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裴卓南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嗓音冰冷不已。
秦河沒說話,只是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抿了一口,直接無視了裴卓南的話。
這讓裴卓南驚怒不已,為了拍賣會能順利進行,他本不愿大動干戈,可秦河的話卻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他就算想忍耐,也忍耐不住。
而且眼下若是再隱忍下去,只會惹人笑話,讓人以為他偌大的裴家,竟是怕了這個姓秦的小子!
眾多賓客中,高峰眼神晦澀不明,卻不敢上前表態。
他雖然想得到蘇顏,可絕不會在這時候傻傻上前,充當護花使者。
要知道,他高家也不過是西海市一個二流家族,這次能參加拍賣會,還是求爺爺告奶奶要來的名額。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不過是去敬了杯酒的功夫,秦河就得罪了西海市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這讓他如何敢出面,哪怕他巴結的對象,在裴家面前也不夠看的啊!
都怪秦河這個惹事精,他惹事就算了,還帶上蘇顏,真是可憐了這么一個漂亮的尤物。
高峰暗自搖頭,隨后繼續將目光落在場中,等著看事情發展。
“我給你三個數,再不道歉,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這時,只見秦河放下酒杯,神情淡然的說出這句話。
眾人皆是一愣,而后紛紛眼神古怪的盯著秦河。
這句話,不應該是裴卓南說的么,現在從秦河口中說出來,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好,好,好!”
裴卓南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獰笑一聲,直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領教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我裴家從西海市消失了!”
話音落下那一刻,四道氣息陰寒的身影從角落躥出,并立在裴卓南面前,眼神凌厲的盯著秦河。
這四人是裴家花重金和大量心血培養出來的死士,是只聽命于家主的一支強大隊伍,亦是裴家的底牌之一。
剛才吳顯峰落敗的事情裴卓南也知道,所以沒再派什么長老試探,一出手便是這些死士。
“無關人等,全部后退,這是我裴家和他人之間的私怨,等解決完這場私怨,拍賣會照常進行!”
看到眾多賓客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裴卓南上前一步,環顧四周高聲說道。
一眾賓客急忙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待中間留空出足夠的場地后,裴卓南才沖幾名死士一揮手,四人頓時弓腰蓄力,準備朝秦河動手。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忽然炸響!
“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秦先生!”
只見人群分開,一道蒼老的身影在幾名年輕男子的陪伴下,大步朝這邊走來。
眾人一看來人,不禁開始竊竊私語。
“這不是唐老嗎,他怎么來了?”
“不知道,而且看他的樣子,是要保那位年輕人,難道兩人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嗎?”
“這下好玩了,唐家也是西海市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唐家和裴家對上,肯定很刺激!”
聽著人群中討論的聲音,裴卓南臉色雖然沉凝,卻沒對那些死士下達停手的指令。
而這群死士沒接到命令,自然毫不猶豫的朝秦河出手,頓時,四柄閃爍著寒芒的匕首從他們手腕浮現,狠狠刺向秦河四處要害!
唐華國沒想到裴卓南會不給他面子,但他也不怯,沉聲道:“就你裴家有死士,想動老夫的救命恩人,先問問老夫答不答應!”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道同樣散發著陰寒氣息的身影從唐家隊伍后方出現,搶在裴家死士傷到秦河前,將他們攔下。
八道身影頓時戰成一團,拳腳碰撞聲,刀劍格擋聲,在耳邊響徹不絕。
這些死士雖然實力一般,但非常精通一擊必殺,以及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
所以雙方沒交戰一會兒,會場大廳已經淌滿了鮮血,如果再不停止,最后絕對只會留下八具尸體。
裴卓南儼然考慮到這點,立即大喝道:“全部給我住手,回來!”
他讓死士出手的目的,只是為了對付秦河。
結果秦河不僅沒受傷,反而在那淡定的喝著紅酒,可他的死士已經出現好幾處損傷,這明顯是賠本的生意,他才不做。
唐華國見裴卓南喊住手,也見好就收,讓他的死士退了回來。
而后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走到秦河面前,雙手抱拳,沖他彎腰作揖。
嘩!
看到這一幕,眾多賓客頓時發出一陣嘩然。
他們萬萬沒想到,唐華國對秦河竟然這般恭敬。
一開始他們只以為,秦河只和唐家某個晚輩有交集,唐老是受晚輩請求,才出面保秦河,但現在看來,事情明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當日在高鐵上,多謝秦先生仗義出手,救老夫一命,秦先生之大恩,于我如同再造!”
聽到這話,秦河只是淡淡點頭,沒有說什么。
那次出手救人,秦河有自己的理由,并不是想徒這一次報恩,剛才就算唐家不出手,那四名死士也休想傷他分毫。
而唐華國見秦河神情冷淡,還以為秦河對他這么久才來報恩趕到不爽。
當即轉身,一巴掌抽在身后一名年輕男子的腦袋上,怒罵道:“臭小子,叫你給我注意點,別讓恩人離開視線,你倒好,先去處理那個什么馮平,結果錯過了恩人,現在你讓我怎么辦!”
被打的人,自然是那日高鐵上的年輕男子——唐游風。
眼下,他正苦著臉,卻不敢出聲辯駁。
當天他以為,憑他唐家的名聲,任何有恩于唐家的人,必然不會輕易離開,而是會留在那里等他們上前報恩,所以他就先去收拾馮平了。
畢竟這個庸醫,差點要了他爺爺的命,不殺他不足以平心恨。
可誰料到等他處理完之后,卻再也找不到秦河了。
就因為這事兒,害他被唐華國臭罵了一頓,現在終于見到秦河,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這時,裴卓南帶著人過來,先是冷冷瞥了秦河一眼,而后看向唐華國,皮笑肉不笑道:“唐老,一段時間不見,您身體看著依然健朗啊。”
“呵呵,裴家小子,當家主才幾年時間啊,就開始目中無人了嗎?”
唐華國才不屑于和裴卓南虛與委蛇,當即冷笑道:“剛才我叫你住手,你好像不太愿意給我這老頭面子,看來,我是時候去看望一下你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