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菁微愣,隨即瞪著男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委屈了?”
他冷聲道:“好好說話!”
女人別過臉,不去看他。
薄少琛抬腳,拉著她的手進了餐廳,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在餐桌旁坐下,開口落下兩個字:“吃飯。”
葉菁菁,“……”
他什么意思?!
她并沒有動手拿起餐具,視線落在餐廳的角落里,這一刻,只覺得蘇希兒的話越來越清晰,一遍遍地在腦海中放映。
男人雙手放入西褲口袋,站在她身側并沒有走開。
他盯著葉菁菁看了會兒,薄唇一張一合地出聲了:“我不該懷疑你。”
葉菁菁一愣。
她搞不懂這男人是什么意思?!
明明上一秒,還是滿口質問的意思,這會兒怎么就突然態度轉換了?!
薄少琛靠在餐桌上,盯著葉菁菁的臉:“你性格孤傲,骨子里很犟,菀菀她心思單純,以你的腦子,想做點什么讓她逃婚并不是難事兒。”
葉菁菁,“……”
他可以直接說她陰暗,何必這么拐彎抹角?!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但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我知道你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不會背地里晚一些陰損的手段,聽到有人說是你設計她逃婚的時候,我懷疑過,但也說服自己不懷疑,我剛才問你,只是試試你,并不代表在我心里已經確定是你,懂了么?”
不懂。
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
薄少琛又道:“不是你設計的,我確定了,吃飯吧,別再耍脾氣。”
話落之后,葉菁菁并沒有要動手吃飯的意思,男人拿起桌上的餐具,親自塞到了女人手中,然后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不生氣了,嗯?”
她扯唇,仰臉看著男人,笑的諷刺:“薄少琛,你當我是什么?”
他很配合地回答了她的話:“我太太,有問題?”
女人問道:“你相信過我嗎?就當你剛剛是在試探我,你試探我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男人沒有說話。
葉菁菁又道:“如果是我設計菀菀逃婚的,那么你又會怎么對我?”
薄少琛盯著她:“不是你,所以你的如果就不成立。”
她輕笑了一聲。
然后女人收了視線,淡漠地道:“你嘴上說著主動要逃開你的女人你為什么要去找,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實際上你還是擔心她,你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喜歡她的那一顆心,一旦有一丁點她的消息,你就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去求證。今天你是找我求證,那么請問,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薄唇一張一合,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葉菁菁耐著性子回答他的問題:“這些天來,從我們領證以來,你一直都把我當成了菀菀,因為我跟她長了一模一樣的臉,因為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你麻痹自己不去找她,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高興了就說幾句好話哄哄,不高興了張口就是質問,你對我這個替代品喜怒無常全部都取決于你的心情,甚至……薄先生可能吻我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腦子里想的,也從來都只是菀菀。”
話音落下之后,女人拿著餐具擺弄了幾下餐桌上的食物,只覺得興致缺缺。
聽完她話的男人,卻是當即皺了眉。
他把自己放到葉菁菁手中的筷子拿了出來,抬起她的下巴跟自己對視:“你這么想?!”
她原本不是這么想的。
蘇希兒在她面前妖言惑眾的時候,她想了一下,也潛意識里面逼自己不要這么想過。
可是——
當她到了塞納名邸,薄少琛二話不說就質問她關于葉菀菀的事情那一刻起,她就開始這么想了。
這會兒,女人質地有聲地道:“是,我就是這么想的。”
薄少琛勾了唇,意味不明地道:“所以……這是太太你委屈的原因,因為我這個身為你丈夫的男人不相信你,你就委屈成這副模樣,嗯?“
葉菁菁打掉他的手,別過臉不去看他。
自然……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雖然沒有去看薄少琛,但還是聽見了她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我相信你這件事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么?”
葉菁菁默然。
大概是的,是她要求的多了,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是,明明跟他只是因為一個錯誤的開始,她有什么資格要求那么多呢?!
如果不計較不想太多,也許就不會這么累了。
她垂著眸子,安靜異常。
薄少琛突然低頭,一張俊臉放大在她面前:“太太,怎么不說話了?”
葉菁菁盡量不跟他對視,淡淡道:“我沒什么好說的,你起開,我要吃飯了。”
“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那么以后我信你。”
聽到這話,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手,但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只是默默地想——
薄少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聲音很快又響了起來:“還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誰的替身,不管是你口中的對你好,還是其他的什么,你都是葉菁菁這個人,跟替代品三個字完全沾不上一點關系。”
話落,他握住了女人的肩膀。
突然的觸碰讓葉菁菁身體一僵。
薄少琛道:“在商場上混了這么多年,分清楚一個人這件事,對我來說很簡單,相信在新婚之夜的時候,薄太太你就已經見識到了。”
“另外,我戶口本上配偶欄的名字是葉菁菁,如果我把你當成替代品了,你是覺得我不識字么?”
他還在說:“至于跟你親近的時候,或者說把你壓在身下的時候,太太,你是我第一個完全擁有的女人,我對性的認知完全都來自你,所以我們親熱的時候我在想別人,這種說法……從何而來?!”
葉菁菁,“……”
他口才很好,他總是有話說。
甚至——
說的她都要相信他了。
葉菁菁一直沒吭聲,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又摸上了她的臉:“太太,說句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