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來了呀。”花繡錦非常自然的從溫寒身上爬起來,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笑瞇瞇的說道。
“王……王上,我要換房間……若是不把花繡錦調(diào)走,我……”溫寒終于微微喘息著發(fā)話。
這一次,他沒有直呼杜御熙的名字,而是喊了“王上”。
看來花繡錦確實(shí)是他的克星,讓對生死無所謂的溫寒,也會恐慌到這種地步。
“王上,臣等相處的很愉快,自從搬過來之后,一點(diǎn)都不寂寞。”花繡錦打斷溫寒的話,笑瞇瞇的說道。
杜御熙攥著蠟黃的面具,冷哼一聲:“你跟我來。”
他沒有理會溫寒的要求,帶著花繡錦往外走去。
來到另一間房子里,將洞口拉下,完全密封的房間里,杜御熙終于臉帶慍色的問道:“你出的什么餿主意?讓本王用另一種身份去接近她,這完全行不通!”
“王上您可真沒有耐心。”花繡錦嫵媚的笑著,“您看臣花了那么多年,才在您的神威下,得以靠近自己心愛的人……”
“不要拿他和王后娘娘相比!”杜御熙的心里,多多少少對溫寒還是介懷的。
“三個月,王上按照臣說的去做,王后娘娘自然會心甘情愿的和您回到王宮。”花繡錦再次保證。
“可是,如果她愛上的是這個男人怎么辦?”杜御熙氣憤的拿著面具,問道。
“娘娘如此可敬之人,怎會這么容易移情別戀呢?”花繡錦口上安慰著,桃花眼里,卻裝著水汪汪的笑,“只要王上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讓她開始慢慢懷疑您的身份,按照臣說的去做,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
杜御熙有些陰鷙的盯著花繡錦,他實(shí)在不愿意這么接近杜雨青,雖然能夠那么近的看到她。
“王上若是不想這么做也可以,直接詔告天下,解散后宮,然后將娘娘帶回來,不必花費(fèi)這些心思,只是不知道娘娘愿不愿意……”花繡錦見杜御熙眼里精光閃動,又慢吞吞的說道。
“后宮自然會解散,但是如果強(qiáng)行帶她回來……她定會抗拒。”杜御熙想到杜雨青的日記,有些煩惱的說道。
“王上平時想王后娘娘想的寢食難安,又不愿強(qiáng)行帶回娘娘在身邊,那只能換一個身份靠近她。”花繡錦微微一笑,說道。
“若是雙管齊下呢?”杜御熙眼神一閃,突然問道。
“雙管齊下?”
“本王近日將溫寒的事情處理干凈,然后就會解散后宮,詔告天下,讓王后娘娘知道,這時候,再去試探她的想法,看看她愿不愿意回來……如何?”杜御熙對追女人,確實(shí)沒什么經(jīng)驗(yàn),他一出生,就是被女人追的對象,哪里被“拋棄”過?
“王上可以試試。”花繡錦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周芳衣如今身在何處?”
花繡錦對溫寒身邊的所有女人都仇視!不僅女人,出現(xiàn)在溫寒身邊的所有暗影侍衛(wèi),他也仇視!
所以和杜御熙里應(yīng)外合的除掉溫寒身邊所有的人,再讓溫寒服下秘藥,現(xiàn)在,花繡錦就是溫寒身邊唯一的人。
他這可不算是算計愛情,而是在救溫寒的命。
因?yàn)榛ɡC錦知道,溫寒叛亂的最終后果,還是失敗。如果等溫寒大動干戈后,再面臨失敗,那意味著,杜御熙不可能會留他活口,即便是親兄弟,溫寒造成江山動蕩民不聊生,杜御熙都會無情的將他斬殺。
所以花繡錦才會被杜御熙說服,愿意助杜御熙,將溫寒的野心,掐滅在萌芽中。
不過花繡錦不得不承認(rèn),杜御熙是個極強(qiáng)的談判高手,竟然可以三言兩語分析完利弊,利用他極愛溫寒的心,完美的策劃了這么一場秘密反攻。
只可惜,這么厲害的男人,偏偏栽在一個小女娃的手里,對杜雨青束手無策。
“她已送去佛堂,陪伴太后面壁悔過。”杜御熙似乎不想提到周芳衣,淡淡的說道。
“王上不會真的指望周芳衣會‘一日三省吾身’吧?”借用杜雨青的話,花繡錦問道。
“本王從未想過她會反省。”杜御熙冷哼,說道。
“那王上為何要讓她去佛堂陪伴太后?”花繡錦有些不解。
“本王只是不想臟了自己手而已。”杜御熙看著手上的面具,聲音驀然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花繡錦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杜御熙的意思。原來他是想讓太后,結(jié)束掉叛徒周芳衣……
不過現(xiàn)在太后還有能力除掉周芳衣嗎?
花繡錦開始擔(dān)心,杜御熙并不只是想讓周芳衣死……
“別給本王胡思亂想,有時間多想想怎么將溫寒收服。”杜御熙看了眼花繡錦,有些不悅的開口,“若是三個月內(nèi),王后娘娘回來,你與溫寒還無法出地牢,這一輩子也不用出來。”
“臣自當(dāng)盡力。”花繡錦知道杜御熙可不喜歡開玩笑,他立刻整理好表情,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杜御熙冷哼一聲,伸手打開門,要走出去。
“王上,臣還有一事相求。”花繡錦見杜御熙開了門,要離開,立刻說道。
“說。”杜御熙知道花繡錦肚子里裝著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能否讓綠影送些歡喜露和神油……”
溫寒在床上躺著,只聽到了對面的門打開,花繡錦可惡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差點(diǎn)被氣暈。
那只狐貍要那勞什子干嘛?小心逼急了,他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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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青過著逍遙自在又充實(shí)無比的生活。
雖然不裝扮一番就不敢出門,只有在非常安全的地方,她才能素面朝天扮成少年模樣隨便走,但是和沉悶的王宮相比,外面的世界顯然更讓她開心。
以前看過書上的一句話,真是沒說錯——女人要是沒了愛情,一定要有事業(yè)。
果然如此,瞧她現(xiàn)在的精神多好,每天像是被陽光澆灌充足的小樹苗,生機(jī)勃勃的開滿嬌艷的花朵,跟那些戀愛中的女孩,沒什么區(qū)別。
而且,她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朋友——那個病怏怏的荀卿少爺,倒是挺喜歡膩著她。
這個金主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兩影子的大訂單,為人又恨溫和禮貌,杜雨青倒是不介意他沒事就來找自己玩。
多一個人說話,總比閑下來時,發(fā)呆想杜御熙要好。
“這幾天客棧業(yè)務(wù)量真大!”杜雨青樂開了花,因?yàn)樽罱罅靠忌s考,她的粉紅兔之家的客棧,全都人滿為患。
而且她還一條龍服務(wù),客棧招待不了的學(xué)子,就去粉紅兔的酒樓吃住,更不像其他客棧酒樓趁著這個機(jī)會哄抬價格狠宰一筆,她非但不漲價,反而更優(yōu)惠,還免費(fèi)送上書包、粉紅兔牌的文房四寶,讓那些清貧的考生吃好住好,考個好成績。
以后,不管他們能中上皇榜的,還是落第的學(xué)子,都會給自己大加宣傳,省去了一筆宣傳費(fèi)。
要知道在古代,靠的就是這些文人墨客酸溜溜文縐縐的詩詞歌賦,經(jīng)過他們?nèi)バ麄鞣奂t兔的口碑最好不過。
“小雨,我一個住了一間房有些浪費(fèi)……”病怏怏的華服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要不,我退了房,和……和你擠一擠吧?”
杜御熙其實(shí)心里那個矛盾痛苦啊,他又希望杜雨青能夠答應(yīng),又不害怕她會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一個“陌生”男人的要求。
“荀卿你真是個好人。”杜雨青突然很誠懇的贊揚(yáng)了一句。
杜御熙的心里“噗通”一聲,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被這么夸,他很良心不安。
“那么……小雨你是答應(yīng)了?”這才接觸六七天,杜御熙雖然很想和她共處一室,可是又擔(dān)心杜雨青真的那么容易答應(yīng)。
畢竟他現(xiàn)在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啊,她怎么可以徹底的忘了杜御熙!
而且,自來熟的哪么快,讓杜御熙怎能不擔(dān)心自己的小王后“出軌”?
“你一點(diǎn)都不像其他的富二代,沒有任何紈绔子弟的惡習(xí),你的品行真的很好。”杜雨青依舊很誠懇的說道。
“小雨,那么你的意思是……”杜御熙的心里七上八下,他自從成了荀卿——“尋情”之后,和做王上一點(diǎn)不同,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為了找回愛人,沒有了任何帝王的尊嚴(yán)。
“你搬出來幾天吧,等學(xué)子考完試,再住進(jìn)去。”杜雨青慷慨的答應(yīng)。
杜御熙的心,仿佛一下被一塊大石頭壓扁了,他的王后……他的老婆居然同意讓一個才認(rèn)識六七天的男人,與她同住!
血肉模糊的心上,升起了妒意和怒火,杜御熙憋不住了,他想把她揪回去,讓她一輩子休想再見到任何一個男人……
“我那個爺爺因?yàn)橄矚g喝酒,嘴巴臭了點(diǎn),晚上可能還喜歡打鼾,真是委屈你了。”杜雨青帶著杜御熙往怪爺爺?shù)姆块g走去,一臉歉意的說道,“如果你晚上容忍不了,就對我說,我再想辦法安排另一個房間……現(xiàn)在的考生太多了,幾乎我們的私房都給他們住了……”
也許是覺得讓荀卿和怪爺爺睡很委屈他,所以杜雨青很不好意思的把話題岔到考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