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這般突然,云若越發(fā)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詭異。
"表哥,此去一路上你可得小心。等會,我去去就來。"
云若奔出飛云閣后,直直地沖到了清老的居所。
"臭老頭,臭老頭。"
"你個死丫頭,昨天黑了老頭子一把不說,今個兒又來?我告訴你,那云中釀可沒有了,昨天被你搶走的那一壇可是最后一壇了。"
清老以為云若又來搶云中釀的,直接將云若堵截在門口,不讓她進(jìn)去。
"臭老頭,本姑娘這次來可不是搶你好酒的,本姑娘是來跟你借點東西的。"
"什么東西?"清老小心戒備著云若道。
"就是一些解毒療傷的藥丸什么的,有沒有?"云若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老頭子我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沒有。"清老沒有半分遲疑地給了云若答案。
"臭老頭,我昨個兒拿云中釀的時候明明看見有很多藥丸瓶子放在柜子里的,你敢說沒有?"云若毫不客氣地戳破清老的謊言。
"那些不過是一些普通藥丸而已,沒什么用處的。"
清老一個借口不行,繼續(xù)第二個借口。
"小氣的老頭。本姑娘可不管這些,反正你得借個一百丸給我用用。"
"一百丸?!你當(dāng)飯吃呢?"清老直搖頭道。
"那給個五十丸吧。"
"五十丸也沒有。"
"那三十丸總有吧。"
"三十丸也沒有,一丸都沒有。"清老拒絕得徹底。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清老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那行,那本姑娘走了。"云若不再糾纏,還真的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
清老覺得這個丫頭可不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他覺得還是給一些比較安全點,免得這個丫頭等會自己去翻找,那他辛辛苦苦研制出來的藥丸恐怕都得被這個丫頭拿得干干凈凈了。
"喏,給你三丸吧,可解百毒,可救性命,你可悠著點用,別浪費了。"
清老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瓶子,倒出三顆藥丸給云若,那云若卻直接將白玉瓶子搶了過來,拔腿就跑了。
"死丫頭,臭丫頭,那可是老頭子我好不容易從容小子那里拿來的,總共才十二丸,你就這么全部拿走了,你個狠心的丫頭,真是氣死老頭子我了。"
清老站在原地,氣得跺腳道。
他怎么自從碰到這個云丫頭,他的氣就一直沒順過呢。
這都怪那個臭小子,看中什么丫頭不好,非看中這么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臭丫頭,清老在心里罵著云若的時候,將凰連玥也連帶著罵了進(jìn)去。
只是無論他怎么罵,云若可是聽不見的,哪怕她就算聽見了,恐怕她也只會淘淘耳朵,當(dāng)成一陣風(fēng)吹過,壓根不會在意老頭發(fā)脾氣。
她這會兒可是忙著給玉容璟送行呢。
"表哥,這個可拿好了,任何毒藥都傷不了你的,你好藏好了。"云若將從清老那里搶奪來的白玉瓶子塞到玉容璟的手中。
"這個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別管哪里來的,反正是好東西,你帶著就是了。這樣你一路到京城,我也能放心一些。"誰知道這一路上會出什么意外,有保命的東西留在他身邊,她也能安心點。
這玉容璟聽得云若這般說,也不多問,趕緊將白玉瓶子貼身藏好,又叮囑了云若幾句。
"表妹,以后表哥不在烈焰門,你碰到什么事情還是忍一忍,不要太過逞強(qiáng)。至于吃食方面,表哥已經(jīng)讓阿青吩咐過廚房那邊,以后照著表妹的喜好給表妹做就是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只要別人不惹我,我不會主動去惹事的。到了京城,你替我向家里人問好,就說我在這里吃得好喝得好,一切都很好,讓他們都不要擔(dān)心我。"
云若如是說著,玉容璟都一一答應(yīng)了下來。
而后他們又說了一些話,云若才揮手目送玉容璟,直到視線里再也看不見玉容璟的身影,云若這才轉(zhuǎn)身回烈焰門。
卻沒想到迎面碰到了鳳琰,鳳飛辰還要慕容雪鳶。
看樣子,鳳琰也要離開烈焰門。
這鳳飛辰跟慕容雪鳶也是來給鳳琰送行的。
這么巧?
"云小姐,你也是來給本王送行的嗎?"
鳳琰顯然有些意外,又有些歡喜,慕容雪鳶在旁見了,暗暗垂了眼簾,眼底有一閃而逝的銳利。
云若自是捕捉了慕容雪鳶那隱隱的敵意,她也不在意,回了鳳琰一句:"不是,我剛送走了表哥,卻是沒想到三皇子殿下也是這個時候離開,真是好巧呢。"
"原是這樣。"鳳琰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也就那么短短片刻功夫。
很快,他又恢復(fù)如常道:"不過如此之巧,倒也算得上是本王跟云小姐有緣了。等以后云小姐回到京城,本王到時候一定會好好招待云小姐的,現(xiàn)在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說了,告辭了!"誰想跟你啰嗦一句,
云若隨意地朝著鳳琰拱拱手道:"三皇子殿下一路走好。"
最好路上被仇家多找麻煩更好。
云若暗暗詛咒著鳳琰,雖覺得詛咒不一定靈驗,但能夠送走討厭的人,以后不再她眼前晃悠,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表哥前腳接了信件要回京城,這后腳鳳琰也急著要回京城,看來京城真的是出大事情了。
想來她得偷偷地去打聽一番了,云若思忖著。
云若聽得玉容璟這般說,越發(fā)肯定京城發(fā)生大事情了。
只是他們都有心瞞著自個兒,那么她就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好了,背地里,她也可以去打聽一番的。
云若猜測得沒錯,京城確實發(fā)生大事情了。
安王殿下鳳飛源被人行刺了!
雖然安王鳳飛源本人傷勢不重,但是護(hù)著他的十二名侍衛(wèi)全部被斬殺,若非他身邊的貼身小廝忠心護(hù)主,用身體擋去了利劍,恐怕安王性命堪憂。
堂堂皇子,朗朗乾坤,就在天子腳下發(fā)生這等事情,可謂是觸及帝王底線。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京都府尹沈天放,護(hù)衛(wèi)巡邏統(tǒng)領(lǐng)葛天彪,京都鎮(zhèn)守大將軍衛(wèi)北候因為掌管不利全部被罷官,三家親眷流放三千里,子孫三代不許入朝。
同時安王府被進(jìn)行大清洗,安王底下的幕僚參謀小廝丫鬟嬤嬤等等,但凡有可疑的一律下了大獄。
最后,由刑部侍郎,大理寺卿,都察院院使三司會審,限在七天之內(nèi)共同查清此案。
但等深究查明真相,所有線索全部指向幕后主使者是三皇子鳳琰,如此刑部侍郎,大理寺卿,都察院院使將案情上報之后便告病的告病,辭官的辭官,三家惶惶不可終日。
而得了這種結(jié)果的帝君怒極攻心,八百里加急催促三皇子鳳琰即日進(jìn)京,同時派御林軍前往三皇子府,將一干有關(guān)人員全部下了大獄。
當(dāng)然,天家兄弟相殘這種戲碼,皇家自是不會傳揚(yáng)出去的。
作為帝王的兒子,鳳琰是不會有事的,只是被禁閉三個月在府門靜思己過而已。
倒是跟隨他的官員卻紛紛落馬,誰叫皇上需要將心中的怒意給發(fā)出來呢,因而自己的兒子沒有辦法殺了,那就只能拿那些官員開刀了。
一時間,京都不知道多少權(quán)貴一夕之間消失,不知道多少百年家族從此覆滅,朝堂內(nèi)外,一時間冷冷清清,人人驚恐。
而在安王府跟三皇子府,連帶淑妃娘娘跟德妃娘娘那里,連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奴才們被遷怒杖殺。
"殿下,你還是吃點東西吧,你都不吃不喝好幾天了,這般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下去啊。"貼身宮女紅豆看著幾天功夫就消瘦得不成樣子的鳳琰,紅著眼眶勸慰道。
鳳琰卻搖搖頭。
"拿下去吧,本王不餓。你也退下去吧,讓本王一個人靜一靜。"
鳳琰面容憔悴,他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京都,沒想到就得到父皇一句戳心的話,父皇聽都不聽他解釋,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他弒兄的罪名。
"虎狼之心,不配為賢。"
八個字,就這八個字毀了他所有的籌謀。
他先前所做的一切,所花費的心血,因為父皇的一句話便統(tǒng)統(tǒng)成了泡影。
背負(fù)這樣罪名的他,還有機(jī)會問鼎九五之尊的寶座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了。
沒有了,他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不不不--他不能就這般放棄了,他還是有機(jī)會的,會有機(jī)會的。
沒錯,他還有一個機(jī)會,那就是只要得到那三家的支持,哪怕是父皇,到時候恐怕也奈何不了他的。
所以,他知道接下來他應(yīng)該怎么做了。
鳳琰定了定心神,忽而開門而去。
"紅豆,本王要用膳。"
這三皇子府里是這般光景,那安王府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安王殿下,這次清洗,我們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大部分勢力可都折損在上面了,這筆賬怎么樣都要跟三皇子殿下好好清算一下的。"
暗中沒有牽扯到的一個幕僚建議安王殿下盡快制定方案對付三皇子殿下。
安王盯著受傷的手臂,目光沉沉道:"這件事情是不是老三做的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呢。我們這次折損了那么多勢力,那老三損失得也不少,而且這次還在父皇那里得了那八字批言,他這一次可是連底牌都輸?shù)酶蓛袅恕?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