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聽罷,便退下了。
一直在門口偷聽的春華趕緊躲到了一邊,看著紅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的頭發和肩膀處全都濕了,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藥味。
春華看著她如此狼狽,竟然有些同情,也就更加討厭起鈴蘭來。
回到余思瞳的房間里,春華興致勃勃地開始給她們講起打聽來的一切,還把鈴蘭往紅英身上潑藥講的繪聲繪色。
秋實聽罷,在一旁說道:“二夫人這個樣子,可算是把身邊的人都得罪了個遍,聽說現在府里的丫鬟都對她避而不及,生怕遇到她又遭到莫名其妙的懲罰。也就是紅英還每天給她送藥,她竟然不領情,真是不知好歹。”
春華也在一旁抱怨道:“是呀是呀,奴婢看著紅英從房間里走出來,滿頭滿臉的藥汁。要我說,她不愿喝藥就隨她,自己的身子都不愛護,還想讓誰求著她喝不成?”
余思瞳聽完了春華的敘述,倒是對鈴蘭失望起來。孩子沒了,她怎么連智商也下線了?
一想到那個孩子,她便又自責起來。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提醒鈴蘭一下,也減少一下自己的負罪感。
現在這種局勢,冷喬峰已經對她漸漸冷淡,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調養身子,爭取早日恢復,才能再次受寵。
可她倒好,整日只知道無理取鬧,還以為自己是將軍手心里的寶?
用喝藥作為威脅,去作踐自己,冷喬峰要是擔心她,早就來見了,何必等到現在。怕是現在冷喬峰都想有多遠躲多遠。
不光如此,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到處亂發脾氣,在府中得罪了不少人。
以至于現在,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一邊,除了紅英,已經沒有其他丫鬟愿意接近她了。
現在的鈴蘭,已經處于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
可是她竟然還在此時試圖對付紅英,想要把她趕跑,真不知道她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難道她想一個人都不留,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嗎?
尋了一日,余思瞳去找了鈴蘭,也不知道她說了什么,的正鈴蘭安靜了。
由一開始的日日吵鬧,不愿喝藥,到現在的乖乖喝藥。轉變得很安靜,也很突然。
轉眼到冬天,天氣越來越冷了,空氣中彌漫著干燥。
冬天可是皮膚干燥的高發期,這個時間里,人的皮膚一定要好好保養。尤其是經常干活的人,冬天手上甚至會干裂出小傷口,很是疼痛。
余思瞳感受著這漸漸轉涼的天氣,一個想法又在她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之前愈傷膏的大賣,可謂是讓她小賺了一筆。
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幾乎都會備上一盒,該買的人都買了,所以愈傷膏的銷量已經大不如以前。
這做生意嘛,當然要不斷引進新的東西,才能引來源源不斷的客源。
所以余思瞳覺得自己不能光靠愈傷膏賺錢,眼下不是天氣干燥嘛,不如自己就順著這個季節做一個潤膚霜,肯定可以大賣。
不過自己這制作人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之前的愈傷膏是她讓陳初潤做的。
以她的身份,這件事情如果被別人知曉,肯定會傳遍的。可是原主并沒有學過醫術,那自己為何會這些,這就很令人懷疑了。
所以她現在打著陳初潤圣醫的名頭,在同仁醫館賣她的藥,可謂是最好的選擇了。
于是,余思瞳精心喬裝打扮一番,不一會兒,就由一個美人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
此時,春華湊巧走進了她的屋內,似乎是想找她有事。
可是她走進來之后,定睛一看,小姐不見了,可是卻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公子哥。
“啊!你是誰?我家小姐呢?”春華嚇得大叫,急忙問道。
余思瞳看著春華嚇壞了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春華聽到了她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前這個俊朗的君子哥,便是小姐。
只見春華一臉驚訝的看著余思瞳,還轉了一圈,然后帶著驚嘆的語氣說道:“小姐,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這樣?要不是你剛才出聲了,我還真的以為你的房間里闖進了莫名的男子呢,可把奴婢嚇壞了,還以為你被那男子綁了去。”
余思瞳想著春華竟然都認不出自己,那自己走在街上,恐怕更不會有人能夠認出了。
這說明自己的喬裝技術還是蠻好的嘛!
余思瞳笑了,故意逗春華說道:“一會兒我要去同仁醫館見陳大夫,向他介紹我的新藥,不便被別人看到,所以便喬裝打扮了一番。”
春華聽到她要去同仁醫館,便立刻湊到她的身邊說道:“小姐,我也要去。”
可是春華話剛說出口,余思瞳就點了點她的腦袋說道:“傻丫頭,我喬裝打扮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我,你要跟著我,豈不是輕易就會被別人發現?”
“那好吧。”春華一臉失望的說道。
余思瞳看到這個模樣,便笑著對她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板栗酥可好?”
春華一聽,立刻興奮起來,開心的喊道:“真的嗎?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余思瞳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可真拿春華沒有辦。
然后她便出了府,徑直來到了同仁醫館。
不管自己如何喬裝打扮,可是陳初潤總能一眼便認出自己來。
“余小姐,今日來可有什么事?”陳初潤溫和的笑著,將她引進了屋內。
余思瞳走進屋子里之后,也笑著對陳初潤說道:“陳大夫,先不說事兒,有一件事我倒是非常好奇,不管我如何喬裝打扮,陳大夫總能一眼認出我來,這是為何?”
陳初潤輕聲笑了幾聲說道:“說來也不算什么能力,只是學醫的自然比較看中骨相,而余小姐無論怎么喬裝打扮,骨相卻是絕對變不了的,這也便是我為何總是能夠一眼認出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才學疏淺,比不上陳大夫博學多識。”余思瞳聽了,故意夸了他幾句。
陳初潤雖然一直溫文爾雅,但是卻最不經夸。以至于每次有人登門向他道謝,他總是羞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