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剛才那副表情,他自然什么都看在眼里了,此事看來不是那么簡單的。
何況,烈焰門又不是容少主家開的,他也許有辦法將表妹送進去,但恐怕也沒有辦法再送一個人進去吧。
想來,表妹剛才的表情,也恰好說明了這一點,因而此路是不通了,他就只能折返原點,轉(zhuǎn)而去想著如何應(yīng)付姨夫的策略上去了。
而那云若聽了玉容璟的解釋后,也算明白了他今晚到訪的原因了。
他原本是懷著這個希望而來的,但是現(xiàn)在似覺得此路不通了,他便想著去如何應(yīng)對她爹爹云鐵了。
只是--
"如此行事,若是事后被我爹爹知曉你哄騙了他的話,那么你--"
單單玉容璟帶她去闖天機閣,她爹云鐵就可以將玉容璟揍成這個樣子了。
她不知道若是她爹知道玉容璟欺騙了他,到時候等待玉容璟的不知道會承受她爹怎樣的怒火。
想著如此,她搖了搖頭,她總不好為了去烈焰門就讓玉容璟承擔(dān)這些后果的。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好了,也許,也許還有一個辦法,說不定是可行的。"
"表妹這么說,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莫非他還有希望?
玉容璟驀然雙眸一亮,老實說,他也不想事后承受云鐵的怒火啊。
"讓我好好想一想,我記得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些事情的。"
她記得原著中,烈焰門里有一個老頑童般的長老,年年都會出外一次。
若是運氣好的話,玉容璟入了那個老頑童的眼緣,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成了。
雖說此事有點大海撈針的意味,可是好歹是個線索。
仔細(xì)想了想,那位老頑童也是有特別之處的,她記得,記得這位老頑童身上有一桿金煙斗的,那是從不離身的。
想著,她朝著玉容璟招了招手。"靠過來。"
畢竟隔墻有耳,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隔壁那位容少主聽見了為好。
這玉容璟見云若這般,倒也什么疑慮,想來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線索要告訴他,因而他乖乖地湊了過去。
如此,云若便湊在他耳邊上,將她所知道的線索悄悄地告訴了他。
"你記得,你要找到一位老者,那位老者大概五十光景,發(fā)須雪白,喜歡穿得破破爛爛的,身邊帶著一桿從不離身的金煙斗。"
"那金煙斗上似還有什么特別的圖案,可是那是個什么樣的圖案,我就記得不太清楚了。還有,你找到那位老者之后,究竟能不能讓他對你另眼相看,能不能讓他收你為徒,那么就全看你自個兒的能耐了。"
其實,若是沒有搶了慕容雪鳶去天機閣闖關(guān)的機會。
若是沒有得到容少主的承諾,本來這個消息,云若肯定是留著給她自個兒的。
畢竟她是一定要進烈焰門去的,無論如何都得在女主慕容雪鳶強大之前,先讓她自個兒強大起來,所以這烈焰門,就算是不擇手段,她也是一定要找到,并且拜在它門下的。
如今,她進烈焰門已是鐵板釘釘之事了,那么這樣的消息給玉容璟那是最恰當(dāng)不過了。
畢竟有他一道兒去烈焰門,有個幫手,萬一有什么事情的話,兩個人也可以有商有量。
何況,她爹云鐵也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來,如此,她就沒有理由不幫玉容璟了。
"怎樣?我的話,你可全部聽清楚,聽明白了?若有什么沒聽清楚,沒聽明白的,我可再重復(fù)一次。"
她擔(dān)心她說話聲音太輕,玉容璟沒有全部都聽到,因而開口提了提。
那玉容璟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個意外的驚喜等著他。
所以剛才云若一開口的時候,他就豎起耳朵,聽得仔仔細(xì)細(xì),可是一字不漏地將云若的話全部牢牢地記在心中了。
"表妹,不用再說一次了,表哥全部都聽到了,也聽清楚了,記下了。"
雖說在琉璃王朝茫茫人海中要找出這么一個人并不容易,但是現(xiàn)在他有了明確的目標(biāo),還有這樣確切的線索,可比他盲目地派人到處去找根本沒有蹤跡的烈焰門卻要不知道好上多少了。
這云若聽得玉容璟這么說,便點頭道:"這樣就好。等會你回去的時候,就趕緊吩咐底下的人行動起來吧,時間不等人,萬一錯過了,你可就要等明年了。"
云若細(xì)心地提醒著玉容璟。
"知道了,表哥心里有數(shù)的,表妹盡管放心好了,不會將事情給辦砸了的。"
說到這里,玉容璟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還有,這時候也不早了,表哥這個樣子也不宜久待在這里,等會萬一真的被皇宮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被當(dāng)成刺客給殺了的話,那表哥我就死得太冤了點。"
"既然你知道后果嚴(yán)重,還敢這么胡來?"云若頭疼地看著玉容璟。
"那還不是姨夫交代的事情,表哥我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違逆了姨夫交代的事情,不是嗎?"
要不然,就不光是被揍成豬頭那么便宜了。
云若看了連連搖頭,決定不再跟他繼續(xù)瞎扯下去了。
"行行行,你說得都有道理,現(xiàn)在,你還是趕緊走吧,萬一等會有人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你的話,表妹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表哥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玉容璟蒙好了黑巾,準(zhǔn)備施展輕功飛出高高的宮墻,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忽然又折返轉(zhuǎn)身了。
"你怎么還不走?"
云若對玉容璟真是有些無語了,他真當(dāng)這里是他家后花園啊,可以隨便進出的嗎?
那玉容璟不是沒有看到云若那越發(fā)皺緊的眉頭,而是他真的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表妹,剛才表哥只顧跟表妹說那件事情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表哥我差點就忘了。"
"還有什么事情?"
云若眼神里分明帶著困惑。
"也是姨夫交代的事情。喏,這是姨夫?qū)懡o你的信,表哥我差點忘記給拿出來了,還有,這是我爹寫給你的信。"
"你可記得,看完了之后,全部都?xì)Я耍f不要讓第二個人看見了。"
玉容璟將他到皇宮所要辦理的事情全部辦妥當(dāng)后,這才騰空一躍,飛上房頂,幾個起落,很快他的身影便消融在了黑夜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蹤跡了。
云若眼見得玉容璟安然離去,并未驚動到什么人,這才放下心來。
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到她自個兒的居所去看一下,她爹云鐵還有她舅舅玉無痕究竟在信中給她傳遞了什么樣的消息。
只是,還沒等她到門口了,一道影子靜靜地停駐在她的身后,驀然轉(zhuǎn)身之際,她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云姑娘。"
聽到這個聲音,云若的嘴角莫名地扯了扯。
"容少主。"
這個家伙,怎么這個時辰還沒有安歇呢?
"云姑娘,本不該此時來打擾云姑娘的,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本少主有些睡不著,正巧聽到云姑娘這邊有動靜,該是沒有安歇,因而就過來瞧一瞧了。"
"果然,云姑娘確實沒有睡下,看樣子似乎還打算到外頭走走的意思。如此,不妨就陪同本少主,一同到這外頭四處走走吧。"
這位容少主說得理所當(dāng)然,云若卻聽得皺眉。
看來玉容璟那個家伙還真的引來這位容少主出來探探究竟了。
可惜他是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容少主了,因為碰巧時間上沒對上,因而二個人就此錯過了。
可是,他錯過了,她卻碰上了,也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剛才就差那么二步路,只要再快上二步路,她就不用跟這位討人厭的容少主呆在一塊兒了,還倒霉地陪著他一塊兒欣賞這種沒有月亮只有稀疏幾個星星的夜空了。
"云姑娘?"
容少主在云若想著的時候,忽然喚了她一聲。
"嗯?"云若顯然不解他喚她何事?
"前面。"
"前面什么?"
云若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容少主此話何意,那容少主卻提醒她道:"前面有故人來了。"
"故人?"莫非是玉容璟那個家伙?
他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事情沒有辦妥,所以折返回來了?
想著,云若便有些擔(dān)憂地望過去,卻在視線碰觸到那個人的容顏時,她瞬間就收回了目光。
是他,竟然會是他!
他所居住的流光殿跟這里的秋水殿,分別在一東一西,根本就不可能隨意逛逛就逛到這邊來的,想來他是特意而來的。
如此,也難怪這位容少主會說出故人來了。
想必他早就看到三皇子殿下了,所以這才故意提醒她的吧。
怎么?是想看她的笑話嗎?
想著,云若淡道:"容少主應(yīng)該是看錯了吧,哪里是故人,那分明是貴人。"
"貴人嗎?"
"自然是,貴不可及,不是你我二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云若眉眼間自然而然地浮上一抹冷嘲。
"哦?這般說來,你我豈非要讓道?"
"如果容少主這么想的話,那么也可以,我可以推容少主去另外一邊看風(fēng)景的,那里的夜空想必跟這邊也不會有什么差別。"
說著,云若便要推著容少主繞道而行,推往另外一處,那三皇子殿下卻溫笑著,翩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