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雪彤指著自己的鼻子，“你還讓我做總裁？”

楊啟承點點頭，“不然呢？”

“可是，你都回來了，哪還用得著我！”當初，蘇雪彤決定按照楊啟承的意思做楊氏集團總裁的時候，就想著堅持到楊啟承回來，她認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楊啟承現在的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我回來了又怎樣？你是覺得我才華橫溢，有我在，就顯不著你了？”楊啟承十分得意地瞇著眼，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這份自信，才導致他如此自戀。

蘇雪彤把眉毛擰作一團，小聲嘟囔了一句，“你這個自戀，你媽知道嗎？”

“什么？你說什么？”楊啟承沒聽清，也沒聽懂。

蘇雪彤也就換了一種說法，“當然顯不著我了。我學歷不高，能力不強，又沒有工作經驗，何德何能做楊氏集團的總裁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眼光有問題？”楊啟承挑眉看著蘇雪彤，讓蘇雪彤不知該這么回答。如果點頭，那豈不是在貶低自己！可是，如果不做反應，那她真的要繼續做這個總裁嗎？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呀。

“我的意思是這個總裁我真的做不來。”蘇雪彤耷拉著腦袋，“這也不是玩游戲，輸了還可以重來，楊氏集團這么多年的基業，不能毀在我手里呀。”

“要對自己有信心。”楊啟承盯著蘇雪彤，“現在情況就是這樣，這個總裁，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想要脫身，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到了退休年紀，或者銘開回來。”事實上，楊啟承也是沒辦法。

當初，他把蘇雪彤推到前面，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見蘇雪彤這個總裁做的有模有樣，就決定讓她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做下去。因為公司早有規定，董事長不能干預公司的經營管理，所以，他不方面再回到總裁的位置上。

蘇雪彤眨巴著她的大眼睛，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反而讓蘇雪彤陷入到絕望當中。熬到退休，首先要在楊氏集團待大半輩子，等到楊銘開回來，只怕花開花落也不知道多少個春秋了。根本看不到希望。

“蘇總你忙著，不打擾了。”楊啟承從蘇雪彤身邊繞過去，率先走出了這扇她幾次想要跨卻沒有跨出去的門。

蘇雪彤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發呆，這算什么回事！姑且就當白撿來的一份好工作吧。當今社會，不知道有多少人削減了腦袋，擠得頭破血流，也未必能熬到總裁這個職位，特別還是集團公司的總裁。

在勸說自己接受現狀之后，蘇雪彤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沉沉的擔子，如果她要一直做下去，就必須要做長遠的打算和計劃……楊氏集團未來的發展方向，正確的道路是哪條？想想都頭疼啊。

心焦磨爛的時候，左茗羽走了進來，“彤彤姐，下午三點跟金胖子簽合同，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蘇雪彤已經把這事給忘了，站起身來，“那走吧。”忽然又停下腳步，“不對呀，你怎么來了？不是給你放假，讓你照顧新月嗎？”

“別提了，她不愿意看見我，一看見我就發脾氣。”左茗羽也是很無奈，在家里待不下去，就又跑回來上班了。

“那怎么辦！”蘇雪彤害怕林新月是心理上出了問題，都說十個心理醫生中，有九個本身就有心理疾病。雖然林新月一直都是樂觀向上的，但是孕期原本就是敏感階段，萬一真的生了病，不管是對胎兒，還是對她自身都沒有好處。

“彤彤姐，你不用擔心，有我媽在呢，胎兒的情況現在挺穩定的，新月就是臥床，不能亂動，她特別聽我媽的話，說不定她什么時候忽然就想開了。”左茗羽也是這樣勸慰自己的，現在的狀態基本上屬于眼不見心不煩，到底還是年紀小，缺少成熟男人的穩重和擔當。

“先去簽合同，回頭有時間我去看看她。”蘇雪彤跟左茗羽一前一后出了門。

來到金胖子烤串店，金胖子已經坐在收銀臺旁邊等著了，見蘇雪彤走進來，像模像樣的看看手表，“蘇總還真是準時呢。”

蘇雪彤挑挑眉，她也不是故意踩著點來的，反正沒遲到。左茗羽拿出合同，遞給蘇雪彤，蘇雪彤并沒有急著交給金胖子，“金老板，我們的合作計劃是一年之內在A市開五家分店，我倒是相信金老板的廚藝，問題是金老板分身乏術呀，你能保證每家餐館的質量嗎？”

金胖子笑了，這個問題他早就有所考量。他老奸巨猾，蘇雪彤只是一個職場菜鳥，不可能不知道蘇雪彤的用意。其實，蘇雪彤的目的就是希望從金胖子那里得到配方，也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菜譜，只要有了菜譜，金胖子就沒那么重要了。金胖子可不傻，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可是古時候傳出來的名言，假不了。“這一點，蘇總大可放心，等到以后規模上來了，我也就沒那么多時間總在廚房里忙活了，怎么都需要加派人手。”

“公司只要二級以上的廚師就可以了，因為具體配料都由我配好，各分店統一到我這里拿貨就行了，并按照規定用量使用，非常簡單。燒烤嘛，關鍵就在于用料上，只要廚師有幾年經驗，就能掌握好分寸。現在，我店里正做著這樣的實驗，我都已經三天沒進廚房了，但是一直也沒有顧客反映燒烤變了味道。”

“至于炒菜這塊，我的水平其實很一般，關鍵還是得看公司聘用什么樣的廚師，具體的考核，我也可以參與，都是為了大家好。而且我覺得雖然屬于連鎖店興致，但每家店最好都能打造自己的特色，比如我家就是辣炒蜆子，以海鮮為特色，其他家可以是炒方便面，以炒飯炒面為特色等等。”

蘇雪彤頻頻點頭，看來這個金胖子為了這事也沒少動腦筋，他也是用了心的。與此同時，蘇雪彤也看出來了，金胖子并沒有死把著自己的手藝不放，卻保留了最核心的部分，也就使得金胖子保持了自己的重要地位。

從經歷利益的角度來說，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蘇雪彤能夠理解。“好，那我就信你了。”她把合同推到金胖子的面前。

金胖子并沒有急著將合同打開，而是也問了一個問題，“我理想中的餐廳是上檔次的，落地窗什么的必須有，而且要有一個好的排煙系統，不能是現在這種大排檔。”

蘇雪彤笑了，“那是自然。既然掛著楊氏集團的旗號，你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問題，過幾天就會有專業的設計人員上門來做設計，到時候你們兩個溝通好就行。”

“好。”金胖子點頭，攤開合同，看也沒看，就在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左茗羽尷尬了，他已經做好了跟金胖子博弈的準備，根本沒有想到今天就能簽下合同。早知道金胖子這么好對付，他應該把合同弄得盡可能苛刻一點。可是，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蘇雪彤倒是沒感覺有什么遺憾，這算是她在楊氏集團做的第二件大事，希望不會壓錯寶。“那祝我們合作愉快。”在這個環節，本來應該握個手的，但蘇雪彤只是嘴上說了一句，并沒有實質性的動作。

金胖子也有自知之明，有些女人碰不得，也并沒有想要跟蘇雪彤握手的意思。但是，看見蘇雪彤這就要走了，倒是有些急了，“蘇總，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還有什么事嗎？”蘇雪彤向左茗羽求助，這是她第二次簽合同，也沒什么經驗，以為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環節。

左茗羽也是一愣，他并不比蘇雪彤的經驗多多少，想不通金胖子還想要什么。

金胖子有些尷尬，“那個……你！”他指著左茗羽，“你先上外面等一下，我有事要單獨跟蘇總談談。”

“這……”左茗羽看看蘇雪彤，這個老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之前金胖子和徐丹丹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害怕蘇雪彤一個人留下來會受欺負，“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沒關系。”蘇雪彤終于想到了金胖子的用意，“出去等我吧，我很快就出去。”她對左茗羽點頭，特意強調了“很快”兩個字，也是想要給左茗羽提個醒，萬一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來，就要長個心眼。

左茗羽點頭，不太情愿地出去了。他不知道金胖子和蘇雪彤之間還要進行什么私下的交易，不過，出了門，他就聞到了濃濃的燒烤的香味，回頭看了看，應該還能吃上兩口，于是，控制不住地點了兩個菜卷。

現在不是飯店，餐館里面還沒有上人，整個餐廳就只有金胖子和蘇雪彤。在這樣不算密閉的空間里，單獨跟金胖子在一起，蘇雪彤依然有些恐懼，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椅子上的柱子，找到一點可憐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