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已經(jīng)被遺棄多年,屋頂殘破不堪,下雨的時候會漏水,廟中央一尊巨大的金佛像上布滿了灰塵,還掛著許多蜘蛛網(wǎng)。
廟里的地上卻很干凈,鋪著一些干草和滿是補丁的布,上面躺著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身著破爛的小男孩。
小男孩臉色慘白,他蜷縮著身子,死死咬住嘴唇,額頭上汗水密布。
老乞丐心疼的紅了眼眶,在一旁著急卻無能為力,“扶桑,你怎么了?你別嚇爺爺啊。”
剛才還好好的,兩人有說有笑,這會他卻倒下了,老乞丐不知如何是好。
“佛祖,佛祖啊,請求佛祖保佑,請求佛祖保佑扶桑。”老乞丐實在沒法子,轉(zhuǎn)過頭跪在地上向金佛磕頭跪拜,一次次嗑在地上發(fā)出了請脆的聲響,額頭也嗑出了紅印子。
“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
聽到聲音,老乞丐停下磕頭的動作,一下站起來,激動往外走,“有人,有人!請你們救救我孫兒。”
段棣棠幾人按照那個乞丐的說的匆匆忙忙趕到神廟里,看到老乞丐的瞬間,段棣棠喜出望外,“老伯。”
老乞丐也認出了段棣棠是那個給他吃的,和碎銀子的人,“這位好心的姑娘,求你救救我孫兒吧。”
白蕪荑道:“老伯,你別急,你沒什么事吧?還有你孫兒怎么了?”
“我沒事,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倒了。”老乞丐領(lǐng)著他們進了廟內(nèi)。
見扶桑痛苦的模樣,段棣棠隱隱有了猜測,問道:“老伯,你是不是給他吃了我給你糕點?”
老伯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是啊。”
“那就沒錯了,”段棣棠道:“公子,麻煩把藥給我。”
男子把腰間系著的水囊遞給她,水囊里裝的是解斷腸草的藥。
段棣棠接過,然后跪在扶桑的身邊,把他的頭抱起放在大腿上。扶桑牙關(guān)緊閉著,她用力才掰開,把藥灌進去,期間還有不少藥漏了出來。
老伯見狀遲疑道:“姑娘,你給我孫兒喝的是什么?”
“他是中了名叫斷腸草的毒,這位姑娘給他喂的是解藥。”男子安慰他道,“老伯,放心吧,你孫兒他很快就會好了。”
“真的嗎?謝謝公子,謝謝姑娘。”老乞丐千恩萬謝,“多謝幾位好心人。”
段棣棠替扶桑擦拭流在衣服上的藥水,擦拭完后起身扶起不斷彎腰致謝的老乞丐,愧疚道:“老伯,你不用道謝,你孫兒會中毒都是因為我。”
“這,姑娘,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老乞丐聞言愣了一下。
段棣棠把事情原委給老乞丐說了一遍。
“世上竟會有心腸如此歹毒的人!幸好姑娘你沒事。”老乞丐忿忿不平道。
段棣棠惴惴不安道:“老伯,你不怪我嗎?”
老乞丐搖了搖頭,“我孫兒中毒也不是姑娘刻意為之,而且姑娘如此菩薩心腸,給我們吃的和銀子,我怎會怪你。”
受過段棣棠幾次恩惠,老乞丐對她是感激不盡,況且毒也不是她下的,他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既然扶桑已經(jīng)沒事了,他也不會無理取鬧揪著這件事不放。
扶桑喝下藥后,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也許是因為扶桑那么小一個孩子,段棣棠幾人動了惻隱之心,打算在廟里等扶桑完全好了之后再走。
老乞丐抱著扶桑,輕輕拍打他的胸,段棣棠和白蕪荑,以及商陸在爺孫前面圍坐在地上。
“你是說,扶桑不是你的親孫子?”
“是啊。”老乞丐點頭,露出了懷念的眼神,“三年前,我在扶桑樹下看見一個熟睡的小孩,就是扶桑。當(dāng)時他身上還有一張紙條,也沒寫叫什么名字,寫了歲數(shù)和生辰八字,說是家道中落無法撫養(yǎng)。上面也沒寫他叫什么名字,想著既然我是在扶桑樹下?lián)斓降模谑潜銥樗∶麨榉錾!!?br> “老頭子我沒有親人,身體也不行,干不了活,去店里人家也不要我,只能靠乞討為生,總是一頓飽一頓饑,這幾年扶桑跟著我顛沛流離,受了不少苦。”
想起過往的日子,雖然苦,但爺孫兩人相互陪伴著,也是苦中作樂,老乞丐不由露出一個笑容,這一路走來,兩人即使沒有血緣,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已經(jīng)超越了血緣這層關(guān)系,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這么小一個孩子,只因為家道中落就把他棄在荒郊野外里,未免也……”男子嘆了口氣,搖頭道。
段棣棠皺眉道:“他們就沒想過,萬一扶桑被野獸給叼走,或者就算沒被野獸叼走,扶桑沒等到人抱養(yǎng)來就餓死了呢?”
“幸好老伯及時出現(xiàn)了。”白蕪荑道。如若不是老伯,扶桑那么小一個孩子,指不定就遭遇不測了。
四人又閑聊了好一會,扶桑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徹底沒了,漸漸清醒過來。
“爺爺……”
“扶桑,還難受嗎?”
扶桑輕輕搖了搖頭,瞥見段棣棠等人,問道:“爺爺,他們是誰啊?”
老乞丐道:“他們是我們恩人,是他們救了你。”
“謝謝你們。”扶桑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聲若蚊蠅,但他們還是聽見了。
幾人回以他微笑。
男子道:“對了,老伯。你們就住在這里嗎?”
老乞丐道:“是啊,這廟已經(jīng)被遺棄很多年了,很少有人會來,我們爺孫倆也算是有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如若老伯信的過我,可以跟我回府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輕松的差事謀生,也會讓扶桑跟同齡人一起上學(xué)堂念書。”男子道,“畢竟扶桑還小,有大把的前程,總不能讓他一輩子依靠乞討生存。”
段棣棠沒想到這位公子想的那么周到,她同情老伯和扶桑,想著以后會多接濟幫助他們,卻沒想到這一層。
老乞丐聽后感激零涕,“謝謝這位公子,公子當(dāng)真是好心腸,不僅經(jīng)常施粥救濟吃不上飯的苦難百姓,還肯收留我們兩個老殘病幼。”
進來時因為緊張扶桑的情況,老乞丐沒能認出他,坐下來閑聊后,老乞丐才想起他是那個經(jīng)常為百姓施粥的大善人。
白蕪荑道:“公子,沒想到你私底下為百姓做了那么多善事。”
有愛心,長得帥,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這樣的絕世好男人,愛了。
段棣棠問道:“對了,還不知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笑道:“我叫商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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