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站在那里,看著豆豆,豆豆朝著婉清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就是迅速的躲到了張老三的后面,“我不過就是下河洗了個澡,娘就是要打我,你看,我還滅有換下濕漉漉的衣服呢,娘就追著我打了,管弦叔叔說了,我是男子漢,不能畏首畏尾的,要學會游泳,學會打架,學會掏鳥窩,學會……”豆豆一點點的說著,看到婉清迅速冷下來的臉,什么都是沒有說了,然后就是低著腦袋站在那里,看著豆豆的樣子,婉清又是提起了棍子。
張老三卻是笑瞇瞇的拿過了棍子,臉上都是帶著笑容。“婉娘,豆豆年紀還小,又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雖然還只有七歲,但是卻是十分的懂事,做事又是認真,對人又是有禮貌,至于這游泳,咱們荀家村本來就是在水邊,豆豆若是喜歡游泳的話,學會也是好的,也免得你老是擔心這孩子,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小孩子,本來就是調皮的,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張老三笑瞇瞇的說道,說著,就是將木炭給放了下來,整個人卻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婉清和豆豆看著張老三的樣子,都是嚇了一跳,急忙是走到張老三的面前,母子倆都是有默契給張老三順著后背。“爺爺,爺爺,你沒有事情吧?”
豆豆沒有親爺爺,張老三時常對他又好,所以面對張老三的時候,豆豆一般都是直接喊爺爺,卻是沒有加過張字的,許久,張老三方才是停下來,整張臉都是泛紅,在地上做了好長的時間,方才是反應過來。
“三叔,你怎么樣了?”婉清看著張老三,輕聲問道,張老三擺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就是老了,前些天受了些涼,這個時候還沒有好。”張老三呵呵笑笑,然后就是說道,他身邊沒有照顧的人,一直都是一個人住著,婉清和豆豆不過去,基本也是沒有人過去,當然,婉清也是過去的少,就是豆豆,也不過是三五天方才是在那邊打個轉。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想要做好事,還是要有個好身體,所以呢,你先過去,我讓豆豆去喊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然后就是和豆豆一起扶著張老三朝著莊子走了過來,趙林自然是為張老三將木炭給送了過去。
到了莊子,張老三剛一坐下,豆豆就是拿出了許多吃食擺著,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瘋子一般的跑了出去,婉清笑著招呼張老三坐下吃東西,又是為張老三倒了一杯熱茶。
張老三笑呵呵的接過,“你啊,帶著孩子,也辛苦,就不要老是顧及我了。”
“三叔一向來都是關照我,這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三叔一個人住著,能夠幫助,我自然還是應該幫助三叔一些的,三叔不要見外才是,豆豆經常都是去你那里胡鬧,是我應該感謝三叔才是,豆豆從小就是沒有什么親戚朋友,能夠在三叔家串門子,叫您一聲爺爺,對豆豆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
婉清溫和的說到,張老三卻只是笑笑,然后就是坐著喝茶,豆豆很快就是將村子里的大夫喊了過來,張老三平時身子骨也還算硬朗,這一次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受了些風寒,開了些藥,又是叮囑了一些事情,就是走了,婉清數了錢,張老三惦記他的木炭,就是離去了,晚上的時候,婉清特意煮了幾個雞蛋,又是準備了好些吃食,讓豆豆送了過去。
對于張老三,婉清打心里還是十分的喜歡這位老人家的,黃昏的時候,趙嫂子走了過來,卻是告訴婉清,荀大嫂子家也是搬到了京城去了,婉清楞了一下,轉而就是和趙嫂子兩個人坐在一起,許久,兩個人一起嘆了口氣,她們三個人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好的,但是相對于婉清和荀大嫂子,婉清和趙嫂子的關系又是要差一些,和荀大嫂子的關系要好一些,至于趙嫂子,平時家里事情多,所以趙嫂子和兩個人說話的時間,其實并不多。
“聽說是荀老二為荀家老大在京城里面盤了一間鋪子做事,對了,大嫂子的兩個孩子不是在你那里做事么?”趙嫂子看著婉清,婉清楞了一下,似乎是才是想起這一茬,然后就是搖頭。
“平時管事也只是一個月才來給我送一次張本,所以那兩個孩子我現在倒不是十分的清楚,大概是回去了吧,若是回去了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婉清嘆了口氣。“我那兩間鋪子,這些年都是沒有擴建,自然就是那么個規模在那里,所以倒也是沒有什么的。”
“這畢竟以后你也是要開鋪子的人,這以前,你的鋪子都是那兩個孩子給你打理,這萬一要是學去了你的東西,那你的鋪子,豈不是虧了?”趙嫂子看著婉清,然后就是說道,婉清只是呵呵笑笑,然后就是搖頭。“不礙事的。”
看著婉清臉上的笑容,想到這些年婉清的舉止,趙嫂子楞了一下,然后就是點頭,第二天上午,組長里正就是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旱煙。“豆豆娘,我能不能和你談談?”
婉清笑著點頭,然后就是請了里正去里面,里正坐在那里許久,方才是開口。“豆豆娘,我家的那位,你也知道,就是這么個性格,小雅的這件事情,我知道,不怨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的調教那孩子,現如今卻是弄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今兒個我來,就是給你道個歉,你也不要將那些事情往心里去,咱們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里正您放心,我根本就是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說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小雅的事情,我也是有一定的責任,如果當初我愿意將自己的身份坦誠,并且說出錢家的情況,小雅說不準就是不會嫁過去,也不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情。”
婉清的嘴上說著愧疚的話,但是心間卻是并咩有多少的愧疚,老實說,這件事情,婉清當初不是沒有提醒,只是沒有點名道姓的提醒罷了,可是荀家一直都是要弄著這件事情,婉清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