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合作。若葉家主答應與本王合作,待本王功成之時,葉家便是商兀第一世家。”
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些話,是楚桀凌知道,即便葉瓊不同意,今日此事也必須成。這樣一來,他便也不擔心葉家這些仆從會把此事傳出去。諸如這類反叛言辭若傳出去,與此事有牽扯的葉家也脫不了干系。
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誰會傻到將自己往死路上送?
葉瓊手搭在椅子上,撐著坐定,“如今在商兀,除卻樊華山莊,沒有家族能過了葉家去,本家主又何必去冒這個險?”
“難道葉家主甘愿屈居樊華山莊之下?”
“葉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生意上縱是比起樊華山莊來有所不及,卻已勝過許多家族,做不做第一世家又有什么打緊?”
“你!”葉瓊?cè)缬彩^一般的態(tài)度氣得楚桀凌面色鐵青,“既然如此,便莫要怪本王不講情面!”
拿出一瓶藥,“這是解藥,世間只此一枚,若是毀了,葉家主身上的毒便再無藥可解,葉家主可是想好了。”
葉瑜盯著他手中的藥瓶,眸光微冷,原來毒是從他手里出來的。不過這也更能證明,這毒并非出自萬毒谷。
楚桀凌算是站在楚桀陽對立面的人,顧月卿又與楚桀陽合作,萬毒谷沒必要將毒藥予敵人來給自己添堵。
至于出現(xiàn)叛徒這類,在旁的地方許會出現(xiàn),可萬毒谷……這么多年連它的老巢在何處都無一人知曉,可見萬毒谷弟子對顧月卿的忠誠。
退一萬步說,便是不忠誠,以萬毒谷那嚇人的情報網(wǎng),怕是那想出賣他們的人還未行動便被察覺制止了。
年紀相當?shù)呐又校~瑜從未真正佩服過什么人,唯顧月卿例外。她自問,若她有顧月卿的遭遇,縱是能在萬毒谷僥幸活下,卻做不到僅用幾年時間便將萬毒谷治理得如此。
收回心緒,目光再次落在那個藥瓶上,既不是從萬毒谷出來的毒,又會是從何處得來?用來對付他們?nèi)~家,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
“葉家主,本王給你十息時間考慮。”
“不用再考慮,我葉家只想安安分分做生意,旁的概不關(guān)心,只能辜負凌王的厚愛了。”
“好!好得很!”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葉瓊竟不怕死!“來人,將葉瓊拿下!既然劇毒都說不動他,便讓他試試本王新出的刑罰手段,看他是否還能再如此強硬!”
又將鄒遣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葉家人別忘了告訴你們少主,三日不回便給葉家主收尸!”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在頭頂回蕩,“不必了,本少主就在此!”
與此同時,左袖中飛出一段白綾,直直朝楚桀凌襲去,在他反應過來時,手中的藥瓶已被那白綾帶走。
楚桀凌抬頭一看,只見一白衣女子翩然落下。
白衣飄飄,宛若天人。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葉瑜,卻每一次都能被她惑動心神。他對楚桀陽的不滿,有一大部分是因他有這樣一個完美的未婚妻。
適才他還想著待葉瑜歸來,他該如何威脅她才能讓她妥協(xié),助他成事。此番一見到她,他所想的那些狠話便都盡數(shù)拋到了腦后。
自然,也更加堅定他要取勝的決心。
只有他成商兀的主人才能將她納為己有,否則她眼里永遠不會有他!
在楚桀凌看得雙眼發(fā)直時,葉家的人則驚喜出聲:“少主!是少主!”
接著就是七嘴八舌的,諸如“少主來了,我們得救了”、“少主奪了解藥,我們不會再被威脅了”、“少主來了,我們也安心了”等等。
總歸比起剛才的緊張擔憂,現(xiàn)在葉家人是一派欣喜。
“你……你怎么會在?”楚桀凌癡癡的目光從她臉上挪到她拿著藥瓶的手上,那是他唯一的籌碼。然僅憑葉瑜方才出手的快狠準便知,想從她手里將解藥奪回幾乎不可能。
葉瑜冷笑,“凌王這話問得真是奇怪,這是本少主的家,本少主不在這里在哪里?”
“可你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不在家?凌王不過入葉府一刻鐘的功夫,又如何能斷定本少主之前是否在家?”
楚桀凌一噎。
“不!你之前根本不在家中!你分明……”
葉瑜陰測測的瞥向從地上艱難站起來的許倩,“家?若適才本少主未聽錯,許姨娘可是說過多一刻都不愿待在我葉府,此番又怎變‘家’了?”
“這里是本少主的家,可不是許姨娘……哦,不對,應該稱一聲鄒小姐了。這里可不是鄒小姐的家。”
“你……那些話你都聽到了?所以方才你一直在這里?不對,你是不是早就回了府?故意瞞著所有人就是要看我自己露出馬腳?”
“不愧是在我葉府能潛伏十五年的人,腦子倒還算好使。”
“我哪里比得上少主!少主才是好算計!既然你在這里,那葉瓊想來也未中毒了!”在一個府中生活了十五年,即便此番解藥在葉瑜手中,她也確信葉瑜不會讓葉瓊冒這么大的險。
葉瑜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藥瓶,一邊看向她,“怎么說父親此番癥狀都與中了那毒之后相差無幾,尋常人怕不會想到這個,鄒小姐不愧是當年能潛入我葉家的人。”
“沒中毒?!”
楚桀凌與鄒遣幾乎異口同聲。
“你個賤婢,連下毒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你還有臉怪我?若非你突然這個時候過來,讓我不得不離開,何至于出此紕漏?還讓我掉入別人的圈套中!”
鄒遣一愣,他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插曲,但被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庶女如此指著罵,他臉色依舊很難看,怒意半分不減,“成事不足,還有臉怪在本官頭上?告訴你,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你永遠別想回鄒家!”
葉瑜看著他們,輕嗤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這是在我葉家,你們莫不是以為在我葉家的地界上算計一番,甚至險些要我葉家家主性命后,還能安然無恙離開?回鄒家?當葉家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你……你想做什么?”比起鄒遣,在葉家生活多年的許倩更清楚葉瑜的手段。聽到葉瑜此番言辭,她便不由緊張起來,心中也有些害怕。
“葉瑜,本官可是國舅,朝廷命官,你敢在你葉府動本官?”
“呵……你覺得呢?若本少主將此事鬧到陛下面前,你們猜猜,最后吃虧的可會是本少主?”
“你!”鄒遣面容扭曲。
見此,許倩大笑起來,“哈哈哈……鄒遣,我沒好下場,你也活不成了!真是報應啊!你當年那般算計我,竟連我母親過世都不告知,還以她來脅迫我做事!亂葬崗?原來你們鄒家就是這么待我母親的!”
“我原還想著待從葉府出去,我定要想方設(shè)法弄死你,反正母親不在了,未……未婚夫也是一場騙局,我一個人也沒什么留戀的,如今正好,有你陪葬也不虧!”
鄒遣有些被許倩嚇到,“你個賤婢!瘋婆子!”
“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們鄒家逼的!十五年啊!你可知我是靠什么堅持下來的?到頭來你卻告訴我,這些支撐著我活下來的東西都不在了!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死吧!”
說完轉(zhuǎn)向葉瑜,“少主,我有一事不明,你是何時開始懷疑我的?我自覺一直隱藏得很好,究竟是哪里露出的馬腳?”
“這個啊,大概七年前吧。”
許倩:“……既然如此早便發(fā)現(xiàn),為何還留著我?”許倩心情有些復雜,因為這意味著這七年是她偷來的。
“還能為何?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了。”
許倩聞言復雜的面色一僵。
葉瑜冷笑,“你難道還以為本少主是不舍得動你?許倩,你莫不是忘了本少主三歲那年被你推進池里險些淹死的事?說來本少主一直很好奇,你既千方百計入葉府,鄒家給你的任務當不是殺我才對,你作何非要置本少主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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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
三更九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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