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連玥不知道太娘娘娘是真的疼愛這個皇孫,還是想毀了這個皇孫,恐怕這個時候三皇子殿下也要怨怪這個祖母插手一局了。
而他凰連玥當(dāng)然是巴不得三皇子越倒霉越好,誰叫他當(dāng)初在小丫頭心里占過那么重要的位置呢?
更何況,就憑他們二人各自的立場,那是注定的宿敵,無人可解。
因而有機(jī)會打壓鳳琰,凰連玥這個人是絕對不會留下半點(diǎn)活路給對方的。
"梅姑,傳消息出去,等到鳳琰從靈臺寺回京之后,無論皇上怎么對三皇子,都得讓那些大臣上奏本求情,保下三皇子。"
他倒要看看,朝堂大半官員到時候統(tǒng)統(tǒng)在帝王那里給三皇子求情的時候,那皇帝可還會想著有一天讓鳳琰繼承大統(tǒng)。
"是,少主,屬下這就去傳遞消息。"
梅姑起身便去信鴿傳書,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少主,屬下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忘記跟少主說了。"
"什么事情?"
"玉容璟出了西北大營,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到烈焰門了。"
"他在西北大營當(dāng)差,怎么可以擅離職守偷偷出京?"
沒有什么消息比這個消息更令凰連玥震撼的了。
"少主,屬下知道的情況是,玉容璟這段日子沒有收到云姑娘的任何信件,他擔(dān)心云姑娘在烈焰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所以趁著西北大營沐休日便出京來見云姑娘了。"
這件事情梅姑總不好說本身就是少主做得不夠地道,若不是攔截了所有云若發(fā)送給玉容璟的信件,這玉容璟能急得跳腳,飛奔烈焰門嘛。
可是這件事情在凰連玥看來,他覺得他是做得一點(diǎn)錯沒有的。
他覺得,這男未娶女未嫁的,男女之間如此頻繁傳信,難免有私相授受之嫌,他這般做也是為了他們兩個好。
這凰連玥敢情是得了暫時性失憶癥了,他自個兒昨晚還呆在云若閨閣睡了一個晚上呢,他怎么說要避嫌呢?
這雙向標(biāo)準(zhǔn),不要定得太寬松,好不好。
當(dāng)然,凰連玥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這一點(diǎn)的。
眼下玉容璟出京了,馬上就該到烈焰門了,這件事情對凰連玥而言,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他這剛跟小丫頭有點(diǎn)進(jìn)展了,這個玉容璟就跑出來了,這不是存心要攪黃他跟小丫頭的好事嗎?
而這絕對不是他能夠容許的事情,所以擺平玉容璟這件事情,凰連玥就交給梅姑去處理了。
"記住,一定要將玉容璟攔截在烈焰門外,無論你用什么辦法,就是不能讓他見到云姑娘,明白了嗎?"
"少主,你這不是為難屬下嗎?這種事情總歸不好去做吧?"
梅姑對玉容璟那小子的印象還不錯,她覺得要她出手對付玉容璟,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何況,云姑娘跟玉容璟的感情很好,少主這般做的話,往后讓云姑娘知道的話,會不會討厭少主啊?"
"梅姑,剛才某人還答應(yīng)本少主,說要好好表現(xiàn)來著的,怎么才一會兒功夫就變卦了呢?也好,你既然不愿意去辦,那就沒有必要留在本少主身邊了,本少主會派另外一個人去處理這件事情的。"
凰連玥一旦下了決定,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去做到的,不管手段,不管方法,也勢必要達(dá)成目的。
梅姑太了解自家少主了,因而她覺得與其讓別人去對付玉容璟,倒不如還是讓她來吧。
至少她能保證玉容璟毫發(fā)無損,別人的話,指不定會讓玉容璟傷胳膊斷腿的,這比起來的話,還是由她去應(yīng)付更為妥當(dāng)一些。
于是,她道:"少主,這事還是交給屬下吧,屬下會辦妥當(dāng)?shù)模僦骶筒灰善渌肆恕?quot;
"不勉強(qiáng)?"
"不勉強(qiáng)。"
"確定了?不會后悔?"
"確定了,不會后悔。"梅姑肯定地回復(fù)之后,便飛身一起,消失在了小屋里。
凰連玥見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了,心情頓時不錯。
此時的他,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給他自個兒倒上一杯香茶,心里樂呵著當(dāng)云若知曉辦妥了湘妃竹之事,也不知道她該如何高興呢。
卻不想,此時的云若在山頭尋找湘妃竹的時候已經(jīng)遇見了玉容璟。
那玉容璟一路上跑死了四匹快馬,總算是三天三夜之后趕到了烈焰門,當(dāng)他趕到烈焰門的時候,整個人都跟個乞丐一樣,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形容憔悴,根本看不到往日半點(diǎn)玉面公子的形象。
那梅香見到玉容璟的第一眼差點(diǎn)就認(rèn)不出來了。
這滿臉胡子渣渣的,又是風(fēng)塵滿面的,皮膚又曬得跟包黑子一樣的,她能在第二眼認(rèn)出來就不錯了。
"玉郡王,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是路上遭遇匪徒了嗎?
"其他的別問,我就問一句,你家小姐呢,可是出事了?"
玉容璟三個月都沒有收到云若一封信件,這老爹跟姑丈都快急瘋了,他還不得出京一趟跑過來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可梅香不知道啊,梅香這前幾天還剛給玉容璟發(fā)送了信件,怎么他還問這樣的問題?當(dāng)然,困惑歸困惑,梅香還是回了玉容璟。
"小姐在烈焰門過得挺好的,沒出什么事情。"
"那你家小姐呢?去哪兒了?難道還在思壁崖那里呆著嗎?"
玉容璟想著便要去思壁崖上去看看,卻被梅香攔住了。
"玉郡王,小姐早就沒在思壁崖呆著了。今個兒小姐帶著容少主出門了,她去風(fēng)雨鎮(zhèn)尋湘妃竹去了,這件事情小姐不是在信中告訴玉郡王了嗎?難道玉郡王沒有收到小姐的信嗎?"
梅香說完這句話后,玉容璟像是瞬間明白了什么。
"你是說容少主,他跟著你家小姐一道兒去了?"
"對啊,這些日子,容少主一直跟小姐呆在一塊兒,小姐因?yàn)槟翘煨那椴缓脷Я碎T主夫人的湘妃竹林,所以門主夫人要求小姐親力親為,將那片湘妃竹林給種回去。"
"小姐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所以這些日子就一直在忙著這件事情。今個兒出門也是為了找湘妃竹給買回來種上,還有--"
梅香還想說什么,玉容璟已經(jīng)飛身出了烈焰門,直奔風(fēng)雨鎮(zhèn)的山頭去了。
這玉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梅香看著玉容璟那般急切的模樣,納悶地猜測著。
而離去的玉容璟卻在心里將容少主給罵了好幾個輪回。
當(dāng)他終于在山頭尋找到云若的瞬間,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時候,玉容璟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覺得他的眼睛好酸澀。
"表哥?"云若看到玉容璟會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是驚詫。
"你這路上是遭遇土匪了,怎么跟逃荒的難民一樣?"
等看清楚玉容璟現(xiàn)下的摸樣,云若忍不住就出口吐槽了。
玉容璟卻不在意這些,他眼見得云若好端端的,沒出什么事情。
這一路上一直提吊著的心終于在一顆放下了。
"還好你沒出什么事,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你家老爹跟我家老爹都快急瘋了。"
擔(dān)心了好久的心一旦放下,玉容璟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什么形象問題,一屁股就坐在山地上了。
云若覺得玉容璟這番話好生奇怪,便道:"表哥你這話說得我怎么有些聽不明白,我明明十天一封信往京城送去報平安的,我家老爹跟舅舅又怎么會急得發(fā)瘋?"
"表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三個月里,我一封信都沒有收到。要不然,我至于這般倉促地出京跑來看你嗎,還不是家里人都擔(dān)心你擔(dān)心得快要崩潰了,我這才趁著沐休日飛出京城跑來找你。"
玉容璟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懷疑的對象了,但是他還是想要聽一聽云若關(guān)于這件事情是什么說法。
果然,云若聽了玉容璟這話,頓時習(xí)慣性地抬頭揉起了眉心。
那個該死的凰連玥,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會做這么幼稚的事情了,難怪這幾次出去的信鴿都沒有飛回來,她還以為是表哥那邊留下了,也就沒去在意過這件事情。
沒想到,事實(shí)竟然是這樣的。
"表妹,看你的樣子,你好像知道點(diǎn)什么。"
玉容璟跟云若相處時間不短,她的有些小動作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因而一見她頭疼地糅眉心,他就知道表妹恐怕這是心里有數(shù)了,當(dāng)下他開口問了。
而云若聽玉容璟這般說,顯然他也懷疑是有人中間動了手腳了,若不然這信件不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的。
只是要是告訴了玉容璟她的猜測,她該如何解釋凰連玥會做出這等幼稚的舉動呢?難道告訴表哥他,凰連玥對她心生愛慕?
想想就不可能,云若直覺地?fù)u搖頭。
"可能是信鴿飛錯地方了,也可能是碰到嘴饞的打走信鴿了吧。"
"表妹這猜測倒是合情合理的。看來以后傳信不能用信鴿傳信了,我還是派專人送信取信比較妥當(dāng)一些,表妹以為呢?"
玉容璟眼見得云若明明心里有數(shù),嘴上卻不說出來,怎么說他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的。
不過云若接下來的這番話,倒是讓他感覺好多了。
"行,這件事情就聽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