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薄芷萱咬了咬唇。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幾秒,說道,“老爺是真的很相信小姐。”
“……”這話無疑就像是一顆炸彈了一樣,頓時讓薄芷萱無言以對。
“所以,希望小姐一定要好好想一想,千萬不要傷了老爺的心。”
話到這里,王叔掛斷了電話。
可對于薄芷萱而言,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錯,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好。
明天,她就要見到爸爸了,可是……明天她又該和爸爸說點什么呢?
“小姐?吃完飯了。”倏而,門外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哦,好!”薄芷萱立刻回答,而后來到了餐廳。
此時,薄少珩并不在,所以她疑惑的問身邊的傭人,“我哥呢?”
“哦,少爺啊?剛剛,少爺接了個電話出去了,說是會晚點回來。”
聞聲,薄芷萱皺了皺眉頭,也就沒有再多問什么。
不在也好,不然她這副樣子,恐怕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飯后,薄芷萱回了房,因為剛剛王叔的那通電話,讓她這個時候才想起了邢瓏。
她連忙給邢瓏打過去,但奇怪的是,邢瓏那邊卻關機。
一連撥了好幾個,依舊是關機。
薄芷萱越想越擔心,無奈只好給薄少珩打去了電話。
那邊在響了兩聲之后,通了。
“怎么?”
“哥,你在哪兒呢?”她焦急的開口。
“在應酬。”
“那……那你知道陸丞的電話嗎?我給邢瓏打了好多個,她都關機了,我有點擔心她。”
“你等會兒。”話落,薄少珩掛斷了電話。
就在薄芷萱焦急等待的時候,他又打了回來。
“哥?”
“嗯!”他輕應了一聲,回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交代陸丞了,讓他照顧好你的朋友。”
聞聲,薄芷萱松了口氣,“那能叫她給我打個電話嗎?”
“晚點她會聯系你的。”
“哦,好吧!”
“還有事兒嗎?”
“沒了!”薄芷萱立刻回應,“抱歉,你忙吧!”
“嗯!”
電話再次掛斷,可此時薄芷萱的心情卻已經是截然不同。
只是此時,除了等待她也實在不知道還能做點什么。
……
另一邊,薄少珩在掛斷電話后,也重新回到了酒桌上。
而面前坐著的人并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沈鈺。
沈鈺看著他繃著一張坐下,立刻就明白了剛剛那是誰的電話,其實在他拿著電話出去的那一瞬,他就已經猜到了。
這世界上,能夠讓他這么上心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萱萱吧?怎么?才這么一會兒沒見,她就想你了?”沈鈺挑眉打趣道。
薄少珩沒有應聲,只是端坐在那里,宛若神袛。
沈鈺笑著端起酒杯,“你這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說錯了什么似的。”
薄少珩抬眸,目色鋒銳的看著面前嬉皮笑臉的人,“你突然找我,就為了說這些?”
沈鈺看了看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人怎么總是把人想得這么有目的性呢?難道我就不能沒事兒的時候找你喝喝酒?”
“沈鈺!”薄少珩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沈鈺知道,他這分明就是生氣了,而且火氣還不小,但他并不在意,自顧自的又喝了兩杯之后,繼續道,“其實吧!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適當的放輕松一點,你這樣成天繃著個臉,別說萱萱了,就是我都給你嚇跑了。”
“……”薄少珩擰眉,沒有說話。
沈鈺繼續說,“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是佩服你,竟然還真的讓你把薄氏的股份搞到手了。但是……”
沈鈺打了個酒嗝,而后瞇著眸子看他,“既然已經到手了,你怎么反而停了?你不是盼著這一天盼了很久了嗎?現在薄震也不在,不正好讓你……”
“你說夠了沒有!”薄少珩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沈鈺看了看他,隨后舉手投降,“行,行,行,你不想聽這些,那我就不說了。我們換一個話題!”
薄少珩輕瞇了下眸子,等著他后面的話。
“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回到洛城?我這樣……也是好累的。”沈鈺苦惱的嘆息了一聲。
雖然離開洛城他也沒虧什么,但是吧……
他還是更喜歡呆在洛城。
薄少珩看了看他,起身,“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你最好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說完,他片刻都不逗留。
沈鈺看著他離開,隨后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薄少珩之所以會隱忍到現在,完全都是因為那個丫頭吧!
想想他也真的是算可憐了,明明血汗深仇,卻還要認賊作父,甚至還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仇人的女兒。
只是……
不知道等這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時候,那個女孩兒又會怎么想。
她會理解他嗎?
沈鈺覺得,大概結果一定都不是所有人想要看見的吧!
……
薄少珩回來的時候,薄芷萱已經睡下了。
他是故意拖到這個時間才回來的,就像沈鈺說得那樣,他不想嚇著萱萱,不想她察覺到他的心事。
這確實很自私,甚至很殘忍。
但如今,他別無選擇。
……
第二天,薄芷萱在傭人的敲門聲中,迷迷糊糊的起了床。
雖然昨天她睡得很早,可這一夜,她卻睡得一點都不好。
一來是擔心邢瓏,二來,她一直都在爸爸的事情……
換好衣服出來時,薄少珩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她揉了揉還有點干澀的眼睛,走了過去,“哥!”
薄少珩看了看她,輕應了一聲,“嗯!去吃早餐吧!”
薄芷萱點了點頭,乖乖的來到餐廳。
片刻后,她們便一同上了車。
薄芷萱有些緊張,等車子啟動的時候,她更是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了。
白皙的小臉,此時也漸漸的蒼白了起來。
“怎么了?”薄少珩注意到了。
薄芷萱愣了一秒,連忙笑著解釋,“有點緊張,我害怕爸爸又像上次那樣不肯見我們。”
薄少珩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伸手過來,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溫暖的手,緩緩落下的那一瞬間,薄芷萱只覺得心里一熱,剛才的那些緊張不安,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她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剛剛究竟給自己施了什么樣的魔法。
而他亦是沒有開口,只是收回手,而后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