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大愚的時候,她聽從大夫的意見,剖宮產的同時做了結扎。
這點安小愚沒有騙余凉。
余凉才二十四歲,應該還有家里的壓力,肯定要找個正常的女孩子結婚生子,而不是她這樣拖著兩個孩子的老女人。
而且她真的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再次涉足婚姻。
有些路,走一次,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勇氣。
她和余凉床上很契合,所以她貪戀他的身體;余凉脾氣溫和,是個慢性子,做事又細致,給她幫了很多忙,她貪戀他在身邊;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正如余凉并不對她的錢很感興趣,他是個好人。
安小愚也不是壞人,所以她不想耽誤余凉。
“只要你確定了女朋友,我就退出,并且真心祝福你們。”安小愚道,“眼下我們可以維持現有的關系,你覺得怎么樣?”
余凉淡淡道:“你覺得現在好,那就這樣。”
關于女朋友這件事,他只字未提。
但是安小愚能感受到,他并不很開心。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余凉,你到底年紀小,對我也是真心的,我都知道。但是這段感情能持續多久呢?”
傅琛那樣可以寫成一本書的愛情,事實上,她也確實為此寫了一本書,讓無數人落淚,最后結果又怎么樣?
余凉沉默,半晌后道:“你說的不是我。別人做的事情,我不能為此認錯。”
安小愚愣了下,他的意思是……他不會像傅琛那樣?
可是余凉已經站起來去抱爬上桌子的大愚,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教育他不要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自己爬高,然后便在墊子上坐下,張開手臂,示意大愚繼續。
然后大愚就傻呵呵地繼續爬上爬下。
安小愚心中滋味復雜,深吸一口氣摒棄這些念頭,回自己房間去趕稿子。
最近她在寫一本定制的劇本,寫到禿頭,而甲方爸爸一直挑剔不已,氣得她只想撂挑子讓他愛找誰找誰。
可是不行,稿酬很豐厚,她為五斗米折腰。
畢竟這屋子里的四個人,全靠她的稿費支撐著。
生活很光鮮,搬磚很苦逼。
她越是想寫就越心煩意亂,心里吐槽對方是傻逼,都是什么人設,這種東西,她署名都覺得是糟蹋自己的筆名。
算了,干脆推翻按照自己的想法寫,或許寫出來之后,會讓對方覺得很驚艷呢?
余凉輕輕叩門,得到安小愚的準許后進來,默默地把一杯溫度正好的奶茶放到她手邊,然后默默地出去。
安小愚雙手捧著奶茶小口細啜——這是余凉自己做的,也是最簡單的奶茶。
紅茶泡好,加入一杯牛奶,沒有多余的香精和糖精,奶茶原味醇香。
他默默地做了很久,而她似乎,很久沒說謝謝了。
如果有一天,余凉真的離開,安小愚想,她會需要很長時間來適應他的缺席。
過了一會兒,余凉在門口道:“我帶著大愚去接安安,晚飯我帶回來,不吵你,你想吃再出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