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跟著趙良坐上了平板車,一路出城,直奔了官渡那邊的現場。到了地方,看了現場的木青冥,很快在那一片狼藉,又恐怖猙獰的現場之中發現了點點端倪。并且,木青冥借此也推斷出了此地船毀人亡的事故,可不是來自于什么鬼掀船的民間傳說。引出來木青冥和趙良,找了個僻靜之所,才說起了自己的發現。不過木青冥也未全部和盤托出,只是給趙良說明了一下,現場之事多半又是長生道所為。而木青冥的推測并未有錯,這一切都是長生道所為。】
天空中烏云低垂,滇池上風高浪急。
但是滇池上,來往于東西兩岸的船只還是絡繹不絕,不受又急又高的大浪影響。
什么帆船什么小火輪,都在冷風中乘風破浪,游弋湖面之上。
只是再進城的船只,基本都不怎么走盤龍江了。一切入滇池內的草海,順著那大觀河進出城內外。
應該是盤龍江這里發生了命案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或許船老大們都覺得,再走這盤龍江進出,有些不吉利。畢竟那個鬼掀船的民間傳說,已經深入人心。
誰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掀翻了船,自己去那水底喂了龍王們的蝦兵蟹將和大魚。
站在盤龍江入口處的木青冥,迎風目視前方。
他深邃的目光越過滇池,一路向前,朝著西山看去。
一旁憂心忡忡的趙良,在風中小聲的對木青冥說到:“難道還真是長生道所為?”。
趙良最擔心的,就是此事。
要真是長生道所為,他倒是清閑了,反正也插不上手,交給木青冥他們去解決就行。
可偏偏這長生道作惡多端,殺人還不眨眼。如果不能盡快解決,趙良擔心又會有無辜之人平白無故的喪命。
木青冥一言不發,故意不答。
不一會兒后,他賣了個關子,對那趙良直言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
趙良已經習慣了木青冥這種賣關子了,當下也沒有說什么,轉身過去,叫來了自己手下的一個巡警,問到:“這附近又什么僻靜之所?”。
那個小巡警愣了一愣,沒明白什么是僻靜之所,脫口道:“啊?”。
同時也不忘了抬手起來,一個勁的撓頭。
“就是清清靜靜的,能讓人好好吃個飯,又能說事的地方。”
趙良這樣給那個小巡警補充說明到。
這下,小巡警聽懂了,停下了撓頭的舉動,對趙良若有所思的道:“鎮上倒是有幾個館子,今天不是官渡這邊趕集的日子,肯定家家都清靜。”。
趙良微微頜首,交代了這些巡警繼續清理現場后,叫上了暫時木青冥離開了這里。
木青冥跟著趙良,離開了現場,也沒有再坐那平板馬車,兩人一前一后,踱步向前,朝著鎮上而去。
“上次讓你幫我查一下,火 藥 局那邊丟了的那些武器,找到了嗎?”。
這還沒有走出幾步去呢,趙良就隨口問到。
“八九不離十了,這事你就安安心心的吧,我會給你處理好的。”木青冥說著這話,不由得回頭一看身后:“絕對不會讓那些東西危害別人的。”。
他們已經漸行漸遠,身后的那些巡警們還在處理現場。
猙獰恐怖又血腥的現場,滿地碎肉殘渣,也是夠那些警察們,忙活半晌的了。
趙良也放心,武器丟失的事情他沒有再問,放心的交給木青冥去自行處理了。
兩人走了片刻,來到了鎮上,趙良選了一家就在街角的館子,徑直地走了進去。
這小館子還算干凈整潔,但正如趙良手下那個小巡警所說,今日這鎮子上不趕集,這個小館子也清靜,一個客人都沒有,老板伙計都閑著呢,正在那無所事事呢。
趙良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讓招呼來的店小二,去弄些吃的后,對才坐下的木青冥壓低聲音問到:“你懷疑還是你已經確定,那事情和那個教派有關?”。
雖然這店里,現在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但趙良保險起見,還是沒有把話直接說明白了。反正他說什么,木青冥也聽得懂的。
“基本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干的。”木青冥點頭一下,直截了當的給趙良說到:“既如此,你對外還得想個辦法糊弄一下。”。
對于木青冥來說,長生道出手了,這是好事。
畢竟長生道這幾個月一直未有行動,倒是讓木青冥都兩眼一抹黑,不知道他們這伙邪人暗地里在謀劃著什么呢。
現如今,長生道又動了起來。
只要這長生道行動了,尋著蛛絲馬跡,木青冥他們怎么也能明察暗訪出一些線索來,繼而能對長生道的行動,有一個大致猜測和推斷。
也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只是吧,這對外該怎么說這案件,就得趙良下點功夫,用點心了。
一來,一旦是把實情如實說,會引起他人的恐慌,畢竟那血腥恐怖的現場要是人為的,一定會引發人人自危的恐慌局面。
二來,當年長生道橫行滇中時,暗中以長生不死的鬼話,忽悠了不少百姓。這些被蒙蔽的人,成了長生道暗地里的追隨者和擁躉,但不習陰邪之術,與常人無異。
至今,木青冥也不知道這擁躉和追隨者有多少人,又在何處?
明著說出實情,就可能被這些人知道,鎖龍人們已經掌握了長生道的行動,對木青冥他們是不利的。
現在的辦法就是,是長生道所為,只能讓趙良一人知道。
這時,店小二送了茶水過來,又折返后廚去了。
趙良想著對策,給木青冥倒了杯茶后,和木青冥商議起來:“這樣吧,要不我就裝個傻,對外還說這就是鬼掀船。”。
趙良能想到的,就是把元兇暫時按在那鬼怪的頭上去,蒙混糊弄過去。
而且他說話依舊是壓著聲兒呢,保證只能是木青冥聽清楚了就行。
木青冥也只是稍加思索后,覺得這也無妨,就點頭道:“也好,這樣模棱兩可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事到如今,木青冥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覺得趙良的這個理由也不是不行,就應了下來。
卻還是不忘了叮囑趙良:“這事情,對外還是得遮遮掩掩的,不然啊,遇到幾個聰明人,仔細一琢磨,就知道你沒說真的了。”。
“遮遮掩掩一點好,讓人摸不清真假虛實。”。
木青冥和趙良一樣,都是壓低聲音的悄聲述說。
所有的話,都只有他倆給聽清楚了。
三五句話,兩人就把一些要做的必要事給定了下來。
“你派人去查那船只信息,多久能有消息?”緊接著,木青冥又趁著等菜的功夫,問那趙良。
他和趙良都不知道,船上倒底有多少人?也就沒法和現場尸體,核對數量了。
“這事情,每個一天時間是查不出來的。”。
趙良一聲嘆息,那頭頂上戴著的檐帽去了下來,拿在手里當成扇子,連連扇風了幾下。
查此事麻煩一點也就算了,關鍵是沒有硬性規定,船只一定要登記造冊。很多小一點的船只,都不記錄造冊。
萬一這出事的船不在冊子上有登記了,趙良還得派人詳查此事,那就更麻煩了。
想到此,趙良又是一聲長聲嘆息。
木青冥看他有些焦慮,就寬了寬他的心:“也別唉聲嘆息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我們一會再回去現場看看,看看還有什么是我之前沒有發現的。”。
“也只能如此了。”趙良說歸說,倒也不輕松,就暗暗祈禱,那船只是有登記的,也能為他們省去不少的麻煩......
西山上,長生道的暗道中。
這些四通八達的暗道,一如既往的昏暗。幾十步相距的距離上,掛在墻壁上的壁燈還是只有豆大的火苗,照不亮多大的地方。
而暗道之中,依舊冷清,很少能見到幾個人。
在暗道深處,劉洋的石室,今日也是大門緊閉著的。
獨坐在石室里的劉洋,雙手環抱在胸前。
滿眼悅色的他,盯著身前石案上,擺著的那把模樣奇怪的長劍。
說著是個劍,倒是無刃,四面方形有棱角。可那頂端,又是尖的,不看那長柄,整個長劍的外形就像是一枚大釘子。
可劉洋就是稱它為劍,畢竟也不能叫釘,劉洋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吞天。
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把天給吞了。
這把全身上下都不光滑,且多有大小疙瘩橫在長身上的暗紅色怪劍,就是劉洋讓人,依照邪術記載,和一些其他的煉器之術,打造而成的一把邪兵。
整個邪兵制造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用來對付木青冥的落月。
木青冥的落月威力巨大,潛力無限,木青冥幾次使出,縱然還沒有發揮全部力量,落月刀也足以令劉洋大開眼界,瞠目結舌。
因此劉洋也急需一把邪兵來對付木青冥的落月刀。
于是就打造了這把邪兵。
雖然這邪兵模樣不但古怪,而且丑陋,但劉洋昨夜已經試過此物的威力了,那可真是不小。
正如他所預期的一樣,整個邪兵威力巨大。他只是隨手一揮,就叫一艘翻船碎成了無數的碎片。還讓那船上的人,都在劍氣之下,就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不僅如此,劉洋還發現此邪兵在使用時,能自動吸收四周空氣中的五行之氣,陰氣和邪氣,在劍身之內快速糅合成為一股強大的陰邪之氣,順著圓柱一般的劍柄,傳入劉洋體內,為他所用。
說白了,這古怪的邪兵,如今就像是劉洋的另一個丹田。
這正是現在劉洋對此邪兵,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滿意的原因。
他仔細端詳了許久后,把那把邪兵拿了起來,握在自己手中。
如今這把邪兵就像是沉睡了一樣,毫無動靜,只留下了金屬散發出的冰冷。
但劉洋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只是把玩了一下就站起身來,把邪兵收到了身后石頭柜子的深處去了。
再坐回了石案后的劉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他還沒有喝上幾口茶,緊閉著的大門外,就傳來了陳善的聲音:“教主,屬下有事稟告。”。
劉洋也未多問什么,只是右手食指,對著那厚重的石門輕輕地一勾,一道肉眼看不到的陰邪之氣從他指尖飛射而出,延伸到石門上黏住,再一勾,就拉著陰邪之氣,輕輕松松地拉開了百十斤的巨大石門。
陳善見們一開,就緩步走了進來。
步入門內的陳善,一個拂袖,帶起一陣陰風,吹向了石門。
石門再次緩緩而動,在陰風的吹拂下關了起來。
“什么事?”劉洋隨口一問,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繼續喝茶解渴。
陳善三兩步走到石案前站定,行了一禮后,對對面的劉洋說到:“山下傳來消息,貨物都已經進城了。明天開始,城中幾人就要開始按計劃,使用那些貨物了。”。
劉洋聞言,輕輕地嗯了一聲,多有一些不以為意。
他昨夜就知道,他最近安排到城中的教徒,都按計劃,在城內接受到了一些以后計劃所用的貨物。
下一步,就是要用這些東西來謀劃一個更大陰謀。一個能打鎖龍人們措手不及的陰謀。
而且,劉洋還親自出手,把搬運工全部給滅口了。那艘蒙在鼓里為他們干活的船,是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的。
這計劃,劉洋還是滿意的。
當下他嗯完了,還微微頜首,緊接著對陳善說到:“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讓他盡快把此事完成了,別拖太久了。”。
“是。”陳善應答著。
“黑子找到了嗎?”
頓了頓聲的劉洋,又隨口問到。
說話間,抬眼起來,瞟了一眼對面的陳善。
“沒有。”陳善聞言,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說來也怪,黑子是那天早上去上工了的,然后就悄無聲息的不見了。八成,是跟著戚高家的馬幫,出城去了吧?”。
當然,這也只是陳善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過去如果戚高要派他出門辦事,他會提前知曉,給我們留信的。”劉洋皺起眉頭,緩緩搖頭,否定了陳善的猜測:“這事過于的奇怪,無聲無息,沒有給我們一點消息,他就悄無聲息的走了,實在蹊蹺。我懷疑,鎖龍人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身份,把他給滅口了。”。
“不至于吧。”陳善眼中寫滿了不信,嘀咕到:“黑子的修行,對付木青冥不可能,但要逃走,那也輕而易舉的啊。”。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呢。”劉洋也嘀咕了一句。
“盡快找到他,才能弄清楚這個事情,他身上可有很多我們的秘密,不能讓他落在鎖龍人的手里。”
隨之,劉洋又對陳善下了這么一個命令。
小黑子去哪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