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三這般憨厚的老實人,忽然衣衫破了,露出不該露的了。
當下抱緊破碎的衣衫,心慌意亂地飛跑了。
這清老見了這副情景,當下嘆道:"一個姑娘家家的,也太不知禮了,這整天舞刀弄槍的不說,對男女大防還這般隨意,那可不行。老頭子我勸你,還是先學著怎么做菜燒飯,怎么做女紅比較好,這樣,將來嫁出去到夫家也能好好地照顧夫君。"
"臭老頭,本姑娘嫁不嫁人,你也管得太寬了點吧。快點將袖中箭還給本姑娘。"
云若想要從清老手中奪回袖中箭,奈何以她現在的武功顯然跟清老這樣級別的人物是沒辦法對抗的,因而清老還是牢牢地占據了她的袖中箭。
"我說臭丫頭,老頭子我那天就說了,這東西太過危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能玩那么危險的東西,還是留在老頭子我這里比較穩妥點,就這么說定了。"
這老頭子簡直是強盜理論嘛,憑什么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就歸了他了,她才不肯呢。
這清老眼見得云若不愿意的樣子,氣得吼道:"你個臭丫頭,不就這么一個小玩意嘛,至于跟老頭子我搶嘛,你大可自己再弄一個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搶老頭子我手里的這個。"
清老這態度,可是擺明了拿走不還了。
"臭老頭,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云若眼看著清老這樣的人物還耍無賴,當下愕然地看著他。
清老聽得云若這般說他,也不在意,干脆直接收了,藏好。
動作那個快速,讓云若再次驚愕不已。
"你個臭老頭,你--"
"怎么樣?"清老擺明是要定了。
云若只得道:"不怎么樣。你要這物件也行,那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總行了吧。"
"什么問題?"清老一聽到云若不提拿回袖中箭,頓時神情輕快了許多。
"還能是什么問題,那天晚上,那些暗衛--"
云若剛想問清老是怎么擺平那件事情的,卻不想這個時候,鳳琰跟慕容雪鳶雙雙前來拜見清老。
這下可好,八目相對,剛好碰了個著。
"云小姐,你不是應該呆在思壁崖思過的嗎?"
慕容雪鳶有些訝然地看到云若。
很顯然,通過前面的接觸,慕容雪鳶是極為不太愿意跟云若見面的。
因為她總覺是云若自從落水清醒之后,很多事情的發生都跟她有關,對她慕容雪鳶而言,卻總是連連敗局的。
不知道為何,她有一種錯覺,覺得她跟云若之間有一種莫名的敵意,總有一種有你沒我的預感。
這會兒也是,她也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云若,就嗆了她一句。
其實以前的她見到云若都是不屑一顧的,而現在,她竟然對云若在意了。
不,不單單是在意,是上心了。
她,慕容雪鳶竟然對一個不學無術,無才無德的云若視為對手了。
這種強烈的威脅感,令慕容雪鳶相當不快。
而同樣的,知曉劇情的云若,對于鳳琰跟慕容雪鳶二個人都是沒有半點好感的,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想避開他們二人算了。
但是顯然,劇情流不放過她,那么她只能將他們二人作為敵人看待了,誰叫不是他們死就是她死呢。
這樣注定的結果,她只能是讓他們二人死。
畢竟,重活一世不容易,她云若還是很惜命的。
因而當慕容雪鳶嗆她的時候,她毫不客氣地反擊道:"怎么?誰規定我必須呆在思壁崖思過了?本姑娘想呆在哪兒就呆在哪兒,你管得著嗎?還有,這清老在邊上都沒有說什么呢,輪得到你一個弟子插手在這里唧唧歪歪嗎?"
這有機會進行打擊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云小姐誤會了,雪鳶不是意思。只是先前清老明明說過云姑娘頑劣不堪,需得在思壁崖思過三年的,如今云小姐出現在這里,雪鳶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慕容雪鳶一臉委屈地看著清老,她就不信清老不秉公辦事。
可是此時的清老就像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子一樣,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都聽不見,他自顧地在研究云若的那個袖中箭。
"清老,清老--"
慕容雪鳶見清老無視她,她當下提醒著喚了二句,卻沒想到,云若啪地一聲,靈蛇鞭子出了手。
"別叫了,你再叫喚,這老頭也聽不見的,你沒看見,他正專心琢磨著手上的東西嗎?"
慕容雪鳶眼見得云若甩出了靈蛇鞭,忙朝鳳琰的身邊湊了湊。
"三皇子殿下,你看云小姐她,她怎么可以這般不講道理。"
"啰啰嗦嗦做什么,是不是慕小姐也想本姑娘甩你幾鞭子,跟先前的十三一樣沒有衣衫穿,你就高興了啊。"
云若死死地盯著慕容雪鳶,若是她再敢多說一句,她就敢破了她的衣衫。
"你--"慕容雪鳶臉色泛白地看著云若,唇角緊緊地抿著,一絲血色溢了出來。
"你什么,我什么。若是瞧不順眼,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了。本姑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云若冷冷地握緊了手中的靈蛇鞭。
眼見雙方一觸即發,三皇子鳳琰自是不愿意云若跟慕容雪鳶二人起了沖突。
因為無論是定國將軍府的勢力,還是丞相府的勢力,他鳳琰都想得到,所以此時的他,自然是出手扣住了云若的靈蛇鞭。
"云小姐,何必動怒呢,這只是個誤會而已。我想云小姐能夠下了思壁崖呆在清老這里,而清老又沒說什么,顯然是贊同云小姐下了思壁崖的,而慕小姐不過是不知情罷了。"
"所以無知者無罪,還望云小姐不要過于計較,畢竟,云小姐的父親跟慕小姐的父親同朝為官,二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起了沖突,對于兩家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二位說呢?"
鳳琰不愧是鳳琰,短短時間內便做出了反應,不但做出了反應,還給了雙方下臺階的機會。
這慕容雪鳶聽得鳳琰這般說,自是點頭道:"三皇子殿下說得是,是雪鳶失禮了,還望云小姐多多見諒,莫要在意雪鳶的無心之言。"
"這三皇子殿下都開口了,慕小姐又這么說,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下次慕小姐可不要再犯什么無心之言了,到時候就算三皇子殿下肯說和,本姑娘還不樂意呢。"
云若冷冷地收了手中的靈蛇鞭,決定不動手了。
只是她雖不動手,但言辭之間頗有嘲諷。
這話一出,慕容雪鳶頓時臉色隱隱發白,她使命地咬住了唇瓣,用盡力氣方壓制下心中涌動的怒火。
這云若眼見得慕容雪鳶那副忍著的摸樣,冷哼了一聲。
何必委屈自個兒呢,本來就看著她云若不順眼,何必要裝著跟她友善呢。
是她就不會,討厭就是討厭,她可不會委屈自個兒。
回頭,她對著清老喊道:"哎,臭老頭,你屋子里的云中釀,本姑娘拿走一壇了啊。"
云若也不等清老答應,直接闖進屋子離去,提了一壇云中釀便離開了。
"臭丫頭,你等等,你給老頭子我站住。"
"你個臭老頭,讓本姑娘呆在思壁崖天天啃饅頭就著涼白開,你自個兒就美酒美食地吃著,你還好意思讓我站著,哼--"
云若毫不客氣地端著酒壇子就走,卻不想鳳琰伸手攔截了。
"三皇子殿下,莫非你也想要一壇云中釀?那你可得自個兒跑臭老頭的房間去拿,本小姐拿來的這壇可是萬萬不會讓給你的。"
云若挑眉橫了鳳琰一眼。
鳳琰也不介意云若的冷言冷語,他極為有耐性,笑容還很溫和。
"云小姐誤會了,本王并非為了云小姐手中的云中釀,而是本王有事情想要問問云小姐。"
"看在你不是跟本姑娘搶美酒的份上,本姑娘就答應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問吧,本姑娘若是知曉的,定然回答三皇子殿下。"
云若抱緊酒壇子,防著清老過來搶走。
"是這樣的,本王想問問三天前,云小姐可從思壁崖下來過?"
"沒有。"云若斬釘截鐵道。
"云小姐何妨仔細想想,是不是云小姐下來又忘記了?"鳳琰耐著性子道。
"沒有就是沒有。什么時候你也啰啰嗦嗦的,煩個不停。本姑娘今個兒還是頭一回從思壁崖下來,這死老頭從三天前開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沒往本姑娘的思壁崖送好吃的了,本姑娘忍了三天的饅頭跟涼白開,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跑下來的。"
說到這里,云若神情之間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我這才跑下來找這個老頭理論呢,結果這老頭倒好,就在那里神神叨叨對著一個東西在那里琢磨來琢磨去,還嚇本姑娘,那么一只箭哦,忽地從怪老頭那物件里飛出來,差點點就要了本小姐的一條小命了。"
"你說什么?那東西能夠飛出箭來?什么箭?"鳳琰似抓到了什么,追問著云若。
云若想了想,跟鳳琰比了比手勢。
"喏,差不多就是這么長,樣子看起來跟普通的箭沒差別,但是短了一些,細了一些,那箭尖上還綠幽幽的,應該是啐了什么劇毒。說起來,這老頭真狠,剛才差點直接一箭將本小姐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