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霧氣逐漸散去,歐陽逸背著蘇語忻走了很遠(yuǎn),她的身體沉沉依偎在他堅挺的后背。
山路崎嶇,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景色讓他豁然開朗。山崖下的海水淺藍(lán)的可以望到水中的各種生物,他緩緩把身上已經(jīng)沉睡的蘇語忻依靠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蔭下,望著后面已經(jīng)有兩個山頭的高峰,這里暫時起碼是安全的。他脫掉身上的外套,輕柔的把它披在她早已殘破不堪的衣服上。
深深的吻痕讓他的手不自覺撫摸那本應(yīng)該沒有的印記,宋心蕊她怎么會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女人,若是現(xiàn)在被糟蹋的那個人是她……。
他的手緩緩離開觸摸的印記,依偎在他的旁邊。這里的夜色美的讓人贊嘆,無數(shù)的星星掛滿了整個天際,這種美景卻只有他一人獨享。
他的手輕柔的牽住蘇語忻冰冷的雙手,溫?zé)岬臏囟确路鹂梢匀诨羲目謶郑o張的氣息變得平穩(wěn),緊皺的眉頭逐漸平坦下來,均勻的呼吸緩緩傳入歐陽逸的耳朵。
她終于安穩(wěn)的睡著了,白天的她雖然沉睡身體卻一直屬于緊繃的狀態(tài),揮舞著手臂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歐陽逸望著滿天的星空,淡然笑了出來,緩緩的睡下。
“你們給我去那里,你們?nèi)ツ抢铮欢ㄒ业侥辍!彼涡娜飸嵟拿钆蓙硭巡榈娜恕?
;昨夜她照常去了山洞,準(zhǔn)備把蘇語忻帶到歐陽逸的面前,直接攤牌。當(dāng)她剛踏入山洞,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兩個男人早已沒有了氣息,身體的僵硬已經(jīng)證明他們死的時間。
歐陽逸你不是失憶了嗎?男人腳下的物品蘇語忻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那分明就是歐陽逸的東西。那是莫天凌三年前去米蘭特意為他帶回來的,她撿起地上的東西,緊緊的握在了手里。
她匆忙的跑回城堡,卻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不能讓他離開這里,就算他她想要他死,也不能是現(xiàn)在。
她查探城堡所有的監(jiān)控,最后的身影是跟在她的身后。歐陽逸,她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他怎么會跟蹤她,而且莫天凌給他配的藥物,他根本沒有恢復(fù)的可能。他現(xiàn)在必須馬上找到他。
宋心蕊加派了人手在四處搜查,如果被莫天凌知道他失蹤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那個男人只要你不碰他最重要的東西,他其他都無所謂,可是這個男人的心頭肉偏偏是歐陽逸。
一望無際的山野,找一個人并不簡單,歐陽逸雖然失憶了可是智商卻沒有丟棄,他在進(jìn)山里之前所有的電子通訊設(shè)備全部拋棄,她邁進(jìn)山口的時候就看到散落一地的手機(jī)還有其他的設(shè)備。
他們只能漫無目的搜查,夕陽已經(jīng)變成淺淺的顏色留在最后一抹天空之上,嘈雜的聲音讓歐陽逸突然睜開了眼睛。
雜亂的腳步聲,來回穿梭。歐陽逸警惕的望著被翻動的草木,他沒想到這么快他們就搜查到這里。
“忻兒,忻兒。”他輕拍她心依舊沉睡的臉龐,他必須弄醒她,否則兩人逃跑都會被抓住。
“歐陽逸。”
她的聲音還沒有發(fā)出,她的嘴就被歐陽逸捂住,眼色凝重的搖搖頭。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蘇語忻也意識到了危險,望著身邊陌生的場景,她才想起來自己是怎么被帶出來的。
歐陽逸拉著她就站了起來,隨之朝沒有聲音的草叢走去,手還沒有扒開草叢,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警惕的拉著蘇語忻往后退,把她護(hù)在身后,他四周望了一圈,其他人并沒有在這里,若是只有她一個人,那解決她并不是什么問題。
“忻兒,你退后一些。”
歐陽逸囑咐的說道,隨即朝宋心蕊的身邊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揮出拳頭,她就不信她一個女人能打的過他。
宋心蕊速度極快的躲了過去,她不停的躲避他揮過來的拳頭,可是幾次下來氣息還是變得氣喘吁吁,畢竟她的身手不是從小練習(xí)的,對付一般人還行。
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就會吃虧,她的手快速的插入腰間,一把短式手槍迅速的抵在了歐陽逸的額頭。
;“宋心蕊。”蘇語忻驚恐的望著她抬起的手臂。
;“怎么,擔(dān)心了,放心我不會殺他,他可是莫天凌的心頭肉,我怎么敢動他。他必須跟我回去,而她。”她的眼神變的陰狠,嘴角冷冷的勾起,緩緩的對著歐陽逸開口:“必,需,死。”
“你敢。”歐陽逸臉色沉穩(wěn)的望著宋心蕊,哪怕是死她也會保護(hù)她的。
他的警告讓宋心蕊的仇恨瞬間爆發(fā)了,憑什么,憑什么就連他失憶了還要奮不顧身的保護(hù)那個女人。
“歐陽逸,我真懷疑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宋心蕊。”蘇語忻憤怒的大喊,她不允許她繼續(xù)說下去,她現(xiàn)在寧可他什么也記不起來,記不起來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事情,記不起來她被別的男人侮辱,更記不起……
“哈哈,我偏偏要告訴他,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珍惜的女人,現(xiàn)在被別的男人……”
她的話還未說完,只感覺脖子被一雙有力的手掌緊緊掐住,宋心蕊恐懼的睜大雙眸,毫不猶豫的搬動槍把。
蘇語忻望著兩人之間的爭執(zhí),緩緩的后退到山崖邊處,抬起眼眸眼神中的堅定不可質(zhì)疑,絕望的說出:“歐陽逸,再見。”
身子重重的跳入那清澈卻深不見底的深海,如果非要她做選擇,她寧可他活著,現(xiàn)在的人生她無法面對,對不起,逸,我不能在陪你了。
歐陽逸呆愣的望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仿佛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無數(shù)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里閃現(xiàn),曾經(jīng)他極力想去看清的面容,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她的一顰一笑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
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她的忻兒,那是只屬于他的忻兒。他痛苦的跑到懸崖邊,望著早已平靜的海面,撕心裂肺的大喊:“忻兒,忻兒。”
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她卻離開了他,他頹廢的站了起來,生命沒有她就等于陷入無限的黑暗。緩緩笑了起來,望著深不見底的海水,淺淺的勾起嘴角:“忻兒,你等我,我再也不會讓你孤單了。”
身子縱身一躍,有她的世界才有他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