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蒙亮,身后炙熱的溫度讓蘇語忻有些不舒服。
“歐陽逸,歐陽逸。”
她的輕喚并未得到身后人的任何回應,她輕撫上緊摟住自己的臂彎。
“怎么這么燙”蘇語忻擔心的坐了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到了衣服迅速穿上,點開了臥室的燈。
通紅的臉早已沒有了正常的顏色,她的手撫摸上他的額頭。蘇語忻緊皺起眉頭,滿臉的擔心。
昨天他憤怒的離開了醫院,又折騰了一晚上身體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她拿起電話撥通了“你們給我送盒退燒藥。”
慌忙的跑進了浴室打了一盆熱水,輕柔的替他擦拭身體,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身上炙熱的感覺。
“忻兒,別走”她放到他額頭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他微皺的眉頭讓她心疼。辰兒的媽媽和那個女人她還來不及問,他就已疲憊的睡去。
“乖,我不會離開你”她安撫的話語讓他微皺的眉頭緩緩平坦,蘇語忻小心翼翼的拿下他緊握的手,不停的來回擦拭。
溫熱的水溫讓歐陽逸身體得到一些緩解,燙人的溫度也降了一些溫度。
門外的門鈴響了起來,蘇語忻迅速的開了門接過來服務員遞過來的退燒藥,隨手關上了門。
快速讀完說明書打開藥讓歐陽逸服了下去,忙完天已經大亮,歐陽逸也因為降下來的溫度沉沉的睡了下去。
穿好了外套上了電梯,歐陽逸身體這么差她要給他買點補品好好補一補。拎著買好的雞湯和粥,踏出了電梯的門口,掏出房卡準備開門。
“姐。”
一張溫潤的面容望著有些熟悉,昨夜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她根本沒記住,她望著他開口說到“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隨手打開了門。
“姐,你不記得我了。”
蘇影跟在她的身后進了房間,蘇語忻把買好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望著躺在床上的歐陽逸開口問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沒有弟弟。”
“姐”蘇影有些焦急,難道十年的時間早已改變了太多的情感,還記得小時候屁顛屁顛的跟在蘇語忻的時候,她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流給他,還幫他打架,那時候日子雖然過的貧窮,心里卻是富裕的。
從進來她就沒注意過跟進來的男人,她抬起頭望著他只是覺得很眼熟,大大的臉慢慢縮小,記憶隨之也在腦海中復蘇一般。
姑姑找到姑父以后,她與那個整天在一起的弟弟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張小小的臉變大了她竟有些記不住。
“蘇影”她懷疑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姐”蘇影一把把蘇語忻抱在懷里,激動的力度有些大“姐,你終于想起我了。”
“你快放開我,我喘不上氣了”蘇語忻狠狠的把他推開一段距離,這個家伙力氣居然變得這么大。冷靜下來才想到,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這里,她只不過是因為喝醉酒被歐陽逸帶回來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姐夫說的”他滿意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歐陽逸。一早,資料就傳到他的手上,沒想到姐姐的男人這么厲害,若是姐姐能真的和她結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姐夫?”
“恩,姐夫,姐姐你不會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吧。”
“什么事情?”蘇語忻望著他好奇的問了出來,又想了想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在酒吧喝酒,后來,后來就被他帶到這里了。”
“那姐夫有沒有”蘇影的笑容讓蘇語忻害羞的紅了臉。
低著頭違心的說道“你看你姐夫的樣子,覺得可能發生什么嗎?”她白了蘇影一眼,這個小臭孩跟他還是沒大沒小。
這種情感瞬間把她拉回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十年的時間他們的感情未曾發生變質,自己在他的心中的位置也未曾改變過。
“你和姑姑走后就來這里了嗎?”
“沒有,媽在半年前去世了。”
“什么,因為什么?”蘇語忻焦急的問了出來。
“抑郁癥”蘇影隱藏住眼里的悲傷,當年本以為可以有爸爸,一家三口可以快樂的生活。誰知自從回到那個冰冷的家,那個男人很少回來,若是沒有他的存在恐怕那個男人連媽媽都不會看一眼。
“那你現在自己住?”蘇語忻知道他并不想告訴自己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并未追問。
“恩。”
“姐夫,這個樣子真的不需要去醫院嗎?”
她擔心的走了過去,溫度又回升了。她皺起眉頭,這次發燒怎么會這么厲害,他的體質一直都很不錯,從來就沒有生過病。
“影,你幫姐把姐夫送醫院吧,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燒成烤豬了。”
“你才烤豬,我不去醫院,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歐陽逸”蘇語忻臉上有些憤怒,他都燒成這個樣子,還不去醫院,他真想把自己燒成肺炎。
“忻兒,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吃點退燒藥肯定能好”歐陽逸緊緊握住她的一只手,讓她放心。
“姐,姐夫既然這么說了,那肯定就能好”蘇影拍了拍蘇語忻的肩膀,這么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幫他姐牢牢的抓住。
“你來了”歐陽逸想要托起身子倚在床上,費了好大力氣也沒支起這具疲憊的身軀。他第一次感覺這么無力,又不想依靠任何人。
“既然起不來,就叫人”蘇語忻嘴上是埋怨,心里卻是滿滿的擔心。她與他雖有肌膚之親,可是他曾經的經歷和他的家庭她一無所知,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她根本不了解。
蘇語忻扶起他依靠在床上“忻兒,我是男人。”
“我不跟你爭論,我去把雞湯和粥給你熱熱,讓影在這陪你吧”轉身朝廚房走了過去,總統套房里面的家具應有具有,她把涼了的雞湯和粥分別放到微波爐打了一下。
透過廚房的玻璃望著他虛弱的身體,她究竟做了什么,能讓這么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為了自己如此狼狽不堪。她的心有絲愧疚,不是不愛,而是深愛。
她不想成為破壞別人的第三者,他說辰兒沒有媽媽,他說他沒有老婆,那是在跟自己做出承諾。沒有了那些原則上束縛,她是否也該考慮相信他,那孩子呢?她該告訴他嗎?
無數的未知蘇語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可是面對他現在的寵愛,她又不舍真的放棄曾經的一切,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賭一次,畢竟深愛,為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