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令喬葉心尖一顫,慌忙看向來人。
王夢就像聽到多么不可思議的話,眼睛睜到最大,用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喬葉。
“阿姨……”喬葉好郁悶,怎么剛巧就遇到秋良崢的母親?
小護(hù)士見兩人是相識,道了別離開。
王夢的呼吸都?xì)獾冒l(fā)抖,步步緊逼,“那些報道,是真的?你真背著良崢和其它男人到酒店私會?”
喬葉咬了咬干澀的嘴角,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才不會刺激到王夢,“阿姨,我和良崢真的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我……真的沒辦法!”
“住嘴!”王夢一聲呵斥,痛心至極,“不論你與良崢有多大的矛盾,但你女孩家家,怎么可以如此不自愛背著丈夫跟其它男人上床?”
背叛兒子,刺傷兒子,這會兒更因為她失德的行為害得兒子顏面掃地,此刻王夢心頭的憤怒,瘋狂沸騰。
王夢的手伸出,想給喬葉一巴掌。但最終,看著垂頭不語的喬葉,她又什么也沒做!
她從鼻腔里重重冷哼了一聲,故意用身體頂開站在前面的喬葉,拂袖而去。
喬葉跌跌撞撞退了兩步,看著王夢漸漸消失在人群中,心頭如同飲了一杯青梅汁,又酸又澀。
喬葉回到病房,母親站在窗前凝望遠(yuǎn)方。
“媽……”喬葉有些擔(dān)心,媽媽聽了那些消息又會受到刺激。
羅海琴回頭,她的精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但依舊呈現(xiàn)病態(tài),“剛才你爸來過了!”
爸爸?!喬葉只感覺眼皮一跳。
“你爸很生氣!”羅海琴沒直接說他過來的目的,她相信,女兒清楚夏國森走這一趟是因為什么!
若不是又來找女兒的麻煩,怎會到醫(yī)院看她這個病婆子?這輩子,他估計早就想甩掉自己,眼不見為凈。
喬葉咬著唇,心臟突突地跳。
“你一向乖巧懂事,媽絕不相信報道上那些對你的負(fù)面評價!然而事實(shí)面前,媽又沒法欺騙自己。我那聽話的女兒,怎么會干出如此糊涂的事?”媽媽聲音里有藏不住的失望,喬葉心酸得要命,她小手搓著襯衣的面料,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出來。
“媽,我知道這件事是我極端了,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喬葉垂下頭,心頭劃過一絲自責(zé)。
當(dāng)年秋夏兩家聯(lián)姻,婚禮現(xiàn)場盛況空前,自己家的“東通實(shí)業(yè)”受惠于此,發(fā)展勢頭如日中天。可眼下報道里指名道姓說自己不守婦道,不知廉恥,令父母蒙羞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女兒的婚姻有多不幸,羅海琴全看在眼里。兩年前,她不惜傷身毀已割斷與秋良崢的情緣,如今為了離婚劍走偏鋒,也就不奇怪了。
“唉……”她沉長地嘆息,搖頭。
本來還想讓女兒盡快接掌公司,如今看,只能等事情平息后再說。
稍晚一些時候,喬葉接到白景衍的來電。
“什么,搬去你那里住?”喬葉嚇了一跳。
“怎么,床也上過,你我也是情侶,住一起不正常?”他的聲音依舊寡淡,就好像談?wù)摰脑掝}稀疏平常。
“可我們不是假的么?我頂多算一工具,你用來應(yīng)付阿姨的工具。住一起,不太好吧?”
只要隨時靜候召喚,去他母親面前秀一秀恩愛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而且想到和他整天同一屋檐下,喬葉就忍不住打起寒顫。
“你也知道你是工具!我媽來,工具不在,這算怎么回事?”白景衍丟下簽字筆,背靠老板椅,修長的指揉按精致的眉宇,俊逸的臉略顯疲態(tài)。
喬葉一驚,“阿姨如此開放,情侶必須住一起?”
“明早八點(diǎn),我必須看見你出現(xiàn)在我家。”他的回答完全不在喬葉關(guān)心的點(diǎn)上,短短一句話,不容置喙。
“如果我不呢?”喬葉試探性問。
“你若拒絕,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以你為原型的充氣人偶必定橫掃情趣市場。頂著秋良崢老婆這個噱頭,再加上視頻里撩人的背影,還有銷魂的浪叫,購買者一定趨之若鶩!”
“白景衍,你敢!”喬葉聽傻了眼, 自己的充氣人偶上市,那還要不要她活了?爸爸一定會打死她!
“我敢不敢,取決于你。”白景衍音色冷硬,一點(diǎn)聽不出是在玩玩笑。
“就這樣!”丟下電話,白景衍處理正事。
聽著電話傳出斷線的聲音,喬葉掩面哀嚎,她究竟該要怎么辦啊?
媽媽說事情正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上,叫她盡量避免與父親的見面。入夜,喬葉到謝希家暫住。
躺在床上,喬葉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謝希用腿撞了撞身側(cè)的人,說,“要不你就搬過去,反正你也找房子,他那里正好,你還能省房租呢!”
“省,省,省,這事是能用錢省下來的么?”喬葉氣不打一處來。
謝希頓了頓,又小聲嘀咕,“那還能怎么辦?你真想自己的充氣人偶上市?如果那樣的話,老娘也要買一個來抱著睡!”
“能不能別鬧,我快煩死了!”喬葉已經(jīng)煩得焦頭爛額,偏偏好友還一個勁取笑她。如果可以,她真想出國躲一陣子!
謝希呶了呶嘴,不再吱聲。
很快,身旁響起均勻的呼聲,而這夜的喬葉,注定無眠。
次日,七點(diǎn)五十五分
喬葉提著她小得可憐的行李袋,徘徊在長廊上,橫豎狠不下心按門鈴。
嚓——
門上一聲細(xì)微的響。
喬葉看去,一身白色襯衣的白景衍雙臂環(huán)抱靠著門,“我想你應(yīng)該不希望把時間拖到充氣人偶上市才進(jìn)來,對吧?”
喬葉心頭一火,這男人從監(jiān)視器上看了多久?
喬葉用身體撞開門口的他,進(jìn)去,“我睡哪里?”
那天來她沒來得及觀看屋內(nèi)布局,不過目測是三房。反正只是住一起,不睡一起應(yīng)該也沒多大關(guān)系。
“想睡哪里自己挑。”白景衍帶上房門,睨了眼喬葉拎在手里干癟的旅行袋。
這女人是打算過來度假?
沒有理她,喬葉自己看房去。
不多會兒,喬葉走回餐廳,站在桌前看吃早餐的他,“我睡你隔壁吧。”
三間臥室,有一間用來打造成了書房,就只剩余下一間側(cè)臥能睡。
白景衍瞄她一眼,沒有作聲。
“那就這樣吧,我還得去上班。走了!”這里離電視臺有點(diǎn)遠(yuǎn),喬葉也不熟路,她得趕緊下樓去看看周邊環(huán)境,看選擇怎樣的交通工具更方便。
喬葉認(rèn)為,基于禮貌,這個男人應(yīng)該給些回應(yīng)。然而令喬葉尷尬的是,在她說完長達(dá)半分鐘后,白景衍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
最后,他甚至揚(yáng)起薄薄的眼皮,緋色唇間輕溢,“難道你想吃一點(diǎn)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