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昨天那個奶奶抱你走了,你有沒有想媽媽呀?”
憐兒點點頭,一下子抱住了蘇雪彤,弄了蘇雪彤一身水。
“憐兒不怕,那個奶奶是在跟你做游戲呢,這是一個勇敢游戲,看憐兒離開媽媽會不會害怕。事實證明,我們憐兒特別勇敢呢!”蘇雪彤揉了揉憐兒的小腦袋,她害怕這件事會給憐兒幼小的心里留下創(chuàng)傷,就用這種方式加以開導(dǎo)。
憐兒看著蘇雪彤,似乎聽懂了蘇雪彤的意思,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春雨已經(jīng)訂好了返程的機票,徐丹丹和莫迪還是跟到機場為他們送行。
莫迪已經(jīng)處理好了人販子的事,但是,據(jù)人販子交代,他們這次干的是私底下的買賣,因為遇到熟人要跟他們買一個小姑娘,實際上,他們只管偷孩子,至于這些孩子最終的去處,他們并不清楚,只是領(lǐng)固定的工錢。男孩一萬,女孩五千。人數(shù)多了,還有獎金。
事實果然跟楊啟承猜想的一樣,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大型犯罪團伙,他們抓住的不過就是幾個小羅羅。莫迪原計劃是跟楊啟承他們一起回A市,但事件重大,三個獲救兒童還沒有處理,他主動留下來,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法律制裁。
飛機上,楊啟承和蘇雪彤抱著壯壯坐前面,如風(fēng)抱著憐兒和春雨坐后面,春雨背包里的吃的全都喂了狗,看見憐兒吃著小餅干,饞的直流口水,如風(fēng)給了他一拳又一拳。
楊啟承和蘇雪彤都沒有休息好,是真的累心,不知不覺就在飛機上補覺。
在平流層上,飛機穩(wěn)穩(wěn)的飛行周圍是一片湛藍的天空,寧靜而安詳。下面是一層厚厚的雪白的云朵,飄逸而輕松。在這宛如仙境的場景,正應(yīng)該是人們最愜意的時刻,在古人們眼中,這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呢。
然而,飛機上的人們往往無心去欣賞,所感受到的只有旅途的奔波。有的為接下來的工作而煩憂,有的結(jié)束了短期的旅行,拖著一身的疲憊。也不乏楊啟承和蘇雪彤這樣的悲慘遭遇。
就這樣錯過了這樣美好而平靜的景色。
人生中,最美的風(fēng)景,總是在遇見后的無知無覺中錯過。
“哇哇哇……”
寂靜的空氣中忽然爆發(fā)了一陣嬰兒的哭聲,很多閉幕眼神或是淺睡的乘客都已經(jīng)被驚醒,反而是兩個當(dāng)事人繼續(xù)熟睡著,孩子就在他們懷里哭,他們卻一點都沒有聽到。楊啟承是費力又費神的忙了一晚上,真的累了。蘇雪彤是身邊有了楊啟承這個大大的依靠,就放松了全身的神經(jīng),貪婪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心時刻。
如風(fēng)站起身來,見前面的兩個人一直沒有反應(yīng),想要把蘇雪彤叫醒,手一伸出去,又覺得有些不妥,還記得上一次他碰到蘇雪彤時,楊啟承兇狠的眼神。于是,他的手換了方向,敲了敲楊啟承的肩膀,然后,從敲變成的晃,終于把楊啟承弄醒了。
楊啟承剛要回頭罵人,就聽到了壯壯的哭聲。他急忙去哄壯壯,“血……”然后,就沒了聲音。春雨急忙解開安全帶,來到前面,楊啟承果然暈倒了。春雨急的直撓頭,從背包里拿出紙巾,先幫壯壯擦干了鼻血。
由于紙巾碰觸壯壯的鼻子,壯壯敏感的往后躲,他劇烈的動作終于喚醒了蘇雪彤。就在這一秒鐘的時間里,蘇雪彤做了一個夢,夢見她沒抱住壯壯,壯壯往地上摔去。她猛地一下驚醒,就聽到了壯壯的哭聲。
她看了一下時間,“孩子餓了!彼屏送茥顔⒊,“壯壯該喝。奶了。”
這時,一旁的春雨才說道,“老板他暈血了。”
乘務(wù)員聽到這邊的騷動,急忙趕過來,“孩子沒事吧?”
蘇雪彤這才注意到壯壯鼻子下面殘留的血跡,“這些血跡提醒著她壯壯的病情可能更加嚴重了!碧K雪彤鼻子一酸,“沒事沒事,給你們添麻煩了!苯(jīng)驗最為豐富的如風(fēng)已經(jīng)為壯壯沖好了奶粉,奶嘴一碰到壯壯的嘴唇,他就停止了哭聲。機艙內(nèi)總算又安靜下來了,乘客們繼續(xù)閉上眼睛,或帶著耳機,或側(cè)著頭,享受著他們難得的休息時刻。
壯壯喝完了奶,楊啟承也醒了過來,他還保持著暈倒前的記憶,一下子湊到蘇雪彤那邊,“壯壯……”而壯壯已經(jīng)睡著了。
楊啟承松了一口氣,“怎么回事,剛才壯壯流鼻血了!
正好有空姐推著小車給大家倒水喝,蘇雪彤就開了個玩笑,“一定是看到這么多美女姐姐,激動了唄,都隨你!
空姐被逗笑了,楊啟承卻很不開心的樣子,要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蘇雪彤臉上也掛著笑,卻是強擠出來的,這件事還是回家再說吧。
楊家大院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只是北方已經(jīng)是冬天了,氣溫比西雙版納低了許多。院子里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清雪,看上去就很冷。蘇雪彤抱著肩膀,跑進了別墅,一進屋子,氣溫就上來了,很暖和。
現(xiàn)在家里又多了一個新成員——壯壯,所以,憐兒就繼續(xù)交給如風(fēng)照顧,壯壯還太小,暫時跟著楊啟承和蘇雪彤一起睡。
房間里的擺設(shè)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床頭柜上多了一個水晶煙灰缸。不知道這些日子,楊啟承吸了多少煙,蘇雪彤的那顆小心臟隱隱作痛,原來大家都不好受。彼此折磨,似乎成了她和楊啟承之間的一部分。
“爸媽還在后院嗎?”蘇雪彤躺在被窩里暖手,“天冷了,后院又沒有暖氣,讓他們搬回來吧!
楊啟承微微皺眉,“他們出國旅行去了,按照計劃,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了非洲!
“怎么好端端的去旅行了!碧K雪彤抿著唇,“也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總比待在家里要輕松愉快!彼麄儾恢缐褖训氖,也就不用跟著操心了!拔矣屑浅V匾氖虑橐阏f,但是,在我說之前,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事情啊,還神秘兮兮的!睏顔⒊袧M不在意,出去好幾天,生意沒談成,公司的事情倒是耽擱了不少,他正急著回復(fù)郵件呢。
蘇雪彤直接把他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了,讓楊啟承坐在她對面,鄭重地問道,“你跟程雨菲……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程雨菲?”楊啟承有些懵,“誰呀?不會又是哪個剛出道的明星吧?”他又打開筆記本,“想看電視自己看去,我今天沒空陪你腦殘了!
“不是!”蘇雪彤拉著楊啟承的手,看他的樣子并不是在裝傻,可是,他怎么能不知道程雨菲是誰呢?她拿出手機,楊啟承和程雨菲的那則新聞她已經(jīng)收藏了,拿出來給楊啟承看,楊啟承看到新聞終于想起來了。
“哦,你說她呀!”思緒回到半個月之前的某一天。他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睜開眼睛,看見了陌生的環(huán)境,最恐怖的是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他警惕地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見了,急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他一扯被子,那女人的身體就露了出來,兩條大長腿交纏在一起,雪白雪白的。她倒是不慌不忙,用一種癡迷的眼神看著楊啟承,好像要把楊啟承的魂魄給勾走一樣。
“你是誰呀?你要干嘛?”楊啟承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確定不是酒店,可能是這個女人的家。他迅速回憶著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卻根本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他好像一個人去了酒吧。
女人忽然笑了,那笑容中盡顯狐媚本色,“你可真逗,我一個女人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呀。”她一點一點地靠近楊啟承,楊啟承的表情越來越肅穆,讓她感到害怕,但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她不會退縮。
楊啟承也沒管三七二十一,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有病吧你!”
女人摔倒在床上,不掛一絲,誘惑盡顯,對于楊啟承來說卻絲毫作用都沒有。楊啟承看見了自己的衣服,胡亂地穿上,心中隱隱不安,她不會也學(xué)孫紫寒那一套吧,問題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沒做過不應(yīng)該做的事。
這個女人卻爽快地為她解答了疑惑,她坐在床上冷笑一聲,“難怪大名鼎鼎的楊啟承年過三十還沒娶妻,難怪蘇雪彤放著條件這么好的你不要,非要跟莫迪糾纏不清,難怪昨天晚上我費了那么大功夫,你都硬不起來,難怪我這么大的美女?dāng)[在你面前,你依然毫無反應(yīng),原來你有!”
楊啟承也笑了,他沒有回罵一句,你才有病,而是道了謝,就逃走了。他很輕松,因為在他的愛情世界里,依然沒有背叛。
來到外面,就接到了孫助理的電話,告訴他新聞的事。楊啟承上去看了一眼,沒有理會。他是故意的,他想也許蘇雪彤會看見。
直到現(xiàn)在,楊啟承才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原來叫程雨菲,是莫迪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