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看著錢老元帥,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嘲諷,她自認是知道錢老元帥所說的另外一個辦法是什么的,但是,婉清也是有婉清自己的驕傲,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徹底的了解了錢勁的為人,也是知道,她這一輩子,寧可是在外面餓著,也是不愿再和錢勁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婉娘,我承認,以前我對你有偏見,但是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是過去了,錢勁那孩子,確實也是應該有個家了,婉娘,你若是愿意回來的話,以后的日子,也是夠你好好的過了的。”錢老元帥抬起頭看著婉清。“貧賤夫妻百事哀,婉娘在外面這么多年,想必也也是明白日子難過,那么婉娘可是想過,回來?”錢老元帥慢慢的撥動著茶盞,話語里面都是一股鏗鏘的滋味,看著婉清,問道。
婉清搖頭。“多謝老元帥的一片好心,當初婉清進錢府時,八抬大轎進去,婉清離開錢府時,一輛破馬車,一個小丫鬟,三個箱子,總計不到一百兩的銀子,現(xiàn)如今婉清養(yǎng)大了孩子,有了幾畝薄田,日子也還算是過得下去,我知道,老元帥和老夫人都是憐愛婉清,但是完全實在是不想再重復過去的日子,只能愧對二位的好心了。”婉清的話語十分的決絕,錢老元帥定定的看著婉清,婉清便是回看著錢老元帥,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不愿意松懈半分,許久,還是錢老元帥率先開口。
“不管怎么說,豆豆都是錢府的孩子,是不可能流露在外面的。”
“豆豆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不是錢府的孩子,只有我清楚,或者,老元帥是不介意,你的孫子,是個不是錢勁的兒子的孩子?”婉清挑眉,然后就是看著錢老元帥,臉上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錢老元帥看著婉清,婉清的眼中都是堅定,“婉娘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一朝權(quán)臣,你這點對我來說,還是嫩了一些,你自己估價吧,多少錢,讓豆豆回到錢府,你放心,豆豆回來,就是嫡長孫,他的日子,肯定是比現(xiàn)在要好的。”錢老元帥蓋上茶盞,雙手合十,然后就是看著婉清,婉清搖頭。
“若想豆豆回到錢府,一個辦法,那就是除了顧婉瑜以外所有錢勁的通房小妾都是離開,不然,豆豆是不可能回去的,雖然老元帥是一朝權(quán)臣,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者,我若是一口咬定孩子不是錢府的,難道錢老元帥還可以強奪不成?婉清不是個傻子,也不是個精明人,也不是個好人,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孩子好好的,但是我對那些人都是不放心,所以,老元帥若是想要婉娘放心,那就是按照婉清所說的去做吧。
婉清的話語十分的堅決,錢老元帥抬起頭看著婉清,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里,錢老元帥想要辯駁,但是最后卻是什么都是沒有說,只是嘆了口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式么?”
婉清搖頭,“老元帥,您曾經(jīng)是婉清的公公,您是國家的棟梁,保家衛(wèi)國,這些年走南闖北,婉清敬重您,但是錢少爺是個什么樣子,我想元帥您最清楚,最是放蕩不羈,又是喜好風流,府里的姬妾成群,婉清不在乎,也不在意,婉清唯一在意的,就是豆豆的安危,加上您又是要出征了,對不起,老元帥,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婉清嘆了口氣,然后就是抬頭看著錢老元帥。“戰(zhàn)爭無常,錢老元帥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可以回到京城,婉清可以答應你,若是錢老元帥真的想念孫子的話,在錢老元帥征戰(zhàn)歸來以后,我再愿意和你談豆豆的事情,現(xiàn)在豆豆還是跟在我身邊吧。”
“此話當真?既然是這樣,也好,那就是等我回來再說吧,不過畢竟是我的孫子,但是這么多年我都是沒有見過,要不這樣吧,婉娘可否帶著孩子出來讓我看看?”錢老元帥退了半步,然后就是說道,婉清點頭,然后就是站了起來。“好,遠奇那孩子,就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肯定是不會做出什么撞人的事情來的,還請老元帥明察秋毫才是。”
錢老元帥點頭,:“婉娘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婉娘若是閑來無事的話,就是帶孩子來府上坐坐吧,說起來,婉娘也是好些年沒有踏進錢府的門了吧,錢府,還是老樣子的。”
“多謝老元帥。”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然后就是說道,婉清笑笑,站起來,告別,然后就是直接出了院子,錢老元帥看著婉清離去,許久,方才是嘆了口氣,錢老夫人慢慢的從后面走了出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婉清離去的方向。
“你說,孩子是不是真的?”
“這有什么真假的,你自己倒是糊涂了,當初婉清可是你自己聘娶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婉清是個什么性格么?她啊,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豆豆跟著她也好,咱們錢府若是有一天塌了,起碼還可以留下一點香火。”錢老元帥嗤笑了一聲,然后就是說道,錢夫人急忙就是捂住了錢老元帥的嘴。
“你怎么什么事都是瞎說,咱們錢府,哪里是這么容易就是倒下去的了,我不允許這么說!”錢夫人十分嚴肅的說道,錢老元帥點頭,然后就是拉著錢夫人坐下。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有家,但是,咱們也不要太過于強求婉清那孩子,不管怎么說,婉清的后面,還有顧家,這些年文武權(quán)斗,我們和顧家的關(guān)系,也是越來越差,所以能夠不招惹到顧家,就是不招顧家吧。”錢老元帥有些沉重的說道。
“還不是顧婉瑜那個小賤蹄子,這些年,沒少吃穿用,一點用處也是沒有。”錢夫人翻了個白眼,然后就是說道。
“婉瑜那孩子也可憐,你就是不要帶著偏見去看婉瑜那孩子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是回去吧,好好收拾東西,到時候一起南下,這一場仗,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是可以結(jié)束,有你在身邊啊,我放心。”
夫妻倆一邊說話就是一邊攜手離去了,婉清其實并沒有離去,只是站在后面,看著錢老元帥和錢夫人離去以后,方才是朝著顧遠奇的院子走去,顧遠奇已經(jīng)被放出來,正站在院子門口,看到婉清,顧遠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婉清的面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