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琳看著鄭東城的時候,腦子里活躍的是這些東西,而男人也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什么,但因為周圍還有別人,他并沒有多說。
蘇音看了薄琳一眼,提醒一般:“琳琳,你要聽話,先好好休息,生孩子也算是大動干戈的一件事了。”
后者看向了她,點了點頭。
鄭東城的父母姿態也是高興的,鄭爸爸看著自己的孫媳婦眼里也都是喜歡的,陳美芝更是喜歡,交代鄭東城回家之后要吩咐傭人改善一下家里的飲食,多給薄琳吃點補品等等等等。
氣氛很好,可是薄琳和鄭東城卻各懷心思。
有些事情,他們兩個知道到了面臨的時候了。
……
七天之后,薄琳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了,醫生說可以回家坐月子,鄭東城接她回了家里。
陳美芝自然還是回家住的,而鄭爸爸說自己有時候了會過去看孫子,就不住過去湊熱鬧了。
鄭東城也沒有勉強。
回家的第一天晚上,鄭東城給臥室給薄琳送晚餐的時候,坐在床邊看著她:“剛出院,感覺怎么樣?”
薄琳笑了下,紅唇張合回應他的問題:“挺好的,身體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等孩子滿月之后我應該也可以恢復得跟以前一樣,干什么都不用你們再擔心了。”
男人的臉色辨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心情,他只是開口道:“那就好,先吃飯吧。”
“嗯。”一個字落下之后,薄琳拿起餐具開始吃東西。
但是吃東西歸吃東西,她覺得這時候送完晚餐的鄭先生應該離開他的房間了,可是他就那么坐在床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薄琳有些意外。
她自問自己吃東西的樣子沒什么好看的,也不覺得鄭東城有心情欣賞她用餐。
于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看了男人一眼,用一種輕松平和的語氣開口道:“你是還有事情要和我說嗎?”
他大方承認了:“嗯,你先吃飯吧。”
“好。”一個字落下,薄琳繼續吃東西。
鄭東城有話和她說,是什么話她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所以沒有什么意外。
只是——
女人還是忍不住想,他會怎么開口?!
會有什么要求,自己心底的希望是什么,會不會孩子出生之后就臨時變卦等等等等……
女人總是內心戲豐富,而薄琳這個女人,內心戲比常人還要豐富,吃飯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因為孩子里活躍的東西過多,甚至都沒有品嘗出這頓晚餐的味道怎么樣。
以致于餐具放下的時候,鄭東城問了句“還符合胃口嗎”的時候,她愣了下,兩秒之后才后知后覺地開口:“挺好的,味道不錯。”
他點了頭:“吃的習慣就好。”
男人很貼心,動作優雅地把東西收拾好之后,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
后者笑了下,主動開口:“你想跟我說什么?說吧。”
鄭東城“嗯”了一聲之后才開口,他削薄的唇瓣一張一合:“我是想說,以后你還可以繼續住在這里,孩子還小,你也是第一次當媽媽,沒有育兒經驗,所以讓我媽在這里跟你一起照顧孩子,你自己也不至于太累,當然,如果你不想養他的話……”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被薄琳給打斷了:“我沒有不想養。”
男人勾唇:“那你可以留下,和媽一起照顧他。”
薄琳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唇瓣動了動:“你是怎么想的,鄭東城。”
這句話,好像是要一個明確的結果一般。
他看著她,眼神有些茫然。
不過短暫的猶豫之后,男人還是開口了:“我尊重你的想法,從一開始我們簽訂協議開始,我一直想的都是尊重你的想法,你想怎么樣我會盡全力配合,孩子也是,你想撫養的話我沒有意見,可以在那一半資產的基礎上每個月在提供贍養費給你,如果你不想撫養,我來養他,我會盡全力把他照顧的很好。”
說到這里,男人停頓了一下。
他眉目微動,像是想到了什么,五秒左右對上薄琳的視線再次開口:“不管你提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復婚。”
薄琳聽他說到這里,有些怔然。
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說,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是喜歡她愛她對她還有感情,為什么就不能復婚?!
如果沒有這些感情,以他在商場上奮斗多年的狼性,怎么會愿意把這么多的資產和錢,甚至那個費盡心思留下的兒子全部地給她?!
女人調整呼吸,平復情緒之后盯著他問:“可是,為什么?”
他不答反問:“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愿意全部按照我的意愿來?”
“之前我們不是商量好了么?協議就是這么規定的,我現在只是遵從協議而已。”
薄琳看著他,目不轉睛,似乎是想要從男人的眼神中判斷出點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來,但最后徒勞無功。
鄭東城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她根本沒有能力揣摩出他的心思,除了那些他甘愿被他知道的。
女人扯了扯唇:“鄭東城,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但是我猜你應該有事情瞞著我,而是還是很重要的事情。事情都到了這時候,不如你就實話告訴我吧,說開了我們才能坦誠地面對彼此,我也好做一個決定。”
鄭東城瞧著她,整個人沒什么波動。
他在薄琳吃過飯之后說的那些話完全就是想要讓她放心,并沒有把什么都告訴她完全跟她攤牌的意思。
但是,現在她卻問了。
短暫的猶豫之后,鄭東城還是覺得選擇繼續隱瞞。
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她,現在這個女人剛剛生完孩子才幾天,如果情緒波動過大在孕期留下了病根,那么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似乎是久久沒有聽到鄭東城的回應,薄琳催了一邊:“你是在衡量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