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柏通面無血色還隱忍著的模樣,柳絮才知道她果然是冤枉高柏通了,他事先也并不知情。今天的賓客中也有很多他的親朋好友,發(fā)生這樣的事,他也一樣丟人呢。那會是誰干的呢?柳絮一下子就想起了夏浩天,再順著剛才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他,而這位喪心病狂的夏浩天還給了柳絮一個飛吻。
柳絮用盡渾身力氣,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到皮膚里也不自知,夏浩天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竟然還留了備份!早該想到的,柳絮只能恨自己太輕信于人,不僅二十萬喂了狗,還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高柏通的父母可沒有高柏通這樣的好脾氣,先穩(wěn)住到場的賓朋,然后就開始質(zhì)問起來,“柳絮,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絮為難起來,面對高柏通,她還可以好好解釋一番,可是,面對兩位老人,還有自己的父母,她真是啞口無言。
蘇雪彤和林新月相視一眼,急忙上來救場,“開飯了,開飯了,大家先吃起來呀!”
然而,在這種時刻,哪還有人把心思放在食物上,都眼巴巴地等著看熱鬧呢。蘇雪彤覺得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只會越來越不利。“叔叔,阿姨,這是咱們的家務(wù)事,不好在這說,咱們先回家,讓柳絮慢慢給您解釋。”
柳絮兩只手緊緊地拽著白紗,緊張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無助地看著高柏通,而此時的高柏通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
老人們也通情達理,準備撤場。沒想到,夏浩天這個攪屎棍還沒滿意,三兩步蹦到臺上,從林新月手中搶過話筒,“你們別著急啊,大家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還沒得到滿足呢!是吧?我是誰呀?我就是剛才影片中的男主角啊!”
“也不知道大家看的進行不,雖然時間很短暫,但高清無碼大尺度,在這么喜慶熱鬧的日子里,觀看這樣的影片,想必大家也是第一次吧?”夏浩天已經(jīng)徹底喪心病狂了,“就是你們猜想的那樣,我跟今天的新娘曾經(jīng)是一對戀人,知道么,八年的馬拉松長跑,如今已經(jīng)是第十個年頭了,她終于結(jié)婚了,新郎卻不是我,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柳絮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雙腿微微顫抖,整個人都要窒息了,為什么會這樣?她從不覺得在這段感情里,她對夏浩天有任何的虧欠,明明是夏浩天背叛在先,她作為一個受害者,難道連選擇幸福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不知不覺地,高柏通竟與柳絮分開了一段距離,這樣柳絮更加無助,還好林新月在一邊輕輕攙扶著她,讓她還能將就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眼淚還是噼里啪啦地掉下來,羞辱與委屈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夏浩天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柳絮,“親愛的,想想曾經(jīng)的我們是怎樣的如膠似漆,你怎么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呢?如果這三分鐘的場景不夠你回憶,我還可以幫助你想起過去的很多事情!”
柳絮捂著耳朵,晃著腦袋,“夏浩天,你真卑鄙!”
以柳絮特別強大的內(nèi)心,能支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害怕夏浩天繼續(xù)胡說八道下去,更害怕高柏通會因此而離開她,逃避,已經(jīng)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拽起長長的白紗,拔腿就跑,沖出酒店的大門,飛奔到雨里。
林新月急了,越是著急,越是混亂。新娘已經(jīng)不見了,大家都離開了座位,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更有一些娘家人也是真的心大,拿起塑料袋開始打包桌子上還沒人吃過一口的食物,他們就沒想過,柳絮情何以堪呢。
雨傘,雨傘哪去了?林新月想找雨傘找不到,就直接把高柏通穿著的西服外套扒了下來,跟著柳絮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這邊總要留一個人,來緩解尷尬的局面,蘇雪彤自動擔當起這個重任。
其實,蘇雪彤的心情也很糟糕,這樣的大雨,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持續(xù)好心情吧。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楊啟承跟高柏通的關(guān)系不錯,楊啟承這個人也沒什么朋友,高柏通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她想今天楊啟承一定會來參加這場婚禮的,柳絮也以為楊啟承會給他們證婚呢。
可是,剛才在臺下的時候,她問過左茗羽了,楊啟承并沒有來,不僅如此,他好像根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也許是他太忙了。蘇雪彤猶豫著,覺得還是給楊啟承一個電話,他能出席,高柏通也臉上風光啊,今天楊氏集團的同事就來了兩桌呢。可是,他手機關(guān)機了。蘇雪彤有點納悶,像楊啟承這樣的人物,除了在飛機上,手機是很少關(guān)機的,一不小心錯過的就是不可估量的機會。
她停頓了一會兒,又撥打了楊啟承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聽。什么情況啊?蘇雪彤心下生疑,本打算等婚禮結(jié)束就回家看看,誰成想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也許是因為心情急躁的緣故,蘇雪彤的腎上腺激素一下子竄到腦瓜頂,直接報表,脾氣十分急躁,好像又回到了甲亢時期。她一把搶回麥克風,扔在地上,由于連接和感應(yīng)問題,音響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音響師急忙把音響設(shè)備關(guān)掉了。
夏浩天微微愣了片刻,“哦,你是——蘇雪彤!”他竟然又不要臉的笑了,“幸會幸會,這位蘇雪彤蘇小姐也是我跟柳絮愛情的見證人!”沒了麥克風,夏浩天扯著嗓子開始喊,聲音依然很大。
“你臭不要臉!”蘇雪彤實在忍無可忍,上去就給了夏浩天一巴掌。夏浩天也不是吃素的,他今天來攪局,沒有顧及柳絮的臉面,更不會顧及她的朋友了。夏浩天作為一個男人,伸手推了蘇雪彤一下,蘇雪彤穿著細高跟,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蘇雪彤已然變成了天下無敵大潑婦,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夏浩天的鼻子大罵,“大家看見了,他還算個男人嗎?你們千萬別聽他信口雌黃,柳絮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才被你騙的團團轉(zhuǎn)!看我今天不跟你拼了!”她伸出長長的指甲,照著夏浩天的臉就撓上去。
夏浩天躲閃不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你這個瘋女人!”他說著,又去推蘇雪彤,這一次力氣更大了,卻意外地被高柏通攔了下來。
“你鬧夠了嗎?”高柏通板著一張臉,像是在訓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這是我的婚禮,如果你不是來送祝福呢,那么,請你離開。”
蘇雪彤站在一邊,覺得高柏通這個樣子真是太帥了,有擔當,很威嚴。可是,他早干嘛去了,如果柳絮還在這里,一定會感動死了吧。
“我去!”夏浩天吐出一句臟話,“兄弟我活了這么多年了,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的意思是,你還準備跟柳絮結(jié)婚?”
“呵!”高柏通冷笑一聲,“不然呢?不管你們之間有怎樣的過去,現(xiàn)在柳絮都是我的妻子,而且是合法的妻子,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哈哈,哈哈!”夏浩天笑得直不起腰來,“我說你還真行啊!一個被我玩爛了的女人,你竟然撿起來,還當寶貝似的!你是有多缺女人啊?不過,柳絮那功夫,還真是爽呢!”他挑著眉,得意地笑著。
高柏通終于也忍無可忍,直接給了夏浩天一拳,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楊氏集團的員工一擁而上,他們老大被欺負了,這還得了,一群人把夏浩天圍得嚴嚴實實的,最后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高柏通的領(lǐng)帶被拽丟了,襯衫扣子也沒了兩顆,他皺著眉,“左茗羽,把他送醫(yī)院去。”然后,給了左茗羽一張銀行卡,“所有費用我來出。”
“老大!”左茗羽可不樂意了,還給這個攪屎棍看病!
“快點去!”高柏通依然板著一張臉,好好的婚禮,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怎么高興得起來。
“哦。”左茗羽不情愿地叫上幾個小伙伴,一起把夏浩天抬了出去,幾個小子探討著夏浩天的傷勢,“據(jù)我觀察,他最起碼得折兩根肋骨。”“要我看,他的腿可能也骨折了。”“我覺得內(nèi)傷最嚴重。”“用不用叫救護車啊!”
是啊,外面這么大雨,不好打車。左茗羽想了想,“我看他也沒什么大礙,誰兜里有錢,給他兩百,讓他自己打車回家得了。”
夏浩天神志還是清醒的,“別呀,小兄弟,我自己動不了啊!”
左茗羽斜眼看著他,“瞧見沒,還能說話,真沒大礙,咱們老大就是心太善良了,咱們也該替老大出口氣了!”于是,左茗羽他們冒著雨,把夏浩天抬到一處幽靜的地方,就直接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