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傻乎乎的野人熊與水怪依舊打得難分難解,他的大扎槍砸在天池水怪身上不亞于鐵匠打鐵,只聽得“叮當(dāng)”山響,火星四射,這個憨貨頭腦忒簡單,一條道跑到黑的主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高聲喊道:“彪子快過來,有人要開火炮了。”
野人熊晃著大腦袋完全聽不懂的樣子,我向他招手喊道:“快過來。”
他憨憨的回答:“嗯吶!”
這才虛晃一槍,抬起大腳丫子跑了過來,接著就是兩聲槍響,這兩槍都打在了水怪的身上,這水怪被打兩槍,跟沒打著一樣,只是打斷了兩根硬刺而已,并未造成致命傷害,斷掉的兩根硬刺處,順間就又長出兩根新的,比壁虎的尾部再生還快,就這么牛。
我們借機沖上了刀疤臉和死胖子所在的山坡,兵合一處共計五人,一溜煙似的向深山老林里逃去。林子里荊棘密布,草木叢生,野草,蒿子等植物都出奇的高,慢走都非常的難,就更別說跑了,當(dāng)然我們難走,水怪也不好走,它渾身的硬刺到處受阻,不是掛到藤蔓,就是絆倒雜草,舉步維艱,無形中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逃生的時機,但我們并不想逃,我們的目的是找機會把它滅了,也好為白龍飛報仇雪恨。
我們五個人的距離保持的很近,準(zhǔn)確來說是扎堆前行,刀疤臉和死胖子在前探路,不時的用老洋炮的槍口去掃橫在前面的雜草等絆腳的植物,我和白鷺飛居中,野人熊斷后,水怪由于水土不服跟我們拉開了很遠(yuǎn)的距離,但始終瞄著我們的足跡遠(yuǎn)遠(yuǎn)跟隨著。
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們迷路了。在深山老林里最忌諱的就是迷路,如果沒有向?qū)ьI(lǐng)路,可能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出一座山,山太高,林子太大了,人掉進去顯得那么渺小,小得像一只螞蟻,這五只小螞蟻到處亂撞,后面那只大家伙也跟著亂撞。
前面出現(xiàn)了一座斷壁,完全攔阻住前行之路。斷壁陡峭得離譜,頂天立地的斷壁的斷面上寸草不生,想爬都沒什么可攀援的東西,想攀爬過去比登天還難,前有斷壁后有追兵,為今之計只有沿著斷壁的腳下前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斷壁占地面積非常的大,就像一面無邊無際的高墻把地球隔開成兩半。
刀疤臉罵道:他奶奶的的遇見斷壁山了。”
死胖子道:“完嘍!大哥咱們咋走這來了?”
刀疤臉罵道:“你他媽的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斷壁山下藤蔓雜草更為粗壯,用槍桿子根本就開不了路,于是刀疤臉和死胖子把老洋炮背了起來,拽出來腰里掖著的砍刀,邊走邊用砍刀把前邊的枝枝杈杈砍斷,給大家開了一條較平坦的窄路,路很窄只夠單人走過,我們排成排前行,對于水怪來說阻礙不但沒減少反而加大了很多。
突然前邊傳出一聲似烏鴉叫聲的驚鳴,緊跟著一個巨大黑影從前面斷壁上飛了出來,奇怪的是峭壁都寸草不生,而黑影飛出來的地方,單單是一大片綠綠蔥蔥的,這片綠植就像一扇綠色的大門簾子,伴著黑影的出現(xiàn)綠葉被撞得如秋雨般或落地或飛起,時間不大黑影鉆進密林之中就不見了,大家都納悶難道這是鳥?世界上有這么大的鳥嗎?
死胖子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媽呀!這是啥鬼地方?太瘆人了,咱們快點離開這鬼地方吧!”
刀疤臉厲聲道:“他奶奶的,你怕啥?完蛋玩意。”
說著刀疤臉把后背的槍摘下來端在手里,右手食指扣住了扳機,做好隨時開槍的準(zhǔn)備。死胖子也把槍端在手里,槍口隨著他的手亂顫,看他這狀態(tài)真有敵情恐怕也打不準(zhǔn)。
我從死胖子手里拽過砍刀,我讓他們走在我后面,我單行一人在前面開路,向著“綠門簾子”走去,這大“綠門簾子”其實就是各種不知名的植物,全部都由地上長起來的,都有一人多高,我用砍刀把植物砍倒一片,綠植背后居然隱藏著一個洞口,定睛一看里面黑洞洞的,看來洞很深,時間不容耽擱,水怪已然追了上來,干脆進去看個究竟,順便把水怪引進去伺機干掉它。
刀疤臉和死胖子從身上背著的布袋子里取出了火把,他們的布袋子又名百寶囊,顧名思義就是里面裝有很多寶貝,說是寶貝,其實就是一些江湖人士用的應(yīng)急、防身等物,比如上房用的飛抓;下水用的水衣,打人用的暗器之類的等等,甚至百寶囊里都裝著鵝卵石,關(guān)鍵時刻石頭也是打人的暗器,裝這這些零碎以備不時之需。
用火折子把火把點著,將火把往洞里一探照亮了洞口,我想死胖子就是個膽小鬼,讓他領(lǐng)路萬一出現(xiàn)點什么突發(fā)情況,他不得跟小墩子似的嚇尿褲子啊?于是我伸手從死胖子手里奪過他的火把,我和白鷺飛并肩先入了洞,刀疤臉與死胖子緊隨其后,依舊是野人熊斷后,大家小心翼翼的進了洞,不由得都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死胖子低聲問道:“你們說這洞里會不會藏著寶藏啊?也有可能通向哪位高官要員的墓室,或者哪位皇帝的地宮也說不定。”
白鷺飛道:“這個鬼地方哪來的高官要員,就更別提皇帝的地宮了,這么美的夢你想都別想了。”
刀疤臉道:“死胖子你就是他媽的一個貪財鬼,做夢都想發(fā)財,明天你鉆錢眼里去算了。”
果不其然洞很深,也相當(dāng)?shù)膶挸ǎ瑢挾茸阕隳懿⑴判凶咚牡轿鍌人,這洞就像一個沒有邊際的大隨道,誰也不知道它到底通向哪里?由于洞里沒有陽光極為潮濕,四面洞壁顯得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時而就有一滴水珠或者一串水線,從洞頂落在地上或者我們的身上。
側(cè)耳傾聽,后面?zhèn)鱽硪魂囮嚦林氐哪_步,不用看大家都知道,水怪也跟了進來,由于在洞里太黑了,我們的火把覆蓋的面積又有限,根本就照不到水怪那邊,它的視覺在黑暗之中似乎就不太靈光了,它基本是在摸著黑的情況下,靠辨識著我們的腳步聲前行,所以撞壁是在所難免的。就聽后面撞壁聲接連不斷,它撞得我都覺得頭疼,有時還能聽見撞碎了的石塊滾落的聲音,氣得它異常憤怒,嗷嗷直叫,其實想想身處圇圄之中,又將面臨孤軍奮戰(zhàn),水怪也屬實夠可憐的。
我低聲嘆道:“哎!這怪物遭罪嘍!”
白鷺飛瞥了我一眼說:“那你去幫幫它吧!”
我點了一下頭說:“嗯!一會我?guī)退ド衔魈臁!?br>
大家走得都非常的疲憊不堪了,但又不能停下來歇息,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居然沒有了路,對面只是一面死石壁,既然誰都沒有穿墻之術(shù),回頭又只能與那怪物撞個正著,那莫不如就在這等著吧!這樣大家也能喘息喘息。
一行五人都轉(zhuǎn)過身來,握緊自己手中的武器,瞪大了雙眼看著來時的方向。只聽水怪沉重的腳步由遠(yuǎn)而近,它黑洞洞的身影也開始現(xiàn)出輪廓,在火把的照映下水怪一覽無余,水怪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有的精神頭,它并沒有急著向我們發(fā)出攻擊,而是站在那里張著三張大嘴呼呼直喘粗氣,渾身上下顯得格外干燥,鼻孔噴著白氣,目光也比較呆滯,這狀態(tài)就像個耄耋的老頭,這讓我很是不解。
我對白鷺飛問道:“它這是怎么了?”之所以我問她是因為她比我了解水怪。
刀疤臉放松了警惕,把槍往肩頭一抗,大聲嚷道:“他奶奶的這畜生是不是要死了?死了倒是省了麻煩,老子肚子正打鼓呢!扒了皮把肉煳吧了,肯定香。”
死胖子道:“娘西皮的俺要用它的皮甲做件護身鎧甲,穿上它看誰能打得過俺。”
白鷺飛說:“它肯定是脫水了,它再厲害也是水下的動物,即便是兩棲動物離開水太久也受不了,就像癩蛤蟆一樣,離開水太久就會干燥而亡,它是夠幸運的了,這洞里又陰暗又潮濕,讓它多活了一段時間,不然它早掛了。”
我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就耗著它,把它水分全耗沒了,它豈不任由我等宰割?”
白鷺飛說道:“恐怕沒那么簡單,它會想辦法補水的。”
我問道:“補水?怎么補水?這里偶爾只滴落幾滴水滴而已,那也是杯水車薪啊!它能拿什么補水?”
白鷺飛說道:“它會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就像瘋狗一樣撲過來和我們拼命的,只要它喝了我們其中一個人的血,就能多活一段。”
白鷺飛的話音剛落,天池水怪便有了動作,果然不出白鷺飛所料,本來已經(jīng)有氣無力即將變成倒臥的天池水怪,突然怒睜三排眼睛,惡狠狠的掃視這它對面的五個仇人,三張大嘴一張,惡心恐怖至極。它邁著沉重的步伐,晃蕩著三個巨頭向我們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