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揚淡淡道：“如果你所看到的這些榮譽，都是人為干涉獲得的呢？”

唐小甜聽得很懵懂。

沈飛揚笑著搖搖頭——他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單純了。

她一腔正義熱血，凡事也總是往積極的方面想，不管是想自己還是她人。

在她的字典里，可能就沒有“暗箱操作”這四個字。

沈飛揚道：“M國的名校，是可以通過贊助進去的。”

唐小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那么厲害的學府，在她看來都是光芒萬丈的，竟然也和野的雞大學一樣，花錢就能進？

聽她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沈飛揚笑道：“夸張一點兒的話，確實是這樣，只要錢夠多。袁麗宛屬于學習成績還湊合，家里包裝一下，又通過一些歪門邪道賄賂了考官，所以花了不多的錢辦進去的。”

唐小甜目瞪口呆。

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而且沈飛揚還知道得這么清楚！

“至于模特大賽，那門檻更低，那個賽事本身就是她家贊助多年的。”

“你們，”她試探著道，“你們豪門是不是都是這樣，娶媳婦之前要把人查個底朝天？”

“我不會。但是沈云揚不靠譜，我又相當于他的家長，所以這種背景調查，我覺得無可厚非；但是將來我如果有喜歡的人……我會通過日常相處去感受，去認識，去了解，不會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去調查。”

這算是他對她的承諾。

可是唐小甜反應那么遲鈍，怎么會代入自己？

她傻呵呵地道：“你這么多身價，還是保護好自己。你知道吧，你是一塊唐僧肉，誰都想咬一口。你看新聞，有錢人也有受騙的。”

沈飛揚被她逗笑：“我還是選擇相信我自己。要不，回頭你幫我把關？”

唐小甜忙擺手：“這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不摻和。”

頓了頓，她又八卦地問：“你看你都已經知道你這弟媳婦，這些榮譽獎項來處存疑，你沒有覺得不舒服，去攪黃你弟弟的婚事嗎？”

沈飛揚薄唇勾起：“怎么，在你心里，覺得我是那種封建大家長？其實這個圈里，大部分人都在這么給自己鍍金，她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夸張，所以我們習以為常。我只是看她人品，有沒有碰過不該碰的東西，有沒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系……就這些。”

唐小甜連連點頭：“你這么做非常對。”

他這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而且這些調查是十分必要的。

“袁麗宛不肯離婚，”沈飛揚道，“因為云揚雖然不管事，但是我從來沒有少他一分權益。袁麗宛家里還有弟弟，家產和她關系不大。她要維持現在的階層，甚至想更上一層，就不能離開云揚。”

他很不爽的是，袁麗宛事事都要他出來主持公道。

她明明比誰都清楚，這樁婚姻，不放手的是她。

說到底，她就是欺負沈飛揚三觀很正，想要他為她出氣，占盡便宜。

“今天我沒客氣，”沈飛揚道，“我不能無窮無盡地為他們兩個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