脅意味的話語,達倫打了個寒戰,他抬頭看向墻角,“這里是警局,你以為你可以這樣隨意威脅我一個美國人嗎?”
顧驚洲微瞇雙眼,“嗯,看來你是不愿接受我們的好意了。”
顧驚洲站起身,“那就沒什么可談了,看來這些資料可以正式交給警方落案了。”
“別!”達倫徹底屈服,他用左手拿起桌上的筆,“我簽,我現在就簽,請不要把資料交給警方,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蘇音順手將桌上的一千美金支票拿回來,遞還給芊楚,芊楚看著達倫此刻可憐又可笑的模樣,心有不忍,小聲道:“要不要給他一些搬家費。”
蘇音皺眉,“不要可憐那些不值得可憐的人,你這是姑息養奸。”
芊楚只好把支票收回,顧驚洲聽到蘇音的話,瞟了她一眼,唇角彎了彎,隨即又換成冰山面孔。
一切妥當之后,顧驚洲將那些文件和照片收攏,交到律師手里。
達倫怒道:“你們這些中一國佬不講信用,為什么不把這些證據還給我,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我已經把房子還給那個臭女人了!”
顧驚洲拉開門,示意蘇音和芊楚先出去,讓她們到車里等著。
芊楚有些害怕,蘇音推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走出審訊室。
在車里等了一會兒,顧驚洲三人上了車,蘇淮北開車,律師坐在副駕駛位上。
顧驚洲上了車坐后排蘇音的身邊,他好似很疲憊的樣子,將大衣的領子豎起來,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
蘇淮北發動車子,“先把趙律師送回公司,然后咱們再去醫院,芊楚,俊亨交給那邊的醫護沒事吧?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
芊楚感激的道:“沒關系,俊亨很懂事,不會惹麻煩的。倒是我……今天真是麻煩大家了。趙律師,您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大家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