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的時候,薄芷萱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了。
陸丞扶著她出來,而徐元山緊隨其后,見陸丞要去拿車,他甚至主動說要幫忙,但陸丞身負命令,怎么可能將薄芷萱就這么輕易的交給一個外人,直接冷眼拒絕了。
徐元山也是識相,見狀也沒有再糾纏。
很快,陸丞便帶著薄芷萱回到了公司。
電梯一路上行,他的心也跟著身旁正在呢喃自語的小女人起起伏伏。
‘!囊宦暎娞蓍T開了。
一張英俊的臉緩緩出現。
“薄總……”陸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一瞬間,便覺得薄芷萱好像千斤一樣重了。
薄少珩看了他一眼,目光直接落在了女孩兒的身上。
“你沒交代她?”他顯然是知道徐元山會做什么。
陸丞咽了口唾沫,帶著薄芷萱從電梯里出來,同時說道,“我說……但是……你不是也叫我不要過多的干涉嗎?”
他可都是按照吩咐在辦事兒啊,天地明鑒好嗎?
薄少珩沒有說話,伸手將薄芷萱從陸丞手里接了過來。
因為醉了,所以薄芷萱此時完全站不住,一換人,渾身就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成了一灘。
“那個薄總……我……”陸丞其實就是想問問他的任務完成了沒有,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然而,薄少珩并沒有理會他,此時,他更關心,懷里正在看著自己傻笑的女孩兒。
陸丞看著已經走遠的某人,自我安慰的嘆息了一聲,他想,他這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
薄少珩把薄芷萱帶到了辦公室一旁的隔間里。
這里,是他偶爾用來休息的地方。
他將薄芷萱輕柔的放在床上,大手輕輕撫過她那張因為酒精而滾燙的臉。
感覺到有人,所以此時,女孩兒睜開了眼睛,露出一臉的燦笑,“是你。
她聲調有些不穩。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心里的血氣在翻涌,他看著她,輕嗯了一聲,并沒有過多的字眼。
女孩兒又笑了,那樣干凈的笑容,就像天使一般散發著純潔的光芒,仿佛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一切都從未改變。
她突然抓住了男人的手,然后磕磕巴巴的說,“……你以后不要欺負我了,我……我很乖的其實……你都沒看見嗎?”
男人笑了,眼底滿是寵溺。
他怎么可能沒看見呢?她的美好,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也越發的珍惜。
可是終究……
“傻丫頭……”他呢喃了一聲,在她身旁側躺了下來,大手抓住她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女孩兒歪著頭看他,酒精的作用下,一切都變得那么的不清晰,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感覺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了。
他的側臉,他的鼻梁,他緊抿著唇的模樣,那么熟悉,卻又那么的陌生。
“你是薄少珩嗎?”她突然開口,秀氣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個結。
這個人,應該不是薄少珩吧?薄少珩哪有那么好心的時候,薄少珩總是欺負她,總是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來嚇唬她,哪怕有時候真的是她錯了,可是他也是一副霸道蠻橫唯我獨尊的模樣。
所以,現在這個溫柔的人,怎么可能會是薄少珩呢?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可是……
如果不是他,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為什么薄少珩長得那么像?就連現在看著她的眼神都像極了……
是錯覺嗎?
她咬著唇,用力的抓了抓頭,想要將這滿腦子亂得成一團的想法趕出去。
手,被溫柔的抓住。
“睡吧!”耳邊的聲音,低沉好聽,仿佛帶了魔法一般。
薄芷萱愣住了,而后,又側過臉看著他說,“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聞聲,薄少珩也沉眸看了過來,“為什么?現在不好嗎?”
“現在?”薄芷萱捂著小嘴咯咯的笑了,“你知道什么啦……現在哪里好。恳稽c都不好!我跟你說哦……我哥他……嗝!他才不會像你這樣和我說話。他啊……嗝!總是這樣,這樣等著眼睛看著我的!”
說著,她還模仿了一把。
形象生動。
薄少珩輕蹙了一下眉頭。
他又這個樣子嗎?
薄芷萱見他不開口,以為他不信,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然后指著他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人,我哥好兇的,所以……你們都別想欺負我,你們要是敢欺負我,就……就死定了!”
她是真的醉得有些胡言亂語了。
但這樣的她,竟也是這般的可愛。
薄少珩輕笑了一聲,再次將她溫柔的拉回來。
薄芷萱不依,想要掙脫,但剛舞了兩下,就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扣了住。她很不高興的看著他。
但男人卻只是溫柔繾綣的說,“睡吧!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真的?”薄芷萱輕聲呢喃著,也不知怎么的,眼眶就這樣紅了。
她的臉,嬌嫣透紅,黑葡萄般的眸子,霧蒙蒙的視線,凄楚可憐……
就像一只丟了肉骨頭的小奶狗一樣。
剎那間,仿佛有什么正在激蕩,一聲聲的,尤為的沉重刺耳,每一下都擊中了那最薄弱的地方。
只是……
薄少珩沉沉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聲線不受控制的沙啞道,“趕緊睡吧!”
該死的!
而后,又在心里補了三個字。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么要讓她過去了,真真是該死了!就這樣讓她呆在公司里不好嗎?偏偏要讓她這樣折磨自己。
他甚至不敢偏頭,不敢閉眼,生怕那種感覺會霸占所有的理智。
良久,良久……
身旁的人,終于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薄少珩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可渾身也已經濕透。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并幫她拉好被子,隨后進了一旁的浴室里,自我折磨。
他閉著眼睛,站在冰冷的水幕下,眉頭緊蹙著。
他的萱萱,他的女孩兒……
不要怪他……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么做,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希望能夠和她單純的做一輩子的兄妹。
但他又慶幸,慶幸他們不是真正的兄妹。
只是……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那么的無力,那么的無奈,那么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