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承也沒了興致,粗暴地拉上蘇雪彤的手,“過來,交杯酒還沒有喝呢!”
原來床頭柜上還擺著兩個高腳杯。蘇雪彤與楊啟承面對面,不懷好意地淺淺一笑,“咱們換一下吧,我要你那杯!”
楊啟承愣了一下,“有什么差別嗎?”他還是跟蘇雪彤換了酒杯,并且肯定地告訴蘇雪彤,“你就放心大膽地喝吧,我沒下毒!”
蘇雪彤果然放心大膽地與楊啟承干杯,目測應(yīng)該有三兩白酒,對于只喝過一次酒并醉的不省人事的蘇雪彤來說,這簡直就是要了卿命!一飲而盡之后,蘇雪彤劇烈地咳了起來,她吐著舌頭,“好辣好辣!”她覺得整個食道里、胃里,一直到腳跟底下都是熱的,火熱火熱的。
楊啟承看呆了,他杯中的酒還剩了大半。蘇雪彤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讓他感到意外,但蘇雪彤的反應(yīng)更讓他意外,“你怎么回事,酒量不行,還裝什么好爽,生怕誰不知道你是東北姑娘!帶著一身的虎勁!”他輕輕拍著蘇雪彤的后背,讓她好受一些。
蘇雪彤也是叫苦不迭,“這里面不應(yīng)該是水嗎?”
“啊?”楊啟承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交杯酒,怎么會是水呢?
蘇雪彤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難道楊啟承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手?于是,她拿起楊啟承的酒杯,又輕輕地啜了一口,依然狠辣,一股甘烈的味道直逼咽喉,蘇雪彤又開始咳了一通。滿肚子的不解,還是找楊啟承問個清楚。
“管家說你喝的酒都是白開水……”
楊啟承急忙捂住了蘇雪彤的嘴巴,“別瞎說!”他身為楊氏集團(tuán)的總裁干這種事,畢竟也是不光彩的,只有管家一個人知道,他嘴巴也太不嚴(yán)了,該罰!楊啟承忽然覺得哪里不對,“你什么時候見過管家!”
整個下午,蘇雪彤應(yīng)該只跟憐兒在一起,不會接觸到外人的。
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蘇雪彤不能再把管家給連累了,就急忙扯開話題,“那為什么這一杯不是白開水了?”
“這是交杯酒啊!”楊啟承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難道我面對自己的愛人還要耍這點小心機(jī)嗎?”
蘇雪彤被問得無地自容。沒錯,她就是面對自己的愛人耍了小心機(jī),而且還沒耍明白,把自己灌多了。“這酒有點上頭啊。”她現(xiàn)在就覺得有些暈,不過還能進(jìn)行簡單的思考。
“不會吧,這可是珍藏了上百年的女兒紅啊,我記得我爺爺跟我說過,這還是他結(jié)婚時喝的酒呢!”
“啊?”女兒紅該不會真的是上百年前楊家某位夫人的洗澡水吧?想到此處,蘇雪彤竟忍不住作嘔,原諒她這個不懂酒的人,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釀酒方式。
楊啟承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以為她是喝多了想吐。
蘇雪彤不甘心,總覺得自己還是吃了虧。她端起楊啟承剩下的半杯酒,“你還沒有喝完!”
“沒有規(guī)定說交杯酒一定要喝光的呀!”楊啟承雙手一攤,并不買賬。
“不行,你一定要喝完!”借著酒勁,蘇雪彤開始信口開河,“在我們老家都是這樣的,既然準(zhǔn)備了交杯酒,就要喝光,不然不吉利的,沒看見我剛才是怎么喝的嗎!”
楊啟承稍微琢磨了一下,并不想探求真假,反正這種吉不吉利的事情,他一直都不相信的。但是,他覺得已經(jīng)為蘇雪彤做了這么多,不差最后這一口酒了,就遂了她的意,讓她小小的開心一下,豈不皆大歡喜。
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那感覺跟蘇雪彤是一樣一樣的,他也干咳了起來,這回輪到蘇雪彤幫他拍后背了。難妻難夫啊!
酒,喝醉微醺,是最美好的享受。此時,兩個人眼中的彼此,都漸漸的迷離起來,又讓彼此忍不住要靠近對方。
也不知怎么,蘇雪彤就靠近了楊啟承的懷里,身上還穿著那身喜服,不舍得脫。
楊啟承的話忽然多了起來,而且過濾掉了一直以來的挑釁和不屑的成分,變得溫暖起來。“今天的這場婚禮,娘子可還滿意?”
“滿意。”蘇雪彤猶豫了一下,快速地吐出了兩個字,然后就緊閉著嘴巴,好像她從未說過話一樣。
楊啟承聽得真切,淡淡道,“那就好。”為了這場婚禮,他沒日沒夜的準(zhǔn)備了那么多天,總算沒白折騰。
雖然他們兩個早就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但楊啟承總覺得過意不去,在這個國家,雖然婚禮只是一種形式,卻是必不可少的形式,甚至在不少人的觀念里,辦了酒席才是真正的結(jié)婚,他一直記著自己欠她一個婚禮。
壯壯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jī)會,他怎能不把握。
外界對于他有著諸多猜測,也是時候了了他們這個心愿,讓他們親眼看到真相,也給蘇雪彤證明身份,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了。
蘇雪彤心中一直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那為什么選擇在家里舉辦酒席?”要知道,這是農(nóng)村的習(xí)俗,在城里,一般人家都沒有這么大的院子,擺不下酒席不說,也習(xí)慣了到酒店,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就連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婚禮很多也選擇在酒店舉辦。
楊啟承懶懶地回答,“因為楊家祖祖輩輩都是在這個院子里娶媳婦的。我想你既然對古代婚俗感興趣,也就讓我繼續(xù)沿襲祖宗的傳統(tǒng)。”楊啟承把手拿到身前,在蘇雪彤的臉上畫著圈,“你要知道,楊家祖祖輩輩的媳婦可都是既孝順又守婦道的,可不能到你這就出了枝節(jié)!”
“遵命!”蘇雪彤躺在楊啟承的懷里,仰頭看著他,“孝順就不用說了,至于守婦道,我也盡量!不過,最終還是要取決于你——中用不中用。”說著,她就翻過身,把手搭在了某個不明物體上。
楊啟承抓狂,“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蘇雪彤一陣壞笑,“如果你喜歡男人的話,我也可以不是女人啊!”
再不主動,楊啟承只怕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抱起蘇雪彤,直直地把她壓在身下,“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機(jī)會的!想要不守婦道,過了我這關(guān)再說!”
所謂酒后亂、性,其實,亂的都是清醒的人心。
“哎呀,別碰我!”蘇雪彤睡得正香,可是,有人一直在拍打她,好像還在喊她起床。
那個人自然是楊啟承了,“”
這一句話,終于鉆到了蘇雪彤的耳朵里,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紅紅的一片,是她的枕頭。向后仰頭,發(fā)現(xiàn)楊啟承正盯著她看,結(jié)實的肱二頭肌、胸大肌一塊一塊地顯擺著它們主人的威猛。
“啪——”楊啟承又拍了一下,蘇雪彤終于知道她一直感受到的拍打竟然是楊啟承在打她的屁股,太過分了!
她猛地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她跟楊啟承一樣一樣的,不由得低頭審視自己的身體,說一樣也不一樣,因為她一塊肌肉都沒有,跟楊啟承比,簡直弱爆了!除了那兩個搖搖欲墜卻沒給兩個孩子喂過奶的家伙!
跟蘇雪彤在一起久了,楊啟承難免也學(xué)會了那么一兩招,他伸出一只咸豬手,對著其中一只搖搖欲墜彈了一下,搖搖欲墜晃了晃,蘇雪彤反應(yīng)過來,急忙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而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那一身喜服已是狼狽不堪。
到底是遭受了怎樣的蹂、躪!
楊啟承再一次催促道,“喂,大懶蟲,太陽曬屁股了,你要起來給公婆敬茶的!”
蘇雪彤趁勢拍了一下楊啟承的屁股,大仇得報的感覺就是爽歪歪呀,“你是復(fù)讀機(jī)呀!”她躲在被窩里,四處張望著,衣服在哪里呢?
她的小動作很快就被楊啟承發(fā)現(xiàn)了,“這會兒裝矜持了,忘了昨天晚上的你是多么放。浪形骸了?”
蘇雪彤捂著臉,難道她又做了什么無恥的事情嗎?
“趴著睡覺,放屁、打呼、磨牙!口水流了一地!”楊啟承戳了戳蘇雪彤蒙在被子里的肩膀,“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家的,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再這么下去,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休了你!”
“你騙人!”蘇雪彤嘴上不肯承認(rèn),卻在尋找證據(jù),她不會真的放屁、打呼了吧?從前跟林新月、柳絮住一個寢室的時候,并沒有人告訴過她呀。
楊啟承終于憋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你真的騙人!”蘇雪彤嗖地一下從被窩里鉆出來,推到楊啟承,就坐在了她的身上,觸覺不對,蘇雪彤低頭,忽然見到了未滿之八歲禁入的場景,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怎么能這么準(zhǔn)當(dāng)!
“不行,我還要去給公婆敬茶呢!”
楊啟承沒反應(yīng)。
“真的不行,也不知道憐兒起沒起床,她去早教中心之前,還要跟我告別呢!”
楊啟承還是沒反應(yīng)。
“哎呀,你聽到了沒有,如果我再不去給公婆敬茶的話,那我就成了楊家第一個不孝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