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拂過,千音卻覺得冰冷刺骨。
好幾次她差點忍不住問出口,問他為什么要如此對她?
但在他面前丟的人還不夠多嗎?何必再自取其辱。
楚越抬手一揮,喝道:“將人帶下去,剖混元珠。”
幾個穿著黑袍的修者聽命,上前架起千音抬走,她的一切,他充
耳不聞。
此時的千音就像一只被人卸下利爪的野獸,只能被動的任人宰
割,她拼命的掙扎,然而越掙扎,身上的捆仙繩就越發的收緊。
她回頭望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喃喃道:“為師從未低聲下氣
求過任何人,這次,算我求你了,楚越,能不能不要這般待我。”
修仙者,耳聰目明,千音的低語楚越一字不漏的入耳,但是她唯
一一次的示弱,卻換不來男人的半點憐憫。
他冷笑著傳音,“這世上除了冰兒,人命對于我來說無異于螻
蟻。”
竹舍的門重重的合并,隔絕了他們的視線,楚越走到石臺邊坐
下,女修端著茶點奉上,楚越悠閑的等著。
不久,竹舍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聲聲凄厲無比。
厲淵發了瘋似的想突破束縛住自己的牢籠,然而楚越如今的修為
和術法都精于別人,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渾身焦黑,也于事無補。
“楚越,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千音是如何對你的,你感覺不到
嗎?你這般對她,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厲淵的痛罵,楚越一笑置之,“她的盛情我可承受不起,只要她
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礙眼,她那些齷齪的心思,本座可以幫她隱瞞,
讓她繼續高高在上的做她的千音仙尊。”
“至于你說的后悔?本座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當面向她求娶冰
兒,不然,冰兒也不會因她而死,如今,我只是向她討要原本屬于我
的東西而已,厲淵仙尊,你說有何不妥?”
見他這般咄咄逼人,話到嘴邊厲淵又咽了回去。
誰人不知萬宗門上下出了名的護短,說再多,他也以為他們是在
替千音辯解。
其實,厲淵存了一點私心,想著,就這樣吧,不要告訴楚越了,
千音離了這人,對誰都好。
沒了混元珠,他再找其他妖獸的內丹代替,他不會讓千音喪命
的。
一天一夜,千音不知多少次痛暈過去,又從痛苦中清醒過來,清
楚的感覺到和自己靈脈相連的混元珠生生被剝離體內。
她的眼神也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心如同一灘污水,再不見清
明,也泛不起漣漪。
醫師捧著帶血的珠子邀功似的跑去領賞,偌大的竹舍恢復了往日
的寧靜,千音緊閉雙眸,安靜的像一個沉睡過去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